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它出來了,他進去了
一把漆黑如墨的長劍?
一把幾乎沒有重量的長劍?
一把不僅像是在吸收著所有的光線,甚至是連人的目光都要吸納進去的長劍?
其身厚重?zé)o華,其柄卻在一前一后有著倆顆心形的黑色珠寶,握柄處更是有一圈凹下去的握痕,借著床簾縫隙所透過來的些許陽光,珠寶上隨之浮現(xiàn)出了倆張令郝源無比熟悉的面容——方思媛和常若男?
倆者的區(qū)別,僅僅在于前者的神情更為俏皮,而后者的神情更為堅毅。
郝源驚了!
他瞪大了眼睛,卻是發(fā)現(xiàn)珠寶里什么也沒有,仿佛那只是他的幻覺一般:“思媛,你看到了嗎,那珠寶上的面容!”
沒等到回答的郝源忍不住摸了摸那珠寶,只感覺到大拇指傳來了些許輕微的刺痛。
就像是被什么給咬了一口一樣!
“這把劍,很輕、很漂亮、握著的手感也很舒適……”的同時,郝源已經(jīng)舉起了手在摩挲著劍身——他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那瘦骨嶙峋的手掌,下意識咂嘴道:“嘖嘖嘖,若是放在地球,能從肚子里拔出一把劍的我也算是干將莫邪一流的神匠了吧?竟然是一把劍?!?p> 方思媛卻是在他說完之后,才伸出手鄭重道:“把它給我。”
沒注意到方思媛瞳孔里光華的郝源當(dāng)即點頭應(yīng)道:“誒?好吧,小心碰到手啊——它很鋒利。”
說著,郝源已經(jīng)是將劍搭在了右掌心,將被橫放在手上的長劍遞給了方思媛。
直到這一刻,目光從劍上流轉(zhuǎn)至方思媛身上的郝源,這才注意到了她瞳孔里深邃的‘深淵’……好美。
但就在她握住了長劍的同時,郝源感覺那美麗似乎多了些許致命——他本能的想避開這樣的目光,卻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就做不到。
就……就像是黑洞一樣,那雙眸子里無可匹敵的吸引力不僅令他為之失神,更是整個人感到了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推開床簾的柯有月愣住了——她不明白方思媛哪里掏出來的長劍,更不明白郝源的眼睛里怎么在逸散出一縷縷純白色的氣霧。
隨后跟進來的于萌慧見了這一幕,在瞳孔猛地縮小的同時,尖叫道:“閉上眼睛!方思媛!郝源!”
已經(jīng)是意識到了不對的郝源只是苦笑——在這樣的吸引力下,他壓根就沒有反抗之力,更別說是閉上眼睛了。
而方思媛則是在尖叫聲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同時扭頭看向了于萌慧,恍惚道:“怎么了?”
“別與方思媛對視!”被盯著的于萌慧卻是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她壓根就不敢與她對視,在從布袋里掏出金粉作勢欲揚的同時,她反問道:“告訴我,你是誰?”
“我?我是誰?”方思媛呢喃著,當(dāng)即面露痛苦,片刻后又變?yōu)獒屓唬偷卣玖似饋?,將反手長劍輕輕松松的插入了地面,沉聲道:“我是郝源,我是帝國親王,我是屠滅高山蠻夷、草原蠻夷、半島蠻夷的帝國戰(zhàn)神!”
在其他人的驚愕中,她卻是俏皮的歪著腦袋,笑道;“騙你們的啦,我當(dāng)然還是方思媛……只是腦袋里多了些歷史上的那個常若男的一些記憶……還多了些似乎很危險的能力,不要跟我對視喔?!?p> 她說話間,郝源已經(jīng)掙扎著站了起來,將她攬在了懷里,輕聲道:“你……真的沒事嗎?”
沒想到,方思媛卻是松開了劍柄,反手就是按住了他的左臂,繼而一個不輕不重的肘擊迫使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之前我也是這么想的。”她也沒閑著,在郝源坐下去的瞬間就回過身,跪坐在他身上笑道:“所以,你說呢?”
眼見郝源又是‘不自量力’的與她對視,方思媛只能嘆了口氣,自覺的閉上了眼睛抱怨道:“我說的話,你就是不打算記在心里嗎?”
“那么,準備好接受懲罰了嗎?”
還有些暈乎乎的郝源當(dāng)即喘著氣反問道:“哈?憑什么?”
眼見如此,于萌慧倒是松了口氣:“還好,還保留著自我意識,你倆夫妻的閨中之樂我們就不摻和了——但還請別忘了,半……唔,給你們倆小時吧,倆個小時后你倆得出來做一次全面檢查,包括你,思媛姐?!?p> “我們先出去吧?!?p> 在轉(zhuǎn)身的過程中,聽到了身后傳來了衣服被撕開的聲音,柯有月?lián)牡溃骸罢娴臎]問題了嗎?”
“一般來說是沒問題了,所以我們準備好的一切都得推翻重來?!庇诿然埏@得很輕松,她攤手道:“但,畢竟我跟我?guī)煾盖『枚紝θ伺c怪異的合作……或者說是結(jié)合這方面頗有研究,思源姐正在壓制怪異……消化怪異,而郝源也同樣有著類似的需求,強強聯(lián)手之下……這是好事兒——相信我,我是學(xué)者。”
柯有月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同時忍住了回過頭的沖動。
將眼里的擔(dān)憂收起來的她卻是在輕聲呢喃著:“學(xué)者……怪異……都該死。”
她眼里的如同萬載寒冰一樣的堅定,卻是在一陣名為‘猶豫’的暖風(fēng)中悄然溶化。
匆匆趕來的方思憶在看到桌前的于萌慧臉上有著輕松之色,不由地欣喜道:“姐夫沒事了?我姐呢?讓開,給我進去看看?!?p> 她壓根沒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就跑到了走廊上,試圖推門而入。
然而,正當(dāng)她用力推開一道門縫時,里面卻傳來了一些令她感到困惑的呻吟聲。
難不成,那病還會傳染,就連姐姐也生病了?
在她呆滯的同時,跟在身后的柯有云卻是在臉紅之余拉住了她,提醒道:“四小姐……三小姐跟姑爺……這個你進去了……我擔(dān)心你會被打死的?!?p> 想起了會被打死的三種原因,方思憶猶豫著問道:“是因為我當(dāng)上了方家的一家之主嗎?”
柯有云臉上的微笑僵住了:“不……不是?!?p> “那就是我先比姐她生下了小孩咯?”
你們這姐妹倆到底在讓我們這姐妹倆出去的時候談了些什么呀?
心里哀嘆著的柯有云依舊保持著微笑:“當(dāng)然……也不是?!?p> “那只有一個了——長得比她高?”說著,方思憶臉上的好奇越來越明顯,同時在回憶中模仿道:“她當(dāng)時說了:思憶,你如果會被我打死的話——一般來說只有三個……不就是這三個嗎?”
方思憶的不滿讓跟著過來的柯有月哭笑不得,她不得不俯身到方思憶的耳旁給出了解釋。
當(dāng)然,方思憶臉上的表情也隨著解釋而逐漸變成了恍然大悟,她卻還是在恍悟之余興奮道:“那,她沒說,姐夫也說了未成年人無知者無罪,所以我看看也不會掉幾兩肉吧?生小孩耶,創(chuàng)造人這種事……太酷了!”
柯家姐妹倆終于在自家弟弟不成器的共識之外,又多出了一項——四小姐真是個……沒事找事的壞……熊孩子。
或者,用姑爺?shù)脑拋碚f,是個作死小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