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一般套路來說,這符紙應(yīng)該是封印吧?”伏途有些懷疑地說道:“就像是僵尸一樣。”
他在回憶著以往看到的古籍,但天下之大,總有他不曾涉略的方面。不巧,一些降靈、喚靈之類的召喚知識,是他不曾具備的。
“那個和尚會不會有辦法?”狐青問道。
“不行?!狈緟s是搖了搖頭,說道:“和尚疑心和殺心太重,我問他尋求一枚幾乎無用的幽落針?biāo)紩屛矣闷唠A本命鬼氣去換。這一次更是不知難上多少倍,天知道他又會提什么要求!”
“況且,他有沒有這個能力還不知道呢。”
伏途嘆了一口氣,望著莊霜司沉睡的面龐,一時間愁緒萬分。
“如果你醒來后不好好活著,可真是對不起我?。 ?p> 狐青聞言,掩嘴輕笑。她可是很久沒見過伏途有這般苦惱過了。
朝陽升起,將歸都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黃。
路上的行人有人伸手遮擋,每當(dāng)望向太陽之時,疲憊的雙眼幾欲閉起。
車流涌動,這座城市也開始喧鬧起來了。
“那她就放在你這里待兩天了,我出去找個人,看他有沒有辦法?!狈纠_門,回頭說道。
“嗯,路上小心。”狐青站在莊霜司身邊,輕輕揮了揮手。
這般模樣,就像妻子在目送丈夫出行。
關(guān)上門,伏途踏著清晨的陽光,站在路邊招停一輛出租車。
“去創(chuàng)臨路?!?p> 進行了一晚上的戰(zhàn)斗,著實讓他有些吃不消。雷霆之力幾乎消逝一空,冰霜之力也是用去了大半。
躺在出租車的靠椅上,伏途閉眼小憩。
時間仿佛沒有流逝一般,他感覺才沒閉上眼多久,便被司機師傅叫醒。
“客人,到了?!?p> 伏途睜開雙眼,竭力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
付過錢之后,他便站在了路言現(xiàn)住的小樓前。
“伏兄弟?”路言揉著惺忪的雙眼,打開門后有些驚喜地說道。
“看來你已經(jīng)習(xí)慣這邊的生活了?!狈拘Φ馈?p> 路言趕緊燒了壺水,從柜子里翻出一盒茶葉泡上。
“幾天不見,感覺你憔悴了不少啊?”路言打趣道。
一夜沒睡,換誰也不好受。
伏途內(nèi)心嘆了口氣,表面上卻是笑了笑:“我這次過來,主要是想問你點事情?!?p> “你盡管問,我知無不言!”路言立馬拍著胸口應(yīng)道。
伏途見此,在腦海里理了下思路,便道:“在你們原來的世界,有靈魂附體的事情發(fā)生嗎?”
喚靈儀式的事情一時也說不清,他便索性按照自己的思路詢問下去。
至少伏途認為,靈魂附體和喚靈儀式?jīng)]有多大的差別。
“奪舍?”路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是單純的靈魂附體、奪舍一事,在我們世界的發(fā)生頻率還是較為頻繁的。畢竟一些大佬們陰溝里翻船,靈魂逃脫后得找一些寄托?!?p> 路言原來的世界,可是最為正統(tǒng)的修仙世界。修仙大成,飛天遁地、搬山填海都是小事。
而靈魂出竅,則是修煉小成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
伏途對修仙研究不深,在路言的專業(yè)領(lǐng)域上接不上話,只有連連點頭。
路言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那你知不知道該怎么將靈魂體驅(qū)逐出原主人的身體?”伏途見此趕緊問道。
“這個嘛……”路言微微皺眉,沉吟了片刻后緩緩說道:“方法是有的,但需要第三者的幫助。一般奪舍對象都比靈魂體本身要弱小很多,沒有外力幫助,被奪舍者很難逆轉(zhuǎn)局勢?!?p> “具體呢?該怎么做?”
路言有些詫異地望了一眼伏途,小心翼翼地問道:“伏兄弟,莫不是你的親近之人……?”
伏途點頭,臉色沉重。
一旦牽涉到伏途的事情,路言也是重視了起來。
皺眉思考著,半晌后,他道:“靈魂出竅,伏兄弟會嗎?”
伏途愣了一下:“不會?!?p> 這東西他哪會啊?!伏途甚至在現(xiàn)實中都沒有見到過,更別說掌握了。
黃夏界中有妖鬼族,其中一小部分的鬼族,本身就是魂體狀態(tài)。若是尋常人能夠靈魂出竅,那不就和他們一般無二了嗎?
“倘若是在我原來世界的話,靈魂出竅對我而言并非難事,那時我也可以施以援手。只不過……”路言神色猶豫,嘆了一聲,“這黃夏界,對我的壓制太大,靈魂出竅的法門根本無法得以施展?!?p> 高等世界的規(guī)則比小世界不知要高上多少,因此壓制也是更大。
就拿路言為例,他的實力,在原先世界可以一劍斬百里,萬里外取人項上人頭。
但在這黃夏界,那晚與勾魂屠一戰(zhàn),傾盡全力也不過斬出五十余米。這種差距,幾乎令人絕望。
“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保守選擇,沒有?!?p> 兩人相繼沉默了下來。
伏途突然想起了那晚的降臨者,也許,她能夠有什么解決辦法。再不濟,也能將他們送入一方小世界,短時間內(nèi)讓路言恢復(fù)實力。
難道真的要不計一切代價將莊霜司身上的異常全部掠奪?伏途有些猶豫。
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了解的。
伏途可以掠奪莊霜司還未覺醒的能力,卻不代表能夠順帶將附在她身體的靈魂一同吸收。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掠奪了,吸收了,自己就真的能夠抵擋那未知實力的靈魂?
“那就打擾你了……”伏途起身準(zhǔn)備告辭。
路言眼中閃過一絲糾結(jié):“伏兄弟,若是不介意的話,能否讓路某查探一下那人的情況?”
莊霜司現(xiàn)如今的狀況對歸都內(nèi)的任何人都需要保密,但路言不同,他來自于別的世界,自然沒必要隱瞞。
“那你跟我來吧。”
一來一回,期間不過一個小時左右。
狐青有些驚訝的望著疲憊的伏途,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快回來。
“這位想必就是近些天加入天道的異鄉(xiāng)人吧?”狐青眨巴著眼睛,問道。
“在下路言?!甭费怨傲斯笆郑Φ?。
“小女子狐青,這廂有禮了?!?p> “別客套了?!狈敬叽俚馈?p> 狐青嗔了他一眼。
莊霜司依舊躺在房間的正中央,位置絲毫未移。
漆黑纖細的花紋自她的脖子以下幾乎遍布全身,就連裸露在外的手腳也是如此?;y似乎有著生命,脖子和指尖的花紋頂端宛如蛇蟲一般,朝著四周探頭探腦。
“這是?”路言眉頭緊皺,某種信息從腦海中一閃而過。
只不過等他再去細想之時,仿佛又從未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