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捏著人心,給你的‘報酬’每一樣都恰到好處,卻散發(fā)著致命的吸引力,讓人拒絕不了。
這樣,看似選擇權在宋輕染,可其實,哪怕再不情愿,她也必須接受他的補償,承認這場交易。
宋輕染明白他的目的,不就是想錢貨兩訖,然后永絕后患嘛。
她完全沒有裝模作樣拒絕的必要:“那就謝謝了?!?p> 這座宅子比宋輕染想象中還要大上許多。莊園式的設計,從正門進去后先是一片面積遼闊的花園,穿過蜿蜒的長廊,然后才是透著年代氣息的復式別墅。
趙恪招了招手,很快有女傭迎上來,接過宋輕染手里唯一的一件行李,帶她去客房休息。
趙恪沒有跟上來,只在她身后溫聲道:“宋小姐有什么需求,可以提出來?!?p> 宋輕染到了房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房門反鎖,然后去浴室洗掉了一身污穢。
溫度適宜的熱水打在皮膚上,之前刻意忽視的疲憊很快就被勾起來,宋輕染擦干凈身上的水珠,縮在床邊,很快便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她想起了剛才洗澡前在鏡子里看到的自己。
頭發(fā)凌亂,面容疲憊,衣服上甚至還有早已經(jīng)干涸的血漬,小塊兒小塊兒的點綴在上面,落魄,又惡心。
她忽然明白在監(jiān)獄的時候,她沖慕斯年笑,他的第一反應為什么是把視線移開了——
果然辣眼睛。
平白遭遇了這一場牢獄之災,宋輕染很不甘心,可是她又很清楚,面對有錢有勢的宋家人,光憑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那么,這樣不堪入目的自己,要憑什么才能得到慕斯年的幫助呢?
這個問題困擾了宋輕染好久,直到那天,消失了幾天的慕斯年突然出現(xiàn)在餐桌上。
他穿著灰色的家居服,慢條斯理地嚼著吐司,動作漫不經(jīng)心,卻帶著仿佛生來就有的優(yōu)雅矜貴。
看到宋輕染呆呆地站在樓梯口,他放下手里的咖啡,無比自然地招呼:“醒了?過來吃早餐。”
那一瞬間,宋輕染突然就想通了。
要想得到利益,就必須付出代價,拿出所有的籌碼,各取所需而已,何不從容一點?
宋輕染突然開口:“我想和你談一談?!?p> 慕斯年眼中露出些許錯愕,很快消散,了然地點頭:“可以,你和我來書房?!?p> 不過百米的一段路程,此刻在宋輕染這里,卻漫長的像是走過了一生,她心里百轉千回。
終于停下,宋輕染關上門,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攥起。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伸手去拉腰間的系帶。
這里沒有合適的女性衣服,所以宋輕染只穿了客房掛著的唯一一件男士睡袍。
真絲的材質(zhì),腰間只靠一件細帶束著,很容易滑下。
“這是一些動產(chǎn)和不動產(chǎn)的轉讓文件,你來簽個字,也算是……”慕斯年拿起書桌上的文件回身,看到眼前的場景之后,話語截然而止。
皮膚白皙的女人貼著門板立著,腳邊堆著一灘物體,腦袋微垂,散下來的長發(fā)剛好遮住了大半面頰,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