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怪轉(zhuǎn)過頭看到猴子從暗處慢慢走來,臉上滑過一絲驚訝,又恢復正常。
“你喊誰,哪個是天蓬?你們搶了我家的東西,拐賣了我家娘子,找打”,說完妖怪舉起大鐵耙子,挽了一個星華,華麗麗的就往猴頭砸了下來。
猴子見妖怪沒承認,自舉了鐵棒架住叨叨:“少來這一套,這出手的招數(shù)也是虛華浮在表,不是天蓬你是誰?這么長時間武藝半點長進沒有”,隨后猴子一陣猛攻。
妖怪看上去招架的辛苦,只能一個箭步跳出窗外,猴子緊緊跟上也跳了出去,只剩下屋內(nèi)徐仙和大咕嚕雞沖著窗外黑漆漆的發(fā)呆。
“小仙,咱們兩人也跟著他們跳下去嗎?”大咕嚕雞問,一邊手里拿著一個碩大干烙面餅嚼著。
徐仙看了看,偏頭就說:“你傻缺心眼了,這黑燈瞎火的跳下去撞在硬地上,不死也殘廢,走樓梯唄,你手中的餅子哪弄的?”,大咕嚕雞咽下一口,沖著徐仙往灶上籠屜指了指。
徐仙上前撿了小塊干凈,一邊吃著,一邊和白馬一層一層走下塔樓。
等兩人來到樓下空地,除了滿耳刷刷風聲,哪里見到猴子和妖怪,兩人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猴子和妖怪哪去了?他們倆現(xiàn)在正在離高家莊不遠的福陵山里喝酒說話。
“猴子,下次見到別天蓬天蓬的叫,N年前的事了,如今我做人取得就是個隱姓埋名,低調(diào)處事”。
猴子不解其意:“你不在仙宮處尊養(yǎng)優(yōu),怎么跑到下界來,然后你那玉樹臨風的騷臉不露,倒是每日帶個老野豬面具遮掩唬別人,悶不悶?。俊?p> 猴子說完用毛爪抓著天蓬的臉使勁往后翻,痛的天蓬叫:“把猴爪拿開,這臉是真的,痛死我了”。
猴子趕緊停了手上動作,天蓬已經(jīng)黯然神傷。
“在仙宮個P,那天我去銀河出差,回來再找你宵夜連個人影都尋不見。問別人,各個都神色慌張說你犯了天條重罪,被如來直接鎮(zhèn)壓在五指獄下,連老熊都被捉去了”。
“后來風頭過了,我也想找個機會去看你,哪知老皇帝心里實在歹毒,圍著山都布滿了眼線,誰去誰死”。
“你還記得兵馬監(jiān)的白小溜嗎?”天蓬問猴子。
猴子想起什么:“白小溜,經(jīng)常跟老熊兒子一塊搗蛋,在咱們酒里撒尿的小孩?”
天蓬沉了臉:“虧你還記得,他知道你受了重罰,偷偷藏了一壺仙酒和幾枚仙桃去五指獄下尋你,不小心被老皇帝眼線察覺,提前差了金甲神鎖了他的靈識,扔到什么鬼蛇坑去了”。
猴子沉默不語。
天蓬見猴子不說話,接著問:“老熊后來你見過嗎?可惜他兒子被老皇帝差人從天上活活摜下摔死……”。
“老熊坐化了”。
“???”,天蓬大吃一驚:“老熊坐化了,什么意思?”
“前段時間機緣巧合去了靈山重獄里面,跟著菩薩和地藏眼睜睜看著他坐化,內(nèi)結(jié)七寶蓮花去了”。
天蓬聽完猴子這么說,身子趕緊朝著西方方向,雙手合十,虔誠的拜了三拜。
“但他兒子從天上下來沒摔死,老熊坐化前拖著菩薩庇護他兒子,如今在珞珈山中修煉,算是一個好結(jié)局”。
此時山里刮起縷縷清風,小葉子盤繞著,恍惚中,天蓬感覺又回到仙宮舊時光中,大家一起喝酒吃肉,無憂無慮的過日子。
猴子看天蓬發(fā)呆,把話題轉(zhuǎn)回來著急問。
“你怎么下來的啊,趕緊說?”
天蓬舔舔嘴唇,仰頭看了看天說:“我是被老皇帝直接削了三花,從天上扔到下界來的”。
“臥槽,你平常膽小謹慎,人緣都好,做了什么惹了那狗皇帝發(fā)這么大脾氣?難道你掘了他家祖墳?”
天蓬滿臉氣憤:“比這個厲害!”
“你也知道我跟月宮嫦娥仙子關系特別好,平常巡視銀河,也摘些小星星帶回送她做個點綴的”,猴子毛爪敲著桌子:“說重點的,男女作風問題我不聽”。
“你急P,三年前我莫名其妙被仙宮選中,編入西行預備隊。里面大家都戴著面具,還不準說話交談,每日累死累活的訓練,也不知道老皇帝究竟要干什么”。
“一天我實在郁悶,偷偷溜去仙子房中喝點小酒,正發(fā)牢騷呢,沒想到老皇帝突然來了”。
“把我嚇得,一骨碌直接鉆到仙子床下,那老皇帝進來像是進了自己家中,一屁股坐在床上跟仙子叨叨叨的說話,我在床底下聽個迷迷糊糊,后來床上窸窸窣窣聲一陣,掉下一封手信來”。
“我也是好奇害死貓,暈了頭偷偷伸手拿進來拆了看,信是西天靈山如來寫給老皇帝的,看完內(nèi)容把我嚇一跳,最后仔細原樣封了重新扔回去,單等個機會溜出去逃之夭夭”。
“那老皇帝精力旺盛特么折騰半宿,起身穿衣后四處摸索像是尋找什么,讓仙子掌燈照看地面,看到那封跌落在地上的信后,小心撿了重新塞回手袖里,出門去了”。
猴子問天蓬:“然后呢?”
天蓬喝了口水:“老皇帝出去很久,我以為都妥當了,嫦娥仙子才敢喊我從床底下出來送出門。我邁出嫦娥宮外沒幾步,就被埋伏好的仙宮刀斧手們一擁而上,嘴里還塞了布捆個結(jié)實,直接押解到仙庭發(fā)落”。
“那仙庭上黑的就是白,白的也成黑的,老皇帝當中坐著對我一臉陰笑,說我喝酒亂性非禮了嫦娥仙子,找來仙子對質(zhì),那小娘們支支吾吾也不說清楚,特么的算觸犯了天條,親自削了我頭上三花的果位,把我一腳踹下凡間”。
猴子聽到這里大喊:“臥槽,等等,難道你就是太白金星說的那什么NPC朱缸裂,調(diào)戲嫦娥被扔下來那個?”
天蓬心頭一驚:“你怎么知道我在西行預備隊里的代號?自我下來后就藏了再不敢用,現(xiàn)在我叫自己朱大腸”。
“朱大腸個屁,太白金星說你下來沒摔死,躲起來了,那什么西行預備隊,干啥的?”
天蓬也說不清楚,就知道有不少人,猴子沒辦法,問他的臉出了什么事。
天蓬摸著自己的野豬頭:“草特么的狗皇帝,懷疑我跟嫦娥有私情,還妒忌我的絕世容顏,踢我下來的時候?qū)iT命值日官挑選豬日豬時豬刻,預防我萬一沒摔死,也能叫我投個豬胎,受那人間千刀萬剮的苦”。
這邊猴子跟天蓬正敘舊,那邊徐仙和大咕嚕雞吃著餅,圍著高塔四周搜索了半天也找不到猴子,只能先跑回莊寨會客廳匯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