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武余喉間動了幾下,他想說話,但是已經(jīng)說不出話了,門口有腳步聲,兩個侍衛(wèi)拖著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進來,將這女人拖到顏玥面前,他們一手架起她,讓她把臉朝向顏武余。
這張臉自然再熟悉不過了,是顏夫人,顏武余喉嚨發(fā)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聲音,顏玥抓住顏夫人的頭發(fā),迫使她抬起頭讓顏武余看清,“看見了沒有,你的夫人,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嗎?讓人惡心至極!”
顏夫人拼命搖頭,想掙開來,顏玥猛地將顏夫人的頭拽的更低,讓她去看顏武余,“你看到?jīng)]有,他要死了,而他會死,都是因為你,如果你當初對我們母女好一點,我興許不會殺你的,可是,你就是罪魁禍首,是你阻止他去看我們,是你命令所有人都可以踐踏我們的,我們母女活的連一條狗都不如,都是因為你!”
顏玥語氣激動,她拔出手中的匕首,扔在顏夫人面前,顏夫人微微動了嘴,一股鮮血流下,顏武余這才看清,原來顏夫人的舌頭已經(jīng)被割去了。
“哦,忘了告訴你,你的夫人,已經(jīng)被我拔去舌頭,她不是喜歡頤氣指使嗎?沒有了舌頭,做個又啞又盲的乞丐如何?”
顏玥踢了一下地上的匕首,“顏夫人,是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早被顏闌拔舌,又聞女兒慘死,身為名門之后的顏夫人怎堪此辱,亦心知顏玥不會放過自己,她撿起匕首。
顏夫人握住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頓時血流如注,她嗚咽了幾聲,便倒在顏武余身上。
顏武余悲痛欲絕,已經(jīng)是茍延長喘的顏武余也口吐鮮血而亡。
“太令人失望了,你們以前對我做的比現(xiàn)在還殘忍,怎么就忍不下去呢?”
看著一片狼藉的地面,又看向夜色中微亮的燈火,顏玥似乎看見了即將天亮的曙光。
本來想讓兩人自相殘殺的,可是,似乎不一樣呢,沒有關(guān)系,都死了,死了就好。
“哈哈,死了就好!”顏玥直起身,她扶著門出去,看著城中的一切,外頭,很美。
一切,都要變了呢,這里,從此以后,就屬于她了。
顏玥感覺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都似乎格外香甜。
顏武余膝下無子,顏闌也已經(jīng)死了,東盛州掌權(quán)自然由顏玥掌控,實則卻是君衍,盛京也早由君衍掌權(quán),此時,自然不會有人過問東盛一事。
站在外面的君衍笑了笑,看著顏玥,“公主,哦,不,該稱主上了,恭喜主上!”
顏玥自然不敢在君衍面前耀武揚威,她能有今日,仰仗的正是君衍,“一切都靠殿下,以后,東盛定為殿下馬首是瞻!”
青州。
“顏武余死了?”北瑤凝墨微微皺眉,似乎對此消息存疑。
“是,據(jù)暗探來報東盛那邊的給出的說辭是,暴斃!”
北瑤凝墨面色一沉,死了?
暴斃?顏武余此時正值壯年,怎么可能突然暴斃。
而且從盛京一面來看,他也不像有病,難道是東盛出了什么變故。
“那盛京那邊,有消息嗎?”
裴煥卿搖頭,“不知何故,這幾日,連在盛京城中的暗探也聯(lián)系不上了?!?p> 暗探之所以稱為暗探,肯定是有過人的本事,他們都是從軍中選出最優(yōu)秀的將士,安插在各處,負責暗中查探消息,再將有用的消息傳遞回來,這些年來,從未有過這般情況,無緣無故聯(lián)系不上了,除非,他們已經(jīng)死了!
天空突然一陣驚雷,亂了洛修寒筆下的字跡,大團的墨汁落在紙上,暈開做一片黑色。
他抬頭看向外面,外頭烏云密布,要變天了嗎?
“裴煥卿,派人去東盛打聽顏武余是怎么死的,洛修寒,我和衛(wèi)離要去盛京,不在青州,你切記不要泄露消息!”
“好!”洛修寒點頭,看來,真的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