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的女子,絕美的容顏,手持一個編織果籃,緩步走到族長身后,果籃中,都是些新采摘的果子,全部洗好,脆紅的果皮上,晶瑩的水珠閃閃發(fā)亮,她柔聲喚道:“白駒,回家了?!?p> 白駒見到女子后,喜笑顏開,清澈的大眼睛瞇成彎月狀,他搖搖擺擺地跑進女子的懷中,奶聲奶氣地喊著:“阿娘!”
女子更是笑靨如花,柔情撫摸白駒的腦袋。
“要吃果果?!?p> 女子從果籃中摘出一粒柔水葡萄,放進白駒剛長三顆乳牙的小嘴中。
柔水葡萄入口即化,一抹甜在白駒的嘴舌中展開,惹得他眉開眼笑。
白駒在今早鍛煉中刻苦用功,累壞了,躺在女子懷中睡著了,白駒允吸大拇指,可愛極了!
“族長,聽說昨晚救回來一個外來男子?!迸铀坪鯇δ凶痈信d趣。
“他啊!”族長凝了凝神,繼續(xù)說:“他并不是外面來的,而是從深山中撿到的,極有可能是西之地逃亡而來的?!?p> “這樣??!”女子神情中有些失望,她揚了揚眉,說道:“這個蛇心果您拿著,益氣血?!?p> 說完女子便帶著白駒回去了。
族長看著女子,臉上出現(xiàn)些許滄桑,竟一時凝噎。
她還是沒有放下,有關(guān)“他”的一切。
。。。
徐文瑞到達左爺爺住址時,一聲慘叫刺痛他的耳膜。
“怎么回事?”
他連忙跑過去。
門內(nèi)的人慘叫過后,竟出現(xiàn)酣睡的聲音。
徐文瑞好奇,打開一道門縫,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徐鵬鷗被左爺爺?shù)跗饋?,爺爺手中持有一個大板子,見鵬鷗睡過去,便一板子狠狠抽打過去,不過鵬鷗也是很睡啊,有時候打了好幾個大板子才醒過來,他醒過來后,左爺爺嘴中便念念有詞:“集中,繼續(xù)睡。”
如此反復(fù)不知多少輪,直至鵬鷗精疲力竭。
在就是懲罰嗎?徐文瑞心里想,他心疼鵬鷗三秒鐘。
“接著,背他到老東西哪里治療?!弊鬆敔斦f道。
此處的老東西指東爺爺。
“嘖嘖嘖,可憐的娃?!毙禊i鷗被打得遍體鱗傷,徐文瑞于心不忍。
“這不是懲罰,左爺爺在教我厲害的功法?!冰i鷗弱弱說完便在徐文瑞的背上睡著了,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能睡啊,都傷成這樣了。
不過鵬鷗嘴角卻掛起笑意?!被打了一頓還能高興?
這樣教導(dǎo)新功法,徐文瑞寧愿不要。
先帶他去治療吧,想著,徐文瑞便往東爺爺?shù)募遗苓^去。
。。。
和照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樹葉灑落下來,成了點點金色的光斑。
一束暖光透過窗臺,落入一間藥房之中,房內(nèi)有一個小型藥爐,原為渾濁濃稠的藥液,經(jīng)女孩一夜的吸收,由濃稠變稀釋,由渾濁變得澄清,現(xiàn)如同山泉水一般。
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熟睡,躺浴在藥爐之中,斜斜靠在錦織的軟塌上,一頭烏發(fā)如云鋪散。
清原,藥水微涼,她受冷顫了顫蝴蝶微憩般的睫毛,抖了抖裸露在外的香肩。
細看,少女潔白如牛乳般的肌膚上,遍布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傷疤。
昨晚爺爺為她調(diào)劑一缸療傷去疤的靈藥,新采摘的迴旋靈草也用在南翎身上了。
效果極佳,昨晚剛結(jié)痂的傷口,今早已然前好,連傷疤都基本上都消了。
外傷基本好了,但內(nèi)傷還要養(yǎng)好些時日,傷筋動骨一百天,特別是斷了好幾條肋骨,以及出現(xiàn)裂縫的手臂骨頭。
別一個小藥房中,東爺爺同樣在熟睡中,他老了,對藥物的吸收沒南翎那般快速。
藥爐中,藥液還顯粘稠。
此地處于村子最端處,安靜僻幽,周邊只有起鳴鳥歡悅叫聲。
太陽已經(jīng)升起,但是他們都沒有要蘇醒的節(jié)奏。
另一個房間中。
男子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傳來千斤重的拉力,除了身體外部的傷痛外,腦海里不斷傳來一陣陣激烈的絞痛。
無數(shù)的記憶片段一股腦子地出現(xiàn),一幀一幀的在腦海中播放,快速形成,迅速支離破碎,光怪陸離、滿是奇幻的夢境。
意模糊不清,虛無縹緲,神游世間。
虛無的夢,令他不安,他積攢力氣,努力突破夢境的束縛。
夢境狂裂成碎片,在腦中卷起了記憶碎片風(fēng)暴,拉扯著絞痛,本來就恍惚的腦袋一下子接受不了,再次昏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子像醒了過來,意識依舊模糊,他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虛脫的感覺,很不舒服。
他想出聲,干巴巴的喉嚨讓他發(fā)不出聲音。
“水……”男子很嘶啞的聲音,干癟的喉嚨勉強擠出這個字。
“可兒知道了,水水水……”一個可愛的小女孩聽見后,急忙地跑出去。
沒一會,她小心翼翼端了碗清涼的井水進來,“蒼梧哥哥,張嘴!”
男子的嘴半張開,被可兒拿起水,注入他的口中。
清涼的液體濕潤干巴的嘴唇和喉嚨,靜流入胃中,給身體帶來一種舒服感。身體好受多了,男子有氣無力問道:“謝謝,我……還想要一碗,可以嗎?”
“可以的,蒼梧哥哥!”可兒瞇著眼睛笑著回答,立馬轉(zhuǎn)身出去給男子打水。
他喝了兩大碗,肚皮微漲?!爸x謝小妹妹!”
“我不叫小妹妹,我叫林可兒,蒼梧哥哥可以叫我可兒。”可兒睜了睜水靈靈的大眼睛,她似乎有些失落:“哥哥不記得可兒了嗎?”
“可兒?”男子自問,他的腦海里沒有關(guān)于可兒的記憶,甚至沒有有關(guān)他的姓名和身世的記憶,“我,忘記了!想不起來。”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個老人從藥缸中爬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林可兒聽見外面有動靜,如同驚弓之鳥,驚嚇一雙白色毛茸茸的大兔子耳朵。
“咳咳……”老人由于傷還沒有好,南翎抽聲咳嗽一下,手中的陶碗應(yīng)聲而碎。
一聲清脆的響聲,徹底驚動了可兒,她一下子變小,身上長出白色的絨毛,變成一個可愛的小兔子,蹦跳到角落中,害怕得躲了起來。
男子本就處于半醒半睡的狀態(tài),喝飽水后的他,精神一放松便再次睡著。
南翎被爺爺叫醒,她稍微收拾一下,便前來房間中探望男子。
敏銳的感知力令她一進門便發(fā)現(xiàn)躲在角落的兔子。
她徒手抓住兔子的后脖子,對門外的爺爺說道:“爺爺,這里有一只肥美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