“什么!辰時了!”洛昭寒傻了眼,怔怔然杵在原地,整個人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焉巴巴的。
陳清水費(fèi)解,撓撓后腦勺,“公主是怎么了?”
有些尷尬朝陳清水而來,因?yàn)槁逭押y絲不動,金口未開,他忙不迭失地轉(zhuǎn)偏著腦袋。
“不與你多說了!繼續(xù)搜尋長少和二少!我先走了!”洛昭寒憨傻了半久,間或之后,她留下一句話,然后捋提起裙擺拋下陳清水飛奔離去了。
陳清水送望那火急火燎的小身影,滿腹不解,而洛昭寒哪里還顧得及她公主的形象,小腿兒奮力前沖。
“呼……”洛昭寒到城門時,口喘大氣,身上還更是熱氣騰騰,小心臟跳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快,她紅彤彤的小臉張望著行人寥寥的城門處,沒有她想要看到的人,失落感接踵而來。
腿軟得厲害,洛昭寒便抱手蹲在了原地,好是可憐兮兮的模子,她徑自遙看著敞開的城門之外的風(fēng)景,傷心不已。
心底翻涌著難受,正是無處安放時,一個響亮又調(diào)侃的話語在她旁處發(fā)出來,“寒兒是來送我的?”
洛昭寒點(diǎn)了點(diǎn)將要濕潤的眼睛,似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xiàn)了幻聽,未敢循著聲音看過去。
洛子靖見狀,又是覺得好笑,又是心存?zhèn)麤觯昂畠翰焕硗跣謫???p> “……”又是一句帶著不滿的反問聽到耳根子里,洛昭寒心下一驚,著實(shí)覺得好生虛無縹緲,但她還是轉(zhuǎn)過了腦袋看去,這一看便讓她欲哭無淚,也不知哪里恢復(fù)地體力,她刷地沖過去就環(huán)抱住了洛子靖還不是很結(jié)實(shí)的腰桿,“王兄,我還以為你都走了呢!”
“沒呢,那日你說你要送我,我便想多等一會兒也無礙,不差那一小會兒?!甭遄泳杆砷_了她,大手捧起她嫩嘟嘟的臉來,寵溺道。
“王兄,此次遠(yuǎn)行,無詔不可回,那我什么時候能再見到你???”洛昭寒就手作綢帕來抹去了臉上不爭氣流下的淚珠,也才發(fā)現(xiàn)洛子靖已經(jīng)換上了平民衣裳,趕而詢問,“這樣的衣裳穿著不好受吧!”
“……習(xí)慣了就會好的?!甭遄泳赋读顺兑律?,他可不敢說自己皮膚上已經(jīng)起了紅印子,難受著,罷是坦然笑答,“何時能再見,我也不知,或許那個時候你已經(jīng)成了亭亭玉女。”
“……不要!那要多久啊!”洛昭寒鼓著腮幫子,是對洛子靖的話十分不情愿。
洛子靖本想再逗一逗洛昭寒,但時不他與,馬車車夫從遠(yuǎn)處趕來,低首硬著頭皮提醒,“五公子,該是走了,先前已經(jīng)耽擱了?!?p> 偏頭而聽的洛子靖沒有給予回答,只是復(fù)看去一副戀戀不舍樣子的洛昭寒,想了想還是只能囑咐叮嚀,“寒兒,你現(xiàn)在太小,有些事就不要摻和了。你還要記住你是王族的公主,該學(xué)的便要好好學(xué),平常莫讓父王過多煩憂。”
“是,寒兒知道了。”若是平日里聽到這些,洛昭寒定然是捂著兩耳不愿聽,一臉自大樣,可今日她已淚眼朦朧,畢竟是最親最有兄長感的人呢。
洛子靖欣慰地點(diǎn)點(diǎn)頭,候擱小會兒來記住洛昭寒此時的模樣后道,“好,那我走了,你快回宮去吧?!?p> 洛昭寒不語相送,親看著洛子靖轉(zhuǎn)身離開上了馬車,聽聞著車夫駕的低吼,見著那日漸寬闊寬闊的后背慢慢淡出自己的視線,最終化為黑點(diǎn),直至完全消失。
祝小鳳在女使的照顧下喝了些養(yǎng)身的稀粥,心里的石頭沒有落地,她是難安著,見屋中女使女奴就覺得礙事,罷了,她揮手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想好生休息?!?p> “是。”貼身女使盛端著剩得極多的玉碗,與其他女奴一同默然揖禮告退。
房中空蕩了來,祝小鳳才得以順口新鮮氣,背部和胸前的痛感時時傳遍經(jīng)絡(luò),可她的唇角扯出了完美的幅度,她笑得迷人又可怕。
多久后,她自個摸索著起了床,忍痛著隨意披搭了衣裳便蹣跚著去到了密室。
“東家,您沒事兒吧?”繞了一圈,她才是到了黑衣人所在處,他們紛紛擔(dān)心地看著她而問。
“沒事兒,養(yǎng)養(yǎng)就好了,這幾日你們也辛苦,就待在了這陰暗的地下密室?!弊P▲P被攙扶著坐在了一處石墩上,她掃過眾人已被殺氣籠罩成形的臉頰,先揚(yáng)后問,“如何了?找到他們了嗎?要知道司府那邊也在找!”
十多個黑衣人井然有條地排列而站,最前面的兩個領(lǐng)頭黑衣人后背起汗,聽得出祝小鳳因?yàn)槭軅扔跓o奈地放低了聲音。
雖然心中害怕,但也還得報(bào)備啊……右邊的人垂首道,“回東家……兩個都沒找到,不論是尸體還是活人,臉一片衣裳渣子也沒見著!”
“什么!”祝小鳳臉色鐵青,臀部微起,是因?yàn)槠舛溉徽酒穑魏紊砩系膫莶坏盟@么做,她拍腿重坐下,憤激道,“怎么會找不到呢!那……能確定遙清閔是確死無疑嗎?”
“……我當(dāng)時把他傷得很厲害,若是再擊一下是必死的,但……”左邊的黑衣人想起那日被聲東擊西后,追悔莫及,如今只得事后諸葛亮地委婉回答祝小鳳了。
“……”祝小鳳氣息強(qiáng)大,不是她恢復(fù)得好,而是被氣的,她重力揉按額首,良久后沉寂道,“再去找!一定要在他們之前!若是有風(fēng)吹草動便給我殺了!實(shí)在找不到,你們想法給我弄來兩個尸體,你們可懂?”
“是,東家!”黑衣人齊齊回答,祝小鳳默不吭聲,如同默許,這之后她復(fù)多說了幾言,便步履維艱地出密室了,余下十幾個幾日不見陽光的黑衣人商議著接下來的事兒。
遠(yuǎn)得不可及的屋舍內(nèi),古那都坐來斜靠案桌邊,靜看肅野羌舀盛藥水給還是昏沉狀態(tài)的遙清閔,作為兄弟,他不忘打趣地說,“肅野羌,你對這男童也是照顧得周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