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芳心暗許
天上日月一換,地上人穿衣吃飯,這叫天運(yùn)循環(huán)。
那墨蘭本身就是個(gè)美人,今天更加打扮的仔細(xì),古樸銅鏡前點(diǎn)唇畫眉,樣樣精致,秀發(fā)也用粉帶束了,再穿一身素雅的半胸青綠湖綢,忖出里面蘇工繡著大紅牡丹的素白胸衣。
她來到谷場找徐仙,卻看到白馬正在草垛前大大咧咧的洗臉方便,自然是一臉的厭惡問了一句:“那馬,小仙哥哥在屋里嗎?”
大咕嚕雞看到墨蘭,上下打亮了一番,張嘴就往里喊:“高家莊待選四女婿,小仙哥哥快出來啊,你家親親上門尋你,想是今天是個(gè)好日子,要與你商定個(gè)好日子成親呢”。
墨蘭聽見白馬在那胡說八道,臉上羞的通紅,隨便在地上撿起根細(xì)木桿子亂七八糟就往白馬頭上打。
“就你話多,哪個(gè)四女婿八女婿的……長了一副馬臉,嘴巴也是欠……”。
白馬一手抱頭,一手提著褲子跑,嘴里還是說個(gè)不停。
“怎么這小娘子兇悍的可以,發(fā)起狠來連媒人都打。我勸徐仙小哥千萬別中意了這門親事,以后房中母老虎發(fā)威,見天跪搓衣板有什么意思,寧可打一輩子的光棍……”。
兩人繞著谷場跑,這會徐仙正在屋里伺候和尚更衣吃飯,聽得吵鬧出來,攔住白馬一腳踢飛,跟墨蘭笑瞇瞇的作揖。
“墨蘭小娘子,找我有什么事???”
姑娘見徐仙出來,趕緊把手中的棍棒扔在地上,羞澀的說:“就是……就是想問問你,那猴…不對,你大師兄昨晚上回來了嗎?我爹剛才差我來問你”。
“沒,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我猜啊,那妖怪本事不差,可能跟師兄勢均力敵從地上打到海里去了,沒個(gè)十天半個(gè)月的回不來”。
小仙咳嗽了一聲:“我?guī)煾竸偛耪f了,要是今天晚上師兄再不回來,明日一早我們就先走,留下一封手信托你們帶給他,等他再回來看了,直接往西去的路上追我們就是了”。
墨蘭一聽徐仙明天早上就要走,心里焦急起來,一時(shí)間竟然呆呆的立了,說不出個(gè)話來。
徐仙覺得墨蘭表情奇怪安慰:“怎么了?哦,你們怕妖怪回頭找你們秋后算賬?不會,我?guī)熜诌@人做事靠譜,送妖送的灰飛煙滅的,這個(gè)不用擔(dān)心”。
墨蘭現(xiàn)在心里更亂了,一邊是爹交代的任務(wù),一邊又實(shí)在舍不得這眼前人,想來想去一跺腳,先按照順序一件一件處理吧。
墨蘭上前一步拉著徐仙的衣袖:“我爹說昨日沒來得及款待你們,今天要我督促的下廚親自準(zhǔn)備飯菜犒勞,你要是沒事,跟我一起去下寨取一些瓜果蔬菜如何?”
此時(shí)和尚也正巧走了出來,聽了一耳朵,再看到眼前這一幕,微微一笑,合掌念了一句如來我佛。
小仙直勾勾等著師傅的回應(yīng),和尚自然心領(lǐng)神會,趕緊對著徐仙說:“仙啊,跟墨蘭女施主去吧,難得主人家一片盛情,身上再裝點(diǎn)錢,別顯得咱們大唐來的做人小氣了”。
徐仙得了許可,高高興興的拽著墨蘭走了。
白馬靠在和尚身邊羨慕地說:“師傅,這是青春年少好皮囊,不羨鴛鴦不羨仙吧”。
和尚敲了一下白馬的腦袋:“傻馬,自古情劫最為兇險(xiǎn),大羅金仙粘上也難逃一死,我讓小仙去是幫他提高一下認(rèn)識。你這樣反而更容易修得正果,把口水收一收,將為師的內(nèi)衣襪子都洗的干干凈凈的!”
大咕嚕雞抱著大木盆子坐在地上,非常得不高興:“師傅,你的話我聽出意思了,合著就是我打一輩子光棍唄”。
和尚瞇了瞇眼睛,盯著白馬說:“那倒也未必,女人不喜歡你,不是還有男人嘛。如果男人也不喜歡你,總有幾個(gè)不長眼的妖怪會對你飛蛾撲火的,擔(dān)心什么,該來的都會來的”。
這話把大咕嚕雞蒙的,生氣的在搓板上吭哧吭哧的使勁,一堆皂莢泡飛了起來。
徐仙和墨蘭高高興興的下了莊寨下層,此時(shí)風(fēng)光正好,萬物生長。
姑娘在莊戶地方取了老大的一個(gè)草編籃子,要徐仙挎著,自己雙手捏提著裙擺,輕盈的走在田間小路上,兩人亦步亦趨有說有笑,特別的開心。
此時(shí)田里蕨菜正嫩,薺菜點(diǎn)綴,都采了。
剩下的就是一些菠菜,萵苣,包菜和崧等尋常之物,各自拿了不少,直接把徐仙的大草籃子塞得滿滿的。
徐仙傻呵呵的背著走,累的一頭汗,墨蘭仰頭見了帶點(diǎn)心痛,趕緊用手拽了袖口給他抹拭,春風(fēng)擾在姑娘的臉上,青絲晃動的泛出光來,直接把徐仙看呆了。
徐仙想啊,穿越過來是真對了,在地球上哪找這好事去,這墨蘭擱在那里也是個(gè)白富美,怎么會看上一個(gè)蝸居在城中村的傻小子。
小仙忽然想到那未曾謀面的白娘子,對了,紅若寺的小倩狐貍?cè)×俗约簩懙募垪l到蘇杭投奔她,不知道找到了沒有。
墨蘭見徐仙看的她發(fā)癡,噗嗤一笑口里喊著:“呆子,有什么好看的,背著這么大的草包,不先放下來?”
徐仙立刻回過神來對這墨蘭說:“不累,跟美人在一起,用相對論的說法就是,一分一秒長短皆境界,輕重大小隨心情”。
“呃呃,文質(zhì)彬彬的一個(gè)人,嘴巴也挺貧的,相對論是什么?”姑娘不解的問。
“哦,我們那的一種比較深奧的學(xué)問,我沒看過具體的書,這些都是在段子里學(xué)的”。
“段子?”
“咳…咳…,就是笑話,笑話你懂嗎?”。
“笑話?”
徐仙看著墨蘭不斷地追問,額頭上的汗更多了,墨蘭見了用手遮住笑,跑到前面去了。
徐仙趕緊擦汗,自嘲學(xué)藝不精要是姑娘再問下去,基本掉底。
墨蘭跑了離小仙十多步多遠(yuǎn),轉(zhuǎn)過身來,站在田野上對著徐仙喊。
“相公的學(xué)問比州府里的先生高多了,我喜歡你”。
徐仙隔著風(fēng)聲聽了一半一半,相公?但是這個(gè)最后的喜歡落到耳朵里,這心猶如寒山寺的大銅鐘被重錘猛撞了一下,震得自己滿腦袋金星。
后面墨蘭又拉著徐仙跑到二層讓莊戶殺了一只羊,剝干凈弄利落了,再取了兩只肥雞和少許雞蛋,一起到廚房去了。
莊戶人看了兩人,各個(gè)交頭接耳稱贊,這郎才女貌的,算是真讓高老莊主得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