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言再次回到了公司時,報表的事情已經解決,可因為報表牽扯起來的公司內部矛盾卻仍在加劇,幾位股東不依不饒,非讓霍義給對他們的損失個說法。
而且霍氏之前競標城郊土地的事情第一輪結果已經出來,因為霍氏之前接連的丑聞,此次結果在六家公司中僅排名第五,如果在后兩輪中霍氏仍然拿不出較好的優(yōu)勢說服組委會,基本這次中標無望。
殊言想到幾個月前,霍義跟自己說的霍氏,志在必得,想必他也未料到此次的結果。
下午剛從會議室出來,殊言去了洗手間,就聽到幾個人在說,“聽說她是伯克利大學的高材生,可據(jù)說伯克利根本沒有她哎?!?p> “是啊,可之前老板明明說他的妹妹在美國留學六年?!?p> “誰知道呢。反正她是千金小姐,學歷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即便造假個文憑,還不是能直接和財務總監(jiān)齊平?!?p> “苦了劉姐嘍,干了那么多年,讓一個小丫頭踩了下去?!?p> “所以說啊,有什么都不如有個好爸爸,不對,是有個好哥哥?!?p> 殊言意識到別人在說自己,她沒有理會,徑直走過去洗了手,又走了出去,留下了一旁目瞪口呆的幾個人。
但她們說的話她確實聽到了,有人開始調查她,或者說調查霍然?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好的結果。
她意識到了后果的嚴重性。
次日早會的時候,霍義交代完事情之后,正在散會,殊言站了起來,“我提出辭職?!?p> 霍義看向她,“霍然,有什么事到我辦公室說?!?p> “哥哥,”她故意在公司人面前喊他哥哥,讓霍義不能再包庇她。
“前段時間公司財務報表出現(xiàn)了問題,我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審核,但畢竟在最后責任人處有我的名字,我身為霍家人不想逃避任何責任。”
“我申請離職,許多人質疑我的資歷,我的確不是伯克利大學,我是加州理工大學法學和商學雙學位畢業(yè)···”
她是真的盡力了,為了霍然,為了當時霍義跟她說的那些話,她連夜做了文章,以這些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查出任何假的地方。
既不侮辱霍氏的名聲,也為霍然善了后。
她本來也沒有長久留在霍氏的打算,此時離開也正合適,連霍義也分不清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過他本來也有同她再談談的想法,此時離開對他也是好事一件。
晚上,肖長遠回去,就看了已經回家的霍然,“我辭職了,以后也不會再去霍氏?!?p> 肖長遠抬頭看了她一眼,“好事,呆在霍氏對你沒有任何好處?!?p> 殊言覺得他和自己想到了一塊,突然她開口問道,“肖長遠,你說你二十九歲,你知道我多大了嗎?”
見她這樣問,肖長遠一愣,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我只有二十二歲?!被羧欢臍q,而我只有二十二歲,我不是霍然。
“你是想說,我很老嗎?”他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這樣說,但聽到她說自己二十二歲的時候,他心突突直跳,原來她才二十二歲,多么美好的年紀,許多和她同齡的女孩子,都還在懵懂的青春中。
“嗯,你確實很老?!彼Φ?。
他一把拉過身邊笑的花枝亂顫的人,“再老也是你男人?!?p> 殊言被他拉過,也不掙扎,細細描著他的眉眼,聽到他說再老也是你男人,她竟不可置否的嗯了一聲。
殊言回房后,肖長遠喚過守在外面的楚風,“把這次競標的底牌發(fā)給霍義?!?p> “老板,你還是決定幫霍義?”他明明記得老板之前說他不插手這件事。
“不是幫霍義,只是彌補他的損失而已?!碑吘够羰弦驗閳蟊韱栴}才失了先機。
楚風沒有再說話,老板的舉動他看的一清二楚,老板主動去找了二十三號,還將她帶回了這里。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肖長遠。
晚上,霍義莫名的竟收到了別人發(fā)給他的此次競標對手的底牌,他連夜召集幾名心腹過來,修改了霍氏競標的幾個價格。
之后連續(xù)兩日,霍氏情況接連逆轉,最后竟成功奪標。
頓時S市贊譽聲不斷,霍氏不愧是多年屹立不倒,這樣的情形霍義都能輕易化解,最后贏的還是他啊。
風口一轉,前段時間還對霍氏詆毀的人,如今又開始贊譽霍義。
殊言在離開霍氏的三天后,收到了霍義的短信,簡潔的兩個字,“謝謝?!彼麤]有說為什么,殊言想了一下,應該是自己走的時候澄清了關于霍然的一些謠言,同時為霍然做了假的資歷。
她沒有回復,霍氏已經與她無關,接下來,她只想告訴肖長遠她不是霍然。
肖長遠不在家,殊言還是走進了那家書房,她小心翼翼的將煙灰缸放上去,打開書柜,芙蓉仍然放在那里,這樣重要的東西她觸手可得。
她看了看眼前盛放芙蓉的玻璃柜,似乎有些機關,可自己想要去除它并不是很難。
她心里有無數(shù)個聲音說道,“李殊言,帶著芙蓉你便可以離開?!彼窒氲桨⑼叩哪菞l短信,最后一個月,拿不到芙蓉,任務就算失敗。
失敗,她在行業(yè)里七年,哪怕從一開始,失敗兩個字從來沒有在她身上出現(xiàn)過。
她不能失敗,她將帶著電子纖維手套的手放在玻璃框上,那原本透明的玻璃顯示出一個手掌的印記,手紋?需要肖長遠的手紋?
以她們現(xiàn)在的關系,想要拿到肖長遠的指紋簡直輕而易舉。
芙蓉就在眼前,她唾手可得。
可她真的要這樣拿走芙蓉嗎?她想要芙蓉,可內心深處她并不想用如此手段,“李殊言,那個人真的愛你嗎?值得你為他這樣嗎?”痛苦的掙扎再次襲來。
手機鈴聲突兀般的響起,嚇得殊言頓時將放在玻璃上的手指縮回,她小心接起電話,還未說話,那邊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在干什么,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他們之間現(xiàn)在像極了普通的情侶。
“在看電視,沒聽到手機鈴聲。”她有些慌張,隨便想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一會我去接你,晚上陪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