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上,凌安琦詢問蘇米要不要回家,沒有得到回答,干脆把人拉到自己家。從衣柜里取來衣服,讓她換下禮服,穿上舒適的睡衣和拖鞋,想看電視看電視,想睡覺就睡覺。沙發(fā)、客房甚至是主臥室,凌安琦都愿意借給蘇米。
只要她不要再這樣要死不活的就好。
蘇米表現(xiàn)的很平淡,凌安琦說吃晚飯的時候,她也起來吃。只是沒有主動提起白天的事,偶爾拿出手機來發(fā)短信。
直到飯后,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手機鈴聲刺破了尷尬了一天的氣氛,但蘇米只是看了一眼,就將手機關(guān)了靜音。
“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覺得是感激,可我很難受。有的時候我又覺得我是很刑天漠的,他太霸道,但我每次都會不自覺的想起他的好,忍受他的脾氣。我甚至覺得感覺是相對的,他也在對我好,哪怕是嘗試著和我和平共處,我也覺得夠了?!?p> 可事實證明,不是。刑天漠放不下沐燃,從她回來的時候,蘇米就該認清楚這件事的。
“這個,我可不好評價,一切看你自己。我是幫不上什么忙了,陪你聊聊天就行,建議也不會提了?!痹绞顷P(guān)鍵的時刻,身為閨蜜堅定立場就可以了。支持蘇米,就是凌安琦唯一會做的選擇。
“謝謝,至少我還有你這個朋友?!辈蝗唬茈y想象如果只有蘇米一個人,今天的她會過成什么樣子。
凌安琦扯開嘴角,安慰的拍拍蘇米的肩膀。
將遙控器遞給蘇米,兩人一同挑選喜歡看的電影。
午夜臨近的時候,氣溫降低,冷了下來。凌安琦抱著一床毛毯,蓋在蘇米和自己的身上,她忽然想起兩人認識的時候。蘇米躲在蘇家的角落里,孤獨的欣賞著客廳里來來回回的人。她的妹妹蘇樂是那天的主角,蘇氏的小公主要過生日了,卻唯獨沒有請就住在家里的姐姐。
凌安琦不喜歡那樣的場合,見到蘇米,心生憐憫和好奇,上前去和蘇米搭話:“你叫什么?”
“蘇米?!?p> “你想吃蛋糕?”
蘇米在凌安琦和客廳中央的蛋糕上來回的看,就是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凌安琦卻已經(jīng)明了的,端起的蛋糕,刮下上面所有的奶油跑上樓遞給蘇米。
刑天漠是被手機給吵醒的,在耳邊不停的震動,腦子都要炸開了。一睜開眼就發(fā)覺到不對,一邊疑惑一邊的接起電話。
“邢總,有位律師在等您,他說是離婚律師,來溝通您和太太的離婚事宜的?!憋@然,助理也是莫名其妙,邢總結(jié)婚的事才沒傳多久,現(xiàn)在要傳離婚嗎?在那確認律師沒有走錯地方,助理才撥通電話的。
刑天漠皺著眉,不明所以。
“知道了?!?p> 給了回應(yīng)后,掛掉電話。注意到堆放在腳邊的衣服,刑天漠顧不得那么多拉起來穿在身上。手指在手機上滑動著,竟然沒有一個電話是蘇米打來的。昨天,不是說讓她和朋友玩夠了就過來的嗎?
但為什么在酒店里?
刑天漠完全不記得酒桌上的狂飲之后發(fā)生了什么,他只是模糊聽到蘇米的聲音。沒有看見臉,說不定聲音都不是蘇米的,那會是誰的呢?
刑天漠忽然目光凌厲的停留在手機上,手機屏幕在微亮的房間里,刺眼的很。
什么時候有的這種照片?沐燃發(fā)來是什么意思?
將手機扔到床上,拿起手表要戴。刑天漠看著墻上幾何形狀的裝飾品,又看看手機。
他這才意識到,被人擺了一道。
可恨的是,這個信息被人看過了,誰看的呢?
究竟有沒有和沐燃發(fā)生關(guān)系,刑天漠沒有絕對的把握,但他也知道,這下更加解釋不清了。律師已經(jīng)在QTE的公司等,刑天漠要么讓他直接走人,要么等待蘇米的起訴。
刑天漠需要知道蘇米有多認真,回到家想換身衣服。衣柜里屬于蘇米的那一部分,已經(jīng)搬空了。她本就沒什么東西,來了這里后也很少買,估計一個箱子都能提走。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邢母,坐在餐桌上喝粥:“回來了?昨天參加訂婚宴,開心嗎?怎么沒見到蘇米?她是直接上班去了?”
這些問題都太平常不過,但刑天漠已經(jīng)失去回答的力氣。
“媽,你先吃飯吧,我要去公司一趟。”
廢話,大白天的你不去公司去什么地方?邢母翻個白眼,到底是年輕人的事情,由著他們?nèi)グ伞?p> “邢先生,根據(jù)您的太太的要求的,我已經(jīng)初步擬定了離婚協(xié)議。這基本上是我見過最寬容的女性,她表示不想分走你的任何財產(chǎn),同意將所有夫妻共同財產(chǎn)都分割到你的名下。實際上,她也不知道該屬于她的那部分到底有些什么,也表示不想過問。如果你有什么問題,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通知我?!?p> 郭彥林律師,律師屆的奇葩,如果不是認識凌安琦的話,他不一定會接觸到這個案子。但如果沒有凌安琦,他也是會接這個案子的。和名氣、金錢什么的都沒有關(guān)系。郭彥林是出了名的憑心情辦事,他只要感興趣,免費都行。民事、刑事案件代理過無數(shù),勝率就是他驕傲的資本。
QTE也想過請他當法律顧問,可郭彥林沒興趣,直接回絕了事務(wù)部的邀請。
“郭彥林,我告訴你,我還從來沒見過要求凈身出戶的女人。雖然結(jié)婚時間不久,但QTE可以日進斗金,從結(jié)婚哪天開始算的話,少說也有幾百萬吧?!绷璋茬恐讣子驮诹璩空业焦鶑┝?,坐的地方是二十四小時超市。
這位大小姐,從來都是不拘小節(jié)。
“可結(jié)婚未滿三個月,是不能要求分割財產(chǎn)的?!?p> “那你怎么就知道刑天漠不愿意出錢呢?”
說的好想刑天漠不會更在意上法庭,不過這的確是件有趣的事。
郭彥林已經(jīng)聽膩了離婚官司的各種狗血,這個簡直就是一股清流。他點頭確認可以接的時候,凌安琦幾乎立刻就打電話讓蘇米過來。她信得過郭彥林,蘇米也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