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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錦歡

第四章

憶錦歡 月曼妙 2329 2019-06-12 21:10:53

  回到屋子里,云升將和賈東的對話一一復述給云月。

  “他是在威脅我?!痹圃掠X得好笑。

  她可不是什么好人,自從和寧恒訂婚后受到太多關注,不得不聽從母親的告誡收斂鋒芒,否則前世哪有錦國公主猖狂的份兒。

  梅娘和云升的頭更低了。

  撥動杯子里的茶葉,云月當做沒看見他們的動作,緩緩道:“升叔,把我們和云家的過節(jié)告訴賈東?!?p>  聞言,梅娘和云升對視,面面相覷。

  “是。”

  云月不是好人,更不是善茬,這一點兒在幾年前賈東就知道了。只是有些事情事關重大,他為了保命一直不敢吐露半分。也許是上天安排,今生他有幸再次見到云月,自然想爭一爭。

  聽到云升的傳話,賈東明白云月這是在考驗自己。既然已經踏出了第一步,他騎虎難下,唯有迎難而上。

  如果他賭贏了,未來前程似錦,如果輸了,大不了賠上一條命,他孤家寡人什么都不怕。

  賈東辦事效率很高,很快摸清了知府的底細,“小姐,云知府和馬賊早就沆瀣一氣,他負責提供城內大戶的信息,給他們打開方便之門,馬賊得手后所有財物兩方平分?!?p>  “平分?”云月噗嗤一笑,她那嫡親叔叔胃口真大。

  不過說來不足為怪,京城里的三叔為了榮華富貴想把她這個親侄女趕盡殺絕,四叔殺人放火奪財算什么。

  “忻州的世家大族難道甘愿坐以待斃?”梅娘問道。

  自古各地均有傳承百年千年的氏族,他們如同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根基深厚。即使改朝換代,新王朝的君主也不敢輕易動他們,更何況是云嶺這個外任官。

  賈東搖頭苦笑,“當然不愿意,只是忻州、瑞州兩地的大族皆以鄒氏馬首是瞻,而鄒氏內部發(fā)生動亂,實力大不如從前,無法與官府抗衡,因此才讓云大人占了便宜。”

  原來如此!

  幾人恍然。

  云月站起來走到賈東的面前,圍著他轉了一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

  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笑得美麗優(yōu)雅,“好好干,你會夢想成真的?!?p>  這算什么?承諾嗎?

  賈東激動不已,強自壓下內里的震撼,撲通一聲直挺挺跪到地上,給云月磕了三個響頭,鄭而重之地發(fā)誓道:“一日為主,終生為主,若有違背,天誅地滅!”

  云月親自攙扶他起身,絕美的小臉上寫滿了稚嫩,但在場三人沒有一個人敢小瞧她。

  從始至終,她都保持著甜美的微笑,一如兩年前云峰夫婦過世后,云家用祖宗規(guī)矩和孝道家法欺壓她時一樣。

  “忻州很大,瑞州也很大,不僅大而且非常重要,”

  少女摩挲金鐲子上的紫荊花紋路,神情恬淡寧靜,看起來與世無爭,隨遇而安,那雙丹鳳眼卻時刻熠熠生輝。

  “我要了?!?p>  輕飄飄的三個字壓彎了另外三個人的頭、膝蓋,他們雙雙跪下來,聲音很低,但是能夠讓云月清清楚楚地聽到:“是?!?p>  他們不覺得她的話有錯。

  云月打開窗戶,天上明月高懸,清冷寂靜。

  重生回來的她明白自己的仇人不是某個人,是興國皇室,是錦國皇室,要想打敗他們,普通的金銀財寶是沒有用的。她必須成為這個國家舉足輕重的人,讓他們想動手時也得掂量掂量。

  透明人的生活她過夠了,也嘗到了苦果,這一世她要活得精彩漂亮,任誰都不敢輕易冒犯欺辱。

  遙望遠處的知府衙門,她巧笑嫣然。

  云家,既然你們不仁,休怪我不義!

  數日后,聽河那邊傳來消息,云月的替身被行刺,由于傷勢嚴重,已經不治而亡。

  消息傳回京城,云家人表面上悲痛欲絕,實則不痛不癢,更甚者想踩著云月踏進墨王府,不過被皇帝婉拒了。

  先前給最寵愛的兒子和云月訂婚,是看中了云峰的忠心和他手里的兵權,如今云峰已死,云家其他人不成氣候,要不是兒子堅持,他早就想悔婚了。

  墨王妃和側妃的位置是要留給能夠幫襯他兒子的家族,沒了云峰的云家想都不要想。當然,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

  皇帝下令追查兇手,當地知府找了個人出來做替罪羊,這件事就草草了結了。

  縱然前世就知道皇帝不喜歡自己,云月聽到這些消息仍然非常傷心失落。

  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竟然惹得未來公公如此嫌棄?;蛟S不是她做錯了什么,她的存在就是錯。無父無母,沒有靠山,卻抓著未來墨王妃的位子不放,這就是她最大的錯!

  幸好她已經想通了,很快將此事掀過,不再問津。

  倒是瑞州的墨王寧恒,看著手下送來的消息,眉頭緊緊擰著,面色沉重。

  “天涯何處無芳草,節(jié)哀順便!”好友兼軍師秦子琰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下書信,寧恒走到窗前眺望遠方。

  不知是秦子琰的安撫起了效果還是怎的,他緊皺的眉頭慢慢松開,手緩緩撫上胸口,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絕塵,去調查一下聽河莊子的事。如果找到了云小姐,務必保她周全?!?p>  “是。”陰影中的絕塵沉默了一瞬,下一秒空氣微微波動,他已離開。

  等絕塵走遠,秦子琰才完全消化寧恒的意思。他驀得跳起來,夸張又驚訝地問道:“你是說你的小未婚妻還活著?”

  轉過身看著他,寧恒面帶微笑,手覆在心臟的位置,眼神堅定而從容,不置可否地回答:“她不會死的,她一定會等我。”

  秦子琰啞然。

  過了一會兒,他輕咳一聲掩飾尷尬,轉移話題,“糧草怎么辦?剩下的只能堅持五天。”

  兩軍交戰(zhàn)最關鍵的就是糧草?,F在南國和興國各十萬兵馬對峙,他們糧草不夠用,忻州又出了問題,他們只能從其他城池征用糧草。雪上加霜的是朝中有人從中作梗,不僅延誤軍機,還想克扣糧草。

  “他們是沖我來的?!睂幒阕麻]目眼神。

  皇室之中無親情,父皇給予他萬般寵愛的同時也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這些年他遭遇了無數次刺殺,母后和兄長也接連出事。

  自從一年前母后病逝,他們兄弟的處境越發(fā)艱難。大皇兄占著長子的身份一直對他們虎視眈眈,加上他的母妃韓貴妃在宮中很得寵,他才不得不主動請命來瑞州平亂。

  只是千防萬防,沒想到他們竟然為了一己之私置國家大事于不顧,若是因糧草而打了敗仗,他以死謝罪是小事,十萬興國兒郎的命是大事。

  “淳王那邊怎么說?”秦子琰收起懶散,表情肅然。

  淳王寧昊是寧恒的同胞哥哥,帝后的嫡長子。

  看了眼草木皆兵的好友,寧恒輕輕哼笑,桃花眼一笑傾城,“六部哭著喊著國庫空虛,皇兄已經向父皇請旨在全國各地爭糧,父皇同意了?!?p>  全國各地征糧,遠水解不了近渴,瑞州的危機仍未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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