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時候,大人物姍姍來遲。凌安琦居然也來了,帶著她慣有的傲慢和不屑。不像是來參加訂婚宴的,倒像是來打架的。
“我去看看安琦,你先自己吃。這里太吵,有事打電話?!碧K米雙手合十,祈求著刑天漠放行,可不希望他在這里表現(xiàn)出莫名其妙的強(qiáng)勢。
“去吧,一會兒記得回來。”刑天漠想加上一句別迷路了,畢竟蘇米迷路的幾率還是蠻大的。可人已經(jīng)跑沒影了,刑天漠只能笑著搖搖頭,任由她去了。
司儀主持的訂婚典禮在兩位新人切開蛋糕中落下帷幕,除了豪華了一點,中規(guī)中矩的訂婚宴。
任何節(jié)日,任何慶祝,最終都會落在吃和喝這兩個字的身上。
訂婚的兩位新人挨桌挨桌的敬酒,最后才會到主位上來。他們所到之處都是一片起哄的聲音,那人是誰誰誰,這人是誰誰誰。所有人都努力勸他們多喝點明知道是水的酒,水有喝不醉,但可以讓你喝到發(fā)漲。
好像每對新人,都會極力否認(rèn)這個公開的秘密。他們要無比自然和自信的回答,喝的是酒。
那頭敬酒的在進(jìn)行,這頭喝酒在進(jìn)行。喝的是實實在在的酒,白酒,52度。
每個人都好像和刑天漠很熟一般。
“邢總啊,今天機(jī)會難得,要好好喝一杯。”
“邢總,你和蘇大小姐結(jié)婚,打算什么時候辦酒席呢?自從聽了消息,我是左等右等,都沒見到請柬。前幾天蘇家來送請柬,我差點以為是你的,結(jié)果是蘇二小姐的請柬。邢總,這樣不太對吧,娶了人家姑娘確不給個正式的名分,該喝酒?!?p> “邢總,你總不能等孩子都有了,才來辦婚宴吧?!?p> “那也可以啊,現(xiàn)在年輕人都是我行我素的,這也沒什么不好,就是少收一次紅包,少一次熱鬧?!?p> 他們七嘴八舌的,到后來刑天漠已經(jīng)聽不清楚是誰的聲音在說話。他萬萬沒想到,和蘇米結(jié)婚居然成了讓自己喝醉的契機(jī)。
沒錯,喝醉了。
刑天漠知道自己喝醉了,但他無能為力,眼前一片眩暈。更甚的是,他聽到蘇米的聲音,想了一會兒才問:“你的朋友呢?”
“我的朋友就是你啊?!?p> 不對,有什么不對。
“安琦,你怎么在這里?”蘇米拍了一下凌安琦的肩膀,懷著興奮問。
“人家請我了,我怎么能不來?”雖然她不屑來就是了,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上一秒是仇人,下一秒很有可能就會合作。所以除非地位很失衡,否則大家不會把關(guān)系搞得太僵。除了刑天漠,他是個異類也有資本。而凌安琦羨慕死他了,因為自己很多時候也會低頭,可刑天漠可不會低頭。
蘇米笑笑:“那我們一起去吃東西。”
“行啊,你看我旁邊是誰,跟他換個座位吧?!?p> 兩個好朋友邊吃邊聊,聊聊近況,聊聊人生什么的。凌安琦也不想在這種場合給人難堪,也不毒舌,再說了除了婚禮的主角也沒啥毒舌的需要。蘇米起初吃了很多水果,已經(jīng)飽了,所以大多數(shù)的話題都是她挑起來的。
到最后要散場的時候,身為主角的蘇樂忽然朝著這邊走。一開始蘇米還以為自己是多心了,以為蘇樂看的是后面的人,或者是旁邊的誰。結(jié)果人家真的是沖著自己來的。
“姐,我們一會兒還有其他活動,去喝個茶,打打麻將什么的。男人們可能還要喝一會兒,我們先走吧?!碧K樂今天高興,笑的很甜。
凌安琦白了一眼蘇樂,直接問:“這打的是什么算盤?”
“凌小姐這就誤會了,這可是我姐姐,今天是我的重要日子,我能有什么算盤。姐就算不給我這個面子,也不該讓外人來說吧。如果凌小姐愿意的話,可以一起去啊?!?p> 有凌安琦在,蘇樂自然不敢對蘇米怎么樣。
就算有招數(shù)對付蘇米,凌安琦也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好幾次場合,因為看不慣蘇樂,直接發(fā)火。才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她不順暢別人都要跟著受罪。
蘇樂也顯然是有備而來的,掏出一串鑰匙,一手挽著蘇米,一手挽著凌安琦。
她已經(jīng)換下了禮服,精致的妝容還沒有散。
蘇樂讓蘇米和凌安琦看向家屬桌:“我覺得姐夫和大家相處挺好的,你看逸風(fēng)也在,一會兒他們會一起過來的?!?p> “哼,雖然我不是很相信你,不過畢竟是你的大日子。不如我們就去打兩圈麻將,算是給你面子,但是千萬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搞什么把戲,不然我拆了你皮?!?p> “凌大小姐消消氣,以前如果我有什么不對,你大人不計小人過。走吧,我們?nèi)ゴ蚵閷ⅲ镁脹]有動手,都只能在電腦上過過癮?!?p> 蘇樂的委屈溢于言表,拽著兩人就出酒店朝著停車場的方向去。當(dāng)然還有她的閨蜜團(tuán),親近的朋友,都一起去。
這樣一來,凌安琦和蘇米都放心不少,然而,結(jié)果還是告訴她們,太天真了。
打麻將的時間總是過的飛快,幾圈下來,整個下午似乎都過去了。
“哎,我說,不是說你老公和刑天漠會跟著來的嗎?可現(xiàn)在都快七點了,怎么也沒見人?”凌安琦整理著麻將牌,想起這個問題才好奇的問。
“是啊,一會兒天都要黑了,要不我給他們打個電話?”蘇米打開自己的包包,左翻右翻,卻沒見手機(jī)。為難的看向凌安琦:“我手機(jī)不見了。”
“不見了就不見了,再買一個唄,你都是邢太太了,還買不起一個手機(jī)嗎?”蘇樂又笑笑的說:“也不要太擔(dān)心,說不定就在隔壁房間里。為了今天的訂婚宴,包了這整個茶樓的,我那些閨蜜不都在外面沒進(jìn)來嗎?都在打麻將,誰舍得起來跑到隔壁打個招呼啊。你看你們不也除了廁所就沒起來過嘛。”
這解釋倒也說的通,可蘇米就是覺得不自在,心里七上八下的。
有什么忽略了,就像是房間里的大象,被完美的無視了。不知道是故意無視的,還是真的看不見一頭大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