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連個電話也不打……”凌安琦沒有繼續(xù)往下說,看看自己身邊的三個人。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凌安琦問:“我記得你請的伴娘好像是沐燃吧?是刑天漠的那個前女友?她去哪兒了?一下午都不過來慰問一下你這個準(zhǔn)新娘?”
場面急速的陷入尷尬,蘇樂再也不裝無辜,眼神銳利,嘴角牽扯出笑容盯著凌安琦。
你們終于還是上當(dāng)了,也反應(yīng)過來了,不過已經(jīng)晚了。
凌安琦神奇的把麻將掀開,雙手支撐在桌上擺出盛氣凌人的架勢,目睹著蘇樂的嘲諷的笑容問:“刑天漠在哪兒?”
“大姐,刑天漠是個成熟的人,他一個大公司的總裁,我能把他怎么的?況且,我一下午都和你們在一起,不是嗎?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兒?”
被蘇樂喊來湊桌子的那個女人,見到情況不對,起身收拾東西后說:“今天已經(jīng)太晚,下次再約吧。”
“蘇樂,你把刑天漠怎么了?”蘇米疲憊的說:“今天是你的訂婚宴,你沒必要搞成這樣。”
“對啊,今天是我的訂婚宴,我有什么理由去捉弄刑天漠呢?”
“你到底把他怎么了?”蘇米再也忍受不了蘇樂的態(tài)度,聲音變得強硬。站起來和凌安琦站在一條線上,審問蘇樂。
“笑話,他一個大男人,一百幾十斤,我能把他怎么樣?可能是因為喝的太盡興,正和裴逸風(fēng)聊人生聊婚姻呢,連襟嘛,總會有說不完的話,吐不完的槽的?!?p> 凌安琦眼見在蘇樂這里是套不出什么話來,拉著蘇米就要走。
蘇米被拉的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頭,為什么同樣是高跟鞋,凌安琦就能健步如飛,她就這么吃力。哎呀,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安琦,我還不知道刑天漠發(fā)生了什么?!比绻麤]有蘇樂,她該去哪兒找人呢?
“你真是笨,這都聯(lián)想不起來嗎?那個前女友失蹤了,你男人也失蹤了,你以為要去哪兒找?”
“去哪兒?”
凌安琦恨鐵不成鋼的說:“酒店。”不過凌安琦沒有把可能已經(jīng)晚了這句話說出口,也是自己貪玩,要是不沉迷麻將,早點發(fā)現(xiàn)的話可能還有救。孤男寡女又喝了酒,這幾個小時,什么都該發(fā)生了。
如果刑天漠是單獨一個人的,可能什么事也沒有??伤纳磉?,都是豺狼虎豹。
凌安琦一路上趁著看后視鏡的時候,不時的查探蘇米的臉色。
蘇米還算平靜,只是不知道內(nèi)心里該是如何的驚濤駭浪。
“到了?!绷璋茬O萝?,示意蘇米下車。
“怎么是這家酒店?”
“我不覺得蘇樂會讓換一家酒店給刑天漠?!?p> 這就是蘇樂舉辦訂婚宴的酒店,而蘇樂卻拉著一大幫子人穿越了半個城市去某個茶樓打牌。這種事當(dāng)然也會看主人家的意思,但主人家一般怕麻煩,都會集中一起算了。何況訂酒席,租茶樓是有優(yōu)惠的。
凌安琦暗中斥責(zé)自己沒有早點看出其中的陰謀,某種程度上,她可能還成為了蘇樂的幫兇。沒有凌安琦的放心,蘇米也不可能就那么跟著蘇樂去打牌的。
拽著蘇米來到酒店前臺,找前臺美女理論了半天。
“他們是夫妻關(guān)系,找你要個房卡,不為難吧?”說了半天,前臺就是不愿意開房卡,凌安琦有些憤怒。
蘇米一度想回家拿結(jié)婚證。
大堂經(jīng)理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從后面走到前臺,微笑著讓收銀員讓到一邊,自個兒親自上電腦操作,給房卡注入信息后,恭敬的放在前臺上:“邢太太,您可以上去了?!?p> 凌安琦瞪了這個大堂經(jīng)理一眼,他接到的命令說不定就是來自蘇樂的。而凌安琦對于忍心的洞察,一向都是很準(zhǔn)的。
踩著高跟鞋進入電梯,凌安琦自動的站在角落里。
蘇米沉默中散發(fā)的氣場挺讓人壓抑的,就算是對她這段婚姻不看好的人,也會覺得可憐和可恨。除此之外,對蘇米也很擔(dān)心,怕她承受不住。別人可能不了解,但認識這么久的凌安琦,能察覺蘇米在外表下隱藏的情緒。
最近的幾次見面,話題除了刑天漠還是刑天漠。凌安琦才不相信,有仇人會如此頻繁的提起仇人。
刷下房卡的時候,蘇米毫不猶豫就推開門進去。
房間很干凈,像是剛打掃過的一般。臥室的門,微微開著,蘇米的手放在門把上,卻失去了推門進來的那股沖動。她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刑天漠,你給我起來。”凌安琦看不下去似的,錯開蘇米推開門。
里面的世界并沒有她們預(yù)想的那樣活色生香,房間里只留下了一盞暗暗的燈光。刑天漠躺在偌大的床上,呼吸均勻。衣服被整齊的疊起來,放在他的腳邊。被子下露出的肩膀來看,估計是裸睡的。
“看來沒事,我們白擔(dān)心了?!绷璋茬呀?jīng)不想去計算今天是自己的第一次計算失誤。
“不是沒事,而是該發(fā)生的恐怕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吧?!碧K米頹然的撿起刑天漠掉在地上的手機,鎖屏有指紋和密碼,但短信提要卻是清晰可見的。
【希望我們都能記住今天,我很開心,希望你也是?!堪l(fā)件人:沐燃。
有一張?zhí)K米查看不了的圖片,是沐燃發(fā)過來的。也有一張?zhí)K米能看到的圖片,是刑天漠的鎖屏壁紙。應(yīng)該是多年前的蘇米和刑天漠,他們背靠著雪山,面對鏡頭,笑的燦爛無比。
凌安琦粗暴的將刑天漠的手從被子下抽出來,睡著的人帶著酒氣和厭惡的哼哼兩聲。
指紋打開手機,照片自然就能看。
背景墻是熟悉的,人物也是熟悉的,他們明顯都沒穿衣服。
“為什么沐燃不在這里?”凌安琦看了一眼不知道作何感想的蘇米,說這個不是為了找借口幫助刑天漠,而是想試圖讓蘇米好過一點。人的眼睛是會欺騙人的,也許另有隱情也說不定呢。
“算了,我們走吧?!碧K米拉拉凌安琦的衣袖,兩人沉默中走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