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塵一晃小千,他就醒了。
他拍拍他的臉:“噓,跟我走,慢慢地!”
“哦!”
憶塵按了一下門上開窗的按鈕,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鑰匙,找出一把取下后,便從窗口處把手伸了出去,試探了一會兒,門便開了。
“你哪兒來的鑰匙?”
“只要有鑰匙,我總是能找到機會不動聲色地弄到手的!”憶塵得意洋洋道,“一會兒跟著我就好!”
他們躡手躡腳地摸索到了車庫,憶塵又從那一大串鑰匙里取出一個,打開了車庫的門,他將鑰匙扔給了小千:“我腿上有傷,靠你了!”
“我…我?”
“你不會不會的吧?”
“我可以試試!”小千道。
小千先把車推了出去,上去試了一下,扭頭對憶塵道:“上車!”
“你行嗎?”
“不行也得行??!”小千道,眼前已經(jīng)有人影騷動了,引擎聲一響,他們可就是徹底沒有退路了的!
“好樣的!”憶塵利落地上了車。
“少爺,快攔住他們,少爺跑了,快來啊!”有人驚呼道,頓時園中燈火通明起來。
“出發(fā)!”憶塵高聲道。
“好嘞!”小千開動了,車子顛顛簸簸地向前駛?cè)ァ?p> “沒事,小千,你撞吧,撞壞了只要不死我賠錢?!睉泬m故意在車上大聲嚷著,嚇得攔路的人都不敢上前。只各自找車,等到他們發(fā)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車鑰匙不知何時都亂了。
“你怎么做到的???他們怎么沒追上來?”
“那車是我二爸給他們配的,以防萬一就像今天這種情況發(fā)生時采用的。我有鑰匙模具,然后上次著實無聊了,便偷偷把他們的鑰匙換了一換,順帶把我需要用的都配了一把!”憶塵洋洋得意道。
“怪不得你鑰匙那么多!”
“那是!”
“往哪個方向走?”
“要換路了我給你提醒!!”
車子一癲一癲的,惹得憶塵一直嚷他:“你這是什么破車技的啊?開快點兒!”說著從后備箱里拿出一個頭盔扣到了他的腦袋上,“沖啊,快點兒,這風(fēng)速不行的啊,一點兒都不爽塊!”
“我可以說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二次騎摩托的嗎?”
“哇,第二次,那很不錯了,我就不難為你了,關(guān)鍵是勇氣可嘉!那你第一次是啥時候啊?”
“第一次去我爸老家,那還是我爺爺?shù)?,挺舊了的,我學(xué)得還挺快,就一個下午!”
“我可是只用了一個小時的!”
“你這種敢玩命的人有什么不能的??!”
“過獎了!”
從天微亮到了大亮,介于路上沒有太多其他的車,他們沒有出車禍。
甜甜以舒浩的面孔給那位神秘人托了夢,讓他今天務(wù)必來一趟墓園,兄弟之誼就是靠譜,他一醒來二話不說就訂了車票趕了過來。為給他爭取時間,甜甜還做了另一件事。
快到郊區(qū)的時候車子突然停了下來。
“沒油了吧?”
“不可能啊,我前幾天才加的天然氣,加滿了的??!”
“你車上有工具的嗎?”
“什么工具?”
“修車的??!我家的車每次出故障了都是我跟我爸兩個人修理的!!”
“你和你爸還會修車?”
“我爺爺就是開修理鋪的,我爸小時候跟我爺耳濡目染,我又跟著我爸耳濡目染,也會一點兒的吧!”
兩人正低頭撥弄著,身子突然被一抹黑影掩映了,氣場不對。
他們相視,一抬起頭,天吶,好眼熟。
“你們別過來!”小千拿著扳手張牙舞爪著,憶塵有傷在身,也就暫時不跟他們鬧了。
“真是冤家路窄,強子,霸子都被你弄進去了,敢弄我兄弟,今天我就讓你知道我們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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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不得了了,我不是有意的啊,真不是!”甜甜拉著他的袖子緊張得不得了。
“你就是個看戲的嗎?”他掃視著她。
“我,可是我能怎么辦啊?”
“你能做的事多了去了!”他一把便把她推了出去。
甜甜一個路人能干什么,他也打不過誰的??!打不過那就搬救兵的吧,搬救兵,她一轉(zhuǎn)身跑啊跑,然后撞到了一個人,來得真快。
“不好了,那邊有人打架,欺負小孩子!”她慌慌地說道。
那人一聽立即跑了過去。
――――
“憶塵,咱倆今天不會真的要曝尸荒野了吧!”
“沒事,十五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你們別過來?。 毙∏]動著扳手,結(jié)果對方一上前,便就先把他制服了。
正此時,英雄出現(xiàn)了:“住手!”
男人一人單挑了三人,競都毫不吃力,這打架的手法著實熟練,很像是道上的人,看得他們倆一愣一愣的。
“警察,警察來了!”甜甜在一旁路人一樣地喊著,還用手機放出了警車和槍聲的逼真聲音,小混混討不到好,見好就收即刻逃走了,于是乎甜甜這個路人也就可以撤了。
“小子,你等著,只要你還敢出家門,老大就絕對不會饒過你的!”他們走遠了才敢回頭張狂地說道,說完又都一溜煙跑了。
“你們倆沒事吧?”
憶塵崇拜地搖搖頭:“叔叔,你好厲害!”
“嗯嗯!”小千也連連點頭。
“叔叔也就打架厲害了!”男子一笑,“你們干嘛的呢?”
“我們?nèi)ツ箞@!”
“墓園,剛好我也要去,那順帶一路吧!”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羅翔!”
“羅翔?!”他倆異口同聲,驚喜一萬分。
“羅叔叔,我是程憶塵,我爸是程舒浩!”
“羅叔叔,我是陸小千,陸佳禹兒子!”
“哦,你們…”羅翔亦是滿臉驚訝,“是你們?真是太巧了!”
“對啊對??!”
巧啊,反正也算都是甜甜設(shè)計出來的吧!
“羅叔叔,你說你要去墓園,你是去看程叔叔的嗎?”
“嗯,是啊,他之前托了我事,我才想起來就趕過來了!”
“是爸爸的書嗎?”
“你知道?”
“嗯嗯?!?p> 然后憶塵和小千好奇地問了一路有關(guān)那個作者楊桃的事,結(jié)果他也不清楚。
“羅叔叔,我爸為什么會讓她寫書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爸之前跟我說過,每隔七年來一次,看看那個機關(guān)里面要是有書的話就包起來郵寄到這個地址?!彼f著還把寫有地址的字條給他們看了看。
“沒有收信人的嗎?收信人上寫的是英文,叔叔我小時候沒好好學(xué)習(xí),所以也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叔叔你家在哪兒啊?”
“我家離這兒不近,我是連夜趕過來的,寄完東西就得趕回去?!?p> “羅叔叔和我爸都是程叔叔信任的人,那為什么他不讓我爸爸來呢?”小千問出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
“是啊!”憶塵跟著喃喃道,憑著他的觀察:好像每次提及楊桃的時候,羅叔叔都在躲避什么,而且方才小千提及的時候,他的眼神不太對勁,他一定知道些什么,還有小千問的問題也合理,爸爸為什么要舍近求遠的呢?
“誒?里面書呢?”
“哦,是這樣的,我把書都拿出來了,這樣吧,叔叔你有事的話就先忙吧,東西我們來送!”憶塵虔誠道。
“你們來送?”
“嗯,叔叔放心好了,對了,叔叔,你把你聯(lián)系方式給我吧,好了的話我們聯(lián)系你!”憶塵熱情道。
“那好吧!”他臨走的時候拍了拍小千的背,“那作者真沒啥好奇的,你們不用多管!”
“叔叔認識她嗎?”小千也很敏感地感受到了什么,反問著。
“也就是幾面之緣,你們小孩子家家的,不用管那些沒用的事!”
――――
“真是的,還得回去一趟,我感覺咱們回去后就出不來了!”
“誰說的啊,回去,我要光明正大地出去?!?p> “嗯?”
“我要回去跟我四爸講道理去,我四爸可是從小就和我關(guān)系賊好的,我跟他說就行了?!?p> “你確定你幾個爸爸不是已經(jīng)串通一氣了?”
“事要知道那肯定都知道了,二爸就是個火爆脾氣,凡事都要強出頭,尤其是我的事,不過四爸最疼我,也最明事理,咱就先去看看吧!”
“好吧,讓我看看車好沒!”小千道,神奇地居然沒有故障了,“來,上車!”
“好嘞!”
兩個少年踏上了歸途,直奔他四爸家。
尚好,他四爸果真挺明事理的,并且聽說他要去完成舒浩的遺愿親自把東西送過去的時候,沉默了一會兒后答應(yīng)了,還幫他們?nèi)ゼ依锇押凶幽昧顺鰜怼?p> 那個地址在他們的鄰城,也是個繁華之地,他們計算了一下,騎摩托的話最多一天也就到了。
“路上小心!”四爸找人送他們到了兩城的邊界,又塞給了憶塵一張卡,后便折返了回來。
兩個少年就這樣在外面浪了起來,很是高興地奔向了那個地方。
“憶塵,地址上那個收信人是誰???”
“my belief!”
“我信任的?”
“你英語可不要跟你爸一樣爛了??!”憶塵嘲笑著。
“我在我們班好歹也算是半個學(xué)霸,還順利考上了我們城里最好的高中,我學(xué)習(xí)肯定比你好!”
“是是是,學(xué)習(xí)上的成績好那都是身外之物,咱不比那個?!?p>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那個收件人是誰的啊?”
“你猜?”
“我猜你知道了!”
憶塵笑笑不說話,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突然間放起了音樂。
“這是什么歌?”
“你不知道的嗎?你不知道,你爸肯定知道?!?p> “等會兒,你放大點兒聲音!”
憶塵已然把音量調(diào)至到了最大。
“誰說我不知道的?。课疫€老見我爸聽,難得我也挺喜歡聽得呢!”
“知道這個唱歌的人嗎?”
“詞曲全然一人總覽,自己一個人近乎打造出了十來張專輯的言午,是嗎?”
“嗯吶,他可是我爸的偶像,我自從十歲時看了那本書之后也視之為了我的一大偶像了!”
“我也很喜歡他的,雖然他不是我爸的偶像,但可以是我的!”
“我咋沒聽說過你爸還喜歡聽言午的歌的啊?!”
“我不知道,反正他沒事了就放,放著放著還就沉思了。后來他不放了,我放,我放他又嫌我煩,真是莫名其妙的!”
“誒,小千,你覺得你爸你媽感情如何?”憶塵試探地問了句。
“還湊合吧!”
“能更深入一點兒嗎?”
“我只知道他倆是相親時認識的,然后就在一起了,然后就有了我,平日里基本上也都各忙各的了。沒見他們吵過架,紅過臉,不過我就是感覺單調(diào)了些!你怎么突然問起了這個?”
“隨口問問嘛!”
“對了,你剛突然提到了言午,難不成我們是要把這書送去給他?”小千吃驚地停下車,扭頭看著他。
“這么驚訝干嘛?我爸好歹也算是個大半個名人了,偶像還是有機會見見的,據(jù)我所知,他可是還到言午家吃過飯的呢兩次,怎么樣?厲害吧?”
“那咱們現(xiàn)在是?”
“當個快遞小哥啊!”
“啊?。?!那我就這個破樣子的嗎?”小千透過車鏡子看著自己這臟兮兮的模樣道。
“怎么,還要梳妝打扮一下?”憶塵看著他笑嘻嘻道,“再換上你那娘兮兮的白襯衫?!”
“至少也該留個好印象的吧,我可是個文藝青年,可不似你個半良少年!”
“那行,你就甭去了,我去,老子我一個人去!”
“我的意思是咱們現(xiàn)到那個城市里歇歇腳,熟悉了情況之后再去。”
“等你再打扮一下,濃妝艷抹總相宜的是嗎?”憶塵大笑道。
小千白了他一眼,不理他地繼續(xù)騎著車。
“不過是可以先去逛逛的,說得對,先去好好玩一趟再干正事!”
“你就不能正經(jīng)點兒?”
“我本來就不是正經(jīng)的人,倒是你啊,是不是緊張了?。俊?p> “程憶塵,你再笑就給我下去!”小千不高興道。
“我的車,你憑什么讓我下去???”
“我是司機!”
“真是近墨者黑啊,你何時也跟我學(xué)會耍無賴了啊?”
逛了一整,憶塵買了不少東西,他買東西簡單,看一眼就好從來不擔(dān)心價錢,他還慷慨地也給小千買了件白襯衫。
“你媽說得對,你的確是這樣穿好看,能襯托出你的氣質(zhì)!”
“兩個大男生買衣服不太合適吧,咱們走,我還有重要東西要買!”
青星月影
少年,是該意氣風(fēng)發(fā)些, 不曾年少輕狂的青春總是仿佛缺了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