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似有微微動靜,像是貓爪劃拉門窗的聲音,君越起身去看了,但窗戶打不開,只從縫隙中看出一片漆黑,外面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天黑了。
君衍早已經(jīng)派人封死了門窗,除了送些飲食,幾乎與外界隔絕一般。
但確實是有聲音,窗戶也有動靜。
君越就站在那里不動,等著看是什么。
稍后有人撬開窗戶,探進一個頭來,原來是裴煥卿。
裴煥卿見到君越完好無損大喜過望,“殿下快跟我走!”
“是你?你怎么來的?”
“主上叫我來的,殿下快跟我來?!?p> 裴煥卿加快速度拆除窗戶上釘死的木板,君越本想先去看父皇如何,但如果耽擱時間,恐怕都出不了去,還會連累了裴煥卿。
而且裴煥卿都來了,北瑤凝墨怕也來了,還是先和北瑤凝墨會和,再商議對策。
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君越從窗口翻出去,從后面走時,看見前門兩個看門的已經(jīng)被放倒了,但府中把守的侍衛(wèi)還是很多,巡邏的人很快會過來,過不了多久也會被發(fā)現(xiàn)。
但君越很快發(fā)現(xiàn)不對,府中似乎沒有巡邏的侍衛(wèi),君越正疑惑,裴煥卿道,“主上和衛(wèi)離也來了,他們給我們制造混亂,讓侍衛(wèi)撤離了這邊,趁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快點逃出去!”
她來引開君衍的守衛(wèi)?君越有些自嘲,又有些擔(dān)心,明明承諾過的要保護她的,結(jié)果,卻還是讓她以身犯險,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
似乎看出君越的擔(dān)心,裴煥卿解釋道,“殿下,我們先出去,主上他們會在邊境一處客棧與我們會和的!”
確實不能逗留,如果被君衍察覺,怕是會連累所有人,君越自然知曉要顧全大局。
便與裴煥卿往后院去,那些巡邏的侍衛(wèi)已經(jīng)盡數(shù)被引開,無人察覺他們,眼見就可以打開后門出去,卻見一人身穿鎧甲,站在門口,手握長劍擋住了去路。
來攔的居然是奴月,短短時日,她竟然能恢復(fù)的如此快,裴煥卿記得她當(dāng)時肋骨盡斷,且內(nèi)臟受損,囚禁她也只是覺得她活不了多久,必死無疑,所以自己大意才讓洛修寒看著的,但她被黑衣人救走,還傷好痊愈了,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裴煥卿微微甩頭,讓自己清楚現(xiàn)在的局面,他們要出去,要帶走太子殿下,“奴月,你快讓開,畢竟你也曾效命于殿下,難道你真想讓殿下死在這里嗎?”
奴月遲疑了半刻鐘,她看著君越,卻始終沒有說話,君越卻有些陌生和奇怪的看著奴月,畢竟有一段記憶,他并不記得。
但奴月卻仍下不了決心傷害君越。
奴月還是緩慢地讓開了,裴煥卿正想去打開門,身后卻有腳步聲傳來,接著便是來人的輕笑,和鼓掌聲,“聲東擊西,好一出妙計,不錯不錯!”君衍笑著拍手,能在這么短的時間識破,也就只有君衍了。
君越和裴煥卿轉(zhuǎn)過身去,果然是君衍沒錯。
方才君衍得知太子府失火,又有人潛入,就知事情不妙,便匆忙去君越住所查看,發(fā)現(xiàn)守衛(wèi)被打暈,就猜測前院制造的混亂,定然是幫助君越從后門逃脫。
君衍并沒有立即發(fā)難于君越,而是看向一邊的奴月,眼中似有寒光,“奴月,你背叛我?”
“屬下知錯,求主上饒命!”奴月跪在地上,她身體微微戰(zhàn)栗著,可見她對君衍有多害怕。
君衍卻毫不留情一掌拍下,血液從奴月的頭頂流出,她的頭骨已經(jīng)被震碎,只是瞪大眼睛跪在原處。
君衍嘆了口氣,“可惜了,一條好狗!”他說著,從懷中抽出一條手帕,輕柔的擦拭著自己的手。
只是這手怕是染滿了鮮血,又怎么擦的干凈。
君越知道奴月是君衍安插在他身邊的棋子,只是就算是棋子,再無任何用處了,也不該就這樣下殺手。
“怎么了?太子殿下心疼了?”君衍似乎看出了君越的想法,他跨過奴月的尸體,向君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