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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溝萬壑結姻緣

第七十七章 精神神精6

千溝萬壑結姻緣 南書房行走 3341 2019-06-13 22:45:03

  事情看來真是不可挽回了。要想使這種隔膜越發(fā)成熟化,吳琴反而得在娘家滯留下去。為什么?那張膜是掌握在吳琴心中。在她心中,它永遠是脆弱的。如此,夫妻間的矛盾并非發(fā)于無意,而是蓄意為之。就有些夫婦不喜歡琴瑟調和的日子,過日子就是亂彈琴,沒有一個調子聽到老,這樣的日子是值得回味。房子空了,君君的心中才有那充實的回味。他品嘗著與吳琴的相識相愛,正是因為過去的美好開端,使他對吳琴的回娘家沒有絲毫不安。

  誠然,為兒子的婚姻操心的是母親,因為母親迷信,更珍惜自己的血汗錢。這沒有錯,環(huán)境逼迫著她迷信,逼迫著她冷酷。難道經(jīng)常在墳地里跑的就真不怕鬼嗎?怕。只要是活人都怕鬼。只是有的堅強得不露于形。而這位掮客呢,她也只是比別人多了層臉皮。不過,她的嘴皮可比常人薄。

  女人在形神上是春天,在心靈上又成了秋天。春天的到來是靜靜不知不覺的。因此,人們總是倍感她來得突然,像愛情。乍暖還冷,春寒料峭,正是冷麻痹了人們對春天的意識。突然樹木綻放了翠綠,農人開始收拾田園,市民才恍然春天的步伐早已到達。秋天帶來了冷,是那種忽然驟冷。如此,人是敏感的。秋夏之交,人們用池里的水洗腳,真是一個涼爽。涼爽直穿全身,這是水的一種神韻。農人也不敢擼起褲腿下水了。此時的井水無人敢戲弄,它那浸入骨髓的透涼著實讓年青人招架不住,而北國的深秋對耄耋老者更是一條生死線,讓老年人緊張畏懼那秋后算賬的陰森。淬火是一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境界,沒有這種升華,就達不到那種硬度。由冷到熱的驟變也只是水汽。這是轉變,由熱到冷,使秋成了多事之秋。婦人,生命中的秋天。

  兒媳回娘家,兒子吃母親的飯,一天兩天不見頭地吃下去,母親就多心了。不僅僅因為她關心,還因為她還有個兒子。她一問長問短,君君就敏感了,感覺母親巴望著小兩口鬧矛盾似的。再說他心里一直裝著“母親知道吳琴是后婚為什么若無其事”這件重大的心思。人就是怪,物美價廉了,心存便宜沒好貨;物價上漲了,又認為物超所值。母親不僅僅耿耿于懷吳琴的便宜,更解不開為什么兒媳要隱瞞那些不成秘密的秘密呢。兩個村子只相距五里地。可笑的掩耳盜鈴呀。吳琴怎會不知自己是欲蓋彌彰呢。而鈴鐺又是什么呢?吳琴是最最年輕的小后婚了,又沒有兒女,按說是可以找個比君君年輕的。唯一可用來充當理由的就是吳家家寒。這又多么牽強呀。她跟君君是在城里認識的,并不知道君君的貧富。如今,兒媳婦回娘家了,又停了好些天,兒子嘴上說好好的,面子上也若無其事,可母親就是察覺到什么了,要不君君怎么悶著葫蘆?,F(xiàn)在的媳婦就會拿回娘家整治整治婆家。為了息事寧人,母親沒有將心中的那串串疑團兜給君君。她嘴上只能關心著吳琴的懷孕情況。如此平平淡淡,那分明有一方出了狀況,不然早就應該大肚子了。她對自己的兒子放心,兒媳婦呢?多么年輕的小后婚呀,沒有兒女。對吳琴的真正來路及吳家的五谷雜糧,母親是打聽了個皮毛。每個家庭都有自己的陰私。母親擔心兒媳婦正是害怕暴露自己的陰私。抱來的?沒有問題,誰愿意將自己的骨肉給人。而吳琴的問題是不是被前一屆丈夫發(fā)掘了,才有了離婚呢?最合適不驚動吳家的方法就是從北灘入手了。農村人又心胸狹窄,北灘對吳家只是仇恨呀。帶著恨意還能開成相見嗎?他們要毀了吳琴的再婚,添油加醋地重重抹幾筆。先息事寧人吧,蕩舌婦已經(jīng)動嘴了,何必再給她們口實,再說君君不言語,母親總不能越俎代庖吧。眼下只要弄好懷孕的問題便是了。

  “你岳母家沒事吧,吳琴停了有些日子了?!?p>  “就快回來了?!?p>  “快了,什么意思,回家還選日子。”

  “我去過,她說再待幾天?!本龑徱曋赣H。他從母親反常的面神能感覺到暴風雨欲來的昏暗。隨昏暗襲來的是吳琴滯留娘家的原因。對處于婚后幸福生活中的君君來說,這是他最為忌諱的,可又恐避之不及。

  “你倆既然回來有目的,那就抓緊辦,別全村人都知道了,就是不見動靜。到底誰的問題呢。別怕丟人,最終還得醫(yī)學入手呢。哈哈,我相信我兒子沒問題。要不吳琴怎么有意回避我呢。我是想問問,關心關心她,可她見人的臉色以及轉身就走的態(tài)度、、、、、、”

  “吳琴不愿意接近你?”君君石破天驚的樣子。

  “是呀,我到你屋里去的時候,她總是愛理不理的,好像我很惹她煩。她沒讓我坐過,也沒給我倒過水。不對呀,城里買房是我掏錢,她應該巴結我呀?!?p>  “媽,你去過胡同里?”

  “問的什么話,她是回來生孩子的,我再忙,也有關心她的時間?!?p>  “我怎么沒聽吳琴提及過呢。她不是那樣的人呀?!?p>  “你懂女人嗎。女人就像湖水,越沉靜的越可怕。而你呢,越沉靜的你說越文雅,你越愛。你看你看上了多么有心術的女人。她連自己抱來的都不告訴你。這是一個多么值得所愛之人同情的條件呀,她沒必要向你隱瞞呀?!?p>  “媽,你說吳琴說抱養(yǎng)的。那你怎么知道她的生身父母在咱們村呢?哪個父母愿意拉開與女兒的距離呀?!?p>  “虧你還是石頭村到女婿。他們村有多少抱養(yǎng)的姑娘呀。光吳琴這茬就十來個呢。掮客是跑爛鞋的,不放心的事自然不干?!?p>  君君猶豫著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媽,你覺得吳琴跟黃無男像嗎?”

  “還真有些相似。”

  “黃無男四個姑娘呢?!?p>  “是呀,她生的那個小閨女身上可是有胎記的。難道吳琴也、、、、、那胎記可不吉祥?!?p>  “我沒說吳琴身上有胎記,不用這么敏感?!?p>  “你懂什么,那不是好胎記,是掃帚星。”

  “媽呀,你也迷信。”

  母親無話以對。

  “那胎記長在哪里?”

  “外人怎么會清楚。她倆長得倒是相似。”很明顯的陰云浮現(xiàn)母親的天堂?!耙菦]錯,吳琴跟那閨女是一個屬相?!?p>  “這就是我奇怪的,也太巧合了?!?p>  “她身上真沒有胎記?”

  “沒有?!?p>  “你看清楚了?”

  “我跟她生活了這么久,從頭頂?shù)侥_底板、、、、、、”君君愣住了。

  “那就放心了。也沒有傷疤?”

  “光滑無比。一絲傷痕都沒有?!本哪樛t,也只有他心知肚明臉部發(fā)燒的原因。

  “要真是黃無男的女兒,給咱陪嫁十萬塊錢咱也不要她。”

  “迷信迷信。那你怎么還當掮客,怎么不積福行善。”

  “我迷信,你不迷信額頭哪來的汗,不會是風扇吹的吧?!?p>  吳琴的腳底板讓君君出汗了。腳底板成了吳琴的身世之謎。謎嚙齒著君君,這像是在奈何橋邊的抉擇。天時、地理、長相,這些個巧合,又像是在昭示著妻子的腳底板有塊醒目的胎記。她不是掃帚星,怎么會廉價出售自己,委身于大自己七八歲的男人。對自己所愛的人,為什么還要隱瞞那些不該隱瞞的東西呢。不然,君君也不用疑神疑鬼,惶惶度日了。一路上君君思索再三,到了丈母娘家,他決定還是什么也別說了,就讓那些或許莫須有的謎沉睡吧。他沒見著吳琴,夏麗萍反而問他跟吳琴怎么了。君君的心一下子黯然了,難道吳琴真得怪罪了。君君沒有與夏麗萍過招,可以說這是他初次感受丈母娘的陰私。夏麗萍對他的這種惠顧,他還是發(fā)掘得越晚,越有趣味。

  夏麗萍對特殊長輩身份,使她無意識中就有底氣對君君大發(fā)雷霆?她不敢。君君可是個有分量的人物,在夏麗萍看來。她即使發(fā)火也得開著玩笑發(fā)火。再說,她還是有求于女婿快快領著吳琴回城里呀,干嘛在農村受苦受累呢。城里混蕩出的思想可不敢那么老套了。君君嘴上問吳琴到底怎么了,心中卻想著莫不是背著婆家人到城里檢查身體去了。好了,無事;不好了,那可能想法子應付呀。君君納悶為什么丈母娘笑罵一番就單單沒有關心關心吳琴生孩子的事。她嘴里只說到城里生孩子條件多好,干嘛領著吳琴回來在胡同里受這份煙土罪。君君問吳琴什么時候回來,夏麗萍卻說自己好像記得吳琴出門前收拾東西呢。隨后就問君君怎么把吳琴惹鬧了。

  “媽,你一個人也是在家里,要不到我那里跟吳琴住?!本龑ο柠惼颊f。

  “不了不了,既然她忍心,我又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快回去吧。我看你今天是等不到她了。還是明天一大早就來,她每天早上都睡得很沉。也不知道你倆鬧的什么別扭?!毕柠惼贾绤乔龠@次在娘家是躲避紅潮來了,她更可怕吳琴的悶里使術。

  君君無法相信吳琴會斤斤計較,這可不是她的作為。要說女兒向母親說點什么那時正常的,要不然丈母娘也不會笑罵女婿。想想丈母娘也是慈善之人,要不然就會刨根究底問個清楚了。這是此次君君對夏麗萍對認識。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吳琴就不讓夏麗萍來五里鋪呢。是怕碰上親生母親,碰上了也是正常呀。自個過自個的日子,心知肚明就是了。那丈母娘呢,她也就真不了胡同里了。是聽女兒的,還是有什么忌諱?女人的心胸就那么大!君君進入胡同里,看見家門開著,心花怒放。迎他的卻是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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