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慕斯年就立刻別開眼,皺起眉頭,聲音染上不悅:“你在干什么?”
“我想和你做筆交易。”宋輕染終于仰起頭。
不過,因為寒冷,她身體微微戰(zhàn)栗,聲音也在發(fā)抖。
慕斯年用余光匆匆掃了宋輕染一眼,眉間褶皺更深,“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宋輕染抿著唇不說話,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整個書房的時間仿佛都停滯了一樣,兩人都不再有動作。
良久,慕斯年將手里的文件重新放在桌上,走過去,親自俯身撿起地上的睡袍,披在宋輕染肩上:“穿上吧,我們兩清了。”
早在他走過來的那一瞬間,宋輕染就閉上了眼睛。雖然早就下定了決心,可還是會感到難堪。
可沒想到,想象中的一切都沒有來臨。
宋輕染睜開眼,觸到慕斯年眼神的一瞬間,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整理好衣服,走過去將慕斯年原本準(zhǔn)備好的文件撕成兩半,然后重新在慕斯年面前站定。
慕斯年挑眉:“不后悔嗎?”
用這么多財產(chǎn)換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實在算不上明智。
“不后悔,”宋輕染輕笑,真心實意地說:“謝謝。”
直到從書房出來,回了自己的房間,看到手臂上那一滴水珠,宋輕染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眼淚。
她毫不在意地用手擦掉,臉上盛出更燦爛的笑。
——
書房,慕斯年坐在椅子上盯著已經(jīng)被撕碎的文件,眉間的褶皺一直沒舒展過。
敲門聲響起,趙恪推門進來,看到這樣的先生,不由一愣。
不等他細(xì)思,慕斯年已經(jīng)開口:“之前讓你辦的資產(chǎn)轉(zhuǎn)讓的事,不用做了,去查一下宋家?!?p> 先生要給的補償不會輕易取消,這是又換成別的條件了?
雖然詫異,但趙恪并不會質(zhì)疑先生的話,剛要點頭,就又聽他道。
“讓人給她送件衣服?!边@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還有,把屋子里所有的睡袍都處理了,尤其是絲質(zhì)的?!?p> 趙恪:“……”先生今天的言行都好奇怪。
表面上卻毫不遲疑地應(yīng)下:“好的先生!”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這天對于宋家而言是個特殊的日子,宋家的上任掌權(quán)人,宋業(yè)成的父親要過七十大壽了。
宋家身為涼城幾大豪門之一,壽宴的排場自然小不了,說是全城同歡都不為過。
能來參加壽宴的自然是涼城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上流人士,各式各樣的豪車齊聚,停車坪甚至已經(jīng)放不下,有的只能停在門口。
宋輕染一身黑色小禮服,站在陰影處,想象著宋宅里面觥籌交錯的熱鬧場景,向上翹了翹唇角。
良善懦弱的人在陰影處掙扎,壞人卻在光亮里狂歡,上流社會可真是不公平。
就是不知道一會兒之后,他們還笑不笑的出來。
宋輕染捏緊手里的東西,抬步,面無表情地走進去。
宴會上的大多數(shù)人都沒見過沈筠帶到宋家的這位繼女,但憑著出色的容貌和陌生的臉孔,宋輕染的出現(xiàn)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