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這日宋顏書,楚子歌,宋岑業(yè)三人走在街道上,當然宋顏書是女扮男裝,還燒包地拿著一柄折扇扇啊扇。秣陵城的百姓們見這三人具是難得一見的翩翩公子,不由都放慢了手中的活計看著他們。來來往往的街道上還有一些閨閣姑娘們走走停停,倆仨個圍在一起對著他們三人媚眼含羞,美目盼兮。
宋顏書打趣道:
“看看這些姑娘們,還是子歌兄更吃香啊。”
楚子歌聽后,默然一笑。
“胡兄過獎了,彼此彼此?!?p> 宋岑業(yè)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而是有些心事重重。
他對楚子歌道:
“致遠,你照看好書兒,我還有些事,先行一步?!?p> 說完便徑直走向前方不遠處的覓夜閣。
宋顏書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猜想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宋岑業(yè)徑直走向前方不遠處的覓夜閣,宋顏書定睛看去,不由微微吃驚。
覓夜閣—那不是秣陵最出名的青樓么,皇兄怎么會去那里?還顯出還一副很著急的模樣。她不禁心動起來,想她來宋國這么久,賭坊玩過了,酒樓吃過了,就差青樓沒有拜訪了。
宋顏書的好奇心又被激起了,想著便要朝覓夜閣走去,楚子歌看出了她的心思,眉毛微挑微帶戲謔地問:
“你確定要去?”
“當然!”
“浮世難得走一遭,人生何處不風流?!?p> “美人們,我胡大爺來也!”
便雄糾糾氣昂昂地朝覓夜閣走去。這時有位燒餅攤的老大爺認出了她,對她喊道:
“胡公子,老朽這里有剛出爐的燒餅,你要不要來嘗嘗?”
“誒,好嘞!改我天再來嘗?!?p> 隨后便一個接一個的聲音響起:
“胡公子誒,我這兒有煎白腸、皂兒糕、粉羹、馓子,三鮮面、筍潑肉面,你過來嘗嘗?!?p> “我這里有你喜歡的薏仁粥、豆子粥、重陽糕、春卷、丁香餛飩、炒鱔面……”
“......”
楚子歌見宋顏書熟練地應對著那些熱心邀請。
不禁搖頭淺笑,到底是個怎樣的一個女子啊。
剛跨進覓夜閣的大門,便聽到一聲粗礪叫囂。宋顏書細看去,聲音來自一個粗狂的漢子,正大著嗓門與老鴇爭執(zhí)著什么,宋岑業(yè)則神色難看地負手立在一旁。
待他們走近,便聽得老鴇諂媚的對著那粗獷漢子道:
“哎喲!我說這位大人,我們如幻姑娘今日不見客吶?!?p> “你看,就是往日里相好的沐公子也不見吶?!?p> 說著便用她那涂了一層厚脂粉的肉手指了指一旁站著的宋岑業(yè)。
“我不管!本大爺今天就要見到如幻姑娘!”
那粗獷漢子還在大聲嚷嚷,宋顏書卻抓到了一個關鍵詞—如幻。心想難道這個如幻姑娘就是除夕夜那日宋岑業(yè)酒醉后口中的如幻姑娘?再看現(xiàn)在宋岑業(yè)本人又在這里,估摸八九不離十了。
原來皇兄喜歡的人出生青樓,不知父皇母后知曉后會如何看待?或者其實他們已經(jīng)知曉了,一國太子流連青樓這等煙花之地,還對一青樓女子情有獨鐘,難怪父皇每每提到皇兄都是一副嘆氣無奈的模樣。
這樣一想,更加引得宋顏書想知道這如幻到底是何等女子了,能讓我皇兄為之借酒消愁。
宋顏書走上前,宋岑業(yè)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而后又看到她身后隨之而來的楚子歌,一時微訝,對她低聲道:
“書兒,你怎能來這……這等煙花之地!”
宋顏書一聽不高興了。
“大哥能來,小弟我怎么就不能來了?”
說著搖開折扇作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眼神掃視四周一臉興致盎然的朝遠處的姑娘們拋著媚眼。
宋岑業(yè)見她這副樣子,簡直是沒眼看。
“可是你明……”
“你現(xiàn)在不讓她來,遲早她也是會來的?!?p> 楚子歌出言打斷宋岑業(yè)。
宋顏書‘嘖嘖’一聲:
“知我者莫若子歌兄啊!”
繼而又對宋岑業(yè)眨眨眼一臉揶揄。
“小弟我就是來見識一見這傳說中的—如幻姑娘?!?p> 宋顏書故意拖長了‘如幻姑娘’這四個字的音。
宋岑業(yè)聞言神色一暗,似有什么難以啟口。
“想要見到如幻姑娘,咱們得先打發(fā)掉那人?!?p> 宋顏書用眼神示意那粗獷漢子。
那人還在和老鴇爭執(zhí),大有不見到人不罷休的架勢。宋顏書走向前去,正要打斷他們,便見一侍女匆匆走來,到老鴇身邊耳語了幾句,那老鴇聽后忽而對著那粗獷漢子嫵媚一笑:
“秦大爺,我們如幻姑娘剛才傳來話,說她改主意了。今日見客,但只見一位客人?!?p> “你和沐公子都是特意來一見如幻姑娘的人,這可如何安排是好……”
老鴇有些為難地看著宋岑業(yè)和姓秦的漢子。
那姓秦的搶先粗聲道:
“我先來的,當然是本大爺優(yōu)先!”
“可如幻姑娘早已被沐公子包下了,這要見也是應先見木公子啊。”
那姓秦的再對老鴇一橫眉,嚇得老鴇趕緊轉頭又對宋岑業(yè)商量道:
“這……沐公子,您看……”
這老鴇心想,沐公子常來這覓夜閣,他可是這兒的金主,不能得罪。但那位秦大爺,一看也是個不好得罪的主。老鴇心下為難,正暗罵如幻給她出了這么個難題,便聽到沐公子厲聲道:
“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如幻!”
宋岑業(yè)這話不是對老鴇說的,而是對著那姓秦的。
那位秦大爺一見這架勢,看來兩人都不想讓步了。
“既然這樣,那你我就分出個勝負來,贏的人就去見如幻姑娘,怎樣?”
“好!”
“來吧!”
說罷便擺出了開架的姿勢。
宋顏書一見這是要以武力決勝負,想到宋岑業(yè)只會一點防身的武功,再看那姓秦的一看就是個練家子,宋岑業(yè)肯定不是他的對手。他這分明是想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擺明了是作弊,可恥!
哼,你可恥看我不比你更可恥。
“等一等!”
宋顏書在兩人正要開架時出聲。
“我大哥答應比試,可沒說要用武力?!?p> 那姓秦的一聽,不耐煩道:
“你又是哪里來的小子?那你說不用武力用什么?”
宋顏書不知道,其實那姓秦的是一介武夫,在他的觀念里,比試就是比武,哪那還有用武力解決事情來的方便利落的。只是,誰讓他遇到的是宋顏書這么個彎彎腸子的人兒,還是個不肯吃虧,也見不得親人朋友吃虧的人呢。
“我是誰就不勞秦大爺你費心了,至于比什么?”
“當然是按照宋國的規(guī)矩—文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