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不同與子彈,切開傷口取出來就沒事了。細小的碎片插進肉體里,要經(jīng)過細細的清洗,確保不留任何殘渣在體內(nèi),打了麻藥,明明感覺不到疼,可殊言竟莫名其妙的有些想哭。
“小姑娘,你這里之前似乎就有傷口,看樣子還沒有痊愈???”醫(yī)生問道。
“嗯。前段時間就撞過一下?!?p> “你這也太不小心了!”醫(yī)生無奈搖頭道。
為了緩解她的緊張,旁邊有護士輕聲跟她聊著,“門外的是你老公嗎?”
她搖了搖頭,又說道“是我男朋友。”
“他看起來嚇壞了,一句話都不說?!弊o士想到剛剛肖長遠的樣子。
殊言勉強扯了一下嘴角,他可是‘老板’什么樣的傷他沒見過,這點小事怎么會嚇到他。
坐在手術室外面的肖長遠將頭深深埋在兩臂間,這就是她跟自己說再等一周的原因嗎?解決不了就用這種極端的方式?
看著玻璃不偏不倚刺中她肩膀的那一刻,他自己的心攸的一疼,就像被什么狠狠的拽住一般,她可真狠啊!為了騙過自己,竟用上了這樣的手段。
看來無論如何,她都沒有跟自己說實話的打算了?;蛘哒f在她的計劃里,本來就沒有想過跟自己說這一切,她還是只想拿到‘芙蓉’就走人嗎?
想到這,肖長遠恨不得立刻就去問她。
如果說她一直是演戲,那她這演技絕對可以騙過任何人,包括自己。
殊言從手術室走了出來,麻藥勁已過,肖長遠已經(jīng)恢復了神色,將她送回家的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
剛進家門,肖長遠就如主人般的自己進了臥室,留下殊言一人站在門前玄關處,往常哪次不是他哄著自己跟他回臥室,如今,他卻是自己走了。
這不是她家嗎?
她盤腿坐在客廳沙發(fā)上,肖長遠再走出來已經(jīng)換了居家服,“睡覺?!彼麑χ蛷d的殊言喊道。
“我餓了?!闭垓v了一下午,她還沒吃晚飯。
肖長遠感覺這人就是派來折磨他的,他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空無一物。
“家里沒有東西,我現(xiàn)在出去買一些?!彼f著又轉身上樓去換衣服。
他要出門的時候,殊言開口,“我和你一起去。”
肖長遠沒出聲,殊言便跟上了。
兩人一起去了超市采購食材,卻都是一臉沉默,看著貨架上排列整齊的瓶瓶罐罐,殊言拿起仔細看著。
肖長遠推著車子,看向身后停下的人,她拿著個調(diào)料似乎研究的格外仔細,一個調(diào)料有什么好看的?
可看著她的側顏,他還是忍不住心怦怦直跳,殊言扭頭看到凝視自己的肖長遠,對著他笑了一下,面上沒什么血色,笑起來也有點瘆人,可肖長遠還是抑制不住走了過去。
將她手里看過的東西一股腦扔進購物車里,又牽起了她垂在一側的手,可過了一會他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嫌棄般的甩開了她的手。
之后整個人都變得冷冰冰的,他還是不能說服自己去原諒她。
殊言剛下車,肖長遠便快速倒車拐彎,一溜煙的便沒了蹤跡,連東西都沒有幫她拿,也沒有理會剛剛他們是因為什么去了超市。
他只想到自己剛剛在她犯下這樣犯錯之后還是牽起了她的手,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見她,他怕下一秒自己就忍不住揪著這人問她,問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沒有真的打算跟他在一起?
那邊電話響起,肖長遠看到是楚風,他才想起自己今晚本來打算帶殊言去酒會,這是他計劃的第一步,告訴她,自己是肖長遠,之后他還要告訴他,自己是Y團的老板,以及那個隱藏在心底,從來沒有對外人說過的秘密。
電話接通,“老板,您今晚還過來嗎?”楚風沒有提二十三號。只知道老板讓自己在這等他,可酒會已經(jīng)過了半場,他仍未出現(xiàn)。
“不去了?!闭f完肖長遠就掛斷了電話。
還沒有等自己一點點告訴她一切,她已經(jīng)先動手了。他將拳頭狠狠砸在車窗上,可能怨得了誰呢,自己當初若不弄傷她,她也不至于今日如此。
他恨殊言的自作主張,也恨自己將兩人陷入兩難境地,他下定決心要冷落她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