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一顆心放回肚子里,點了點頭:“夫人不知道,前年萬壽節(jié)上高陽公主當眾說了王妃生不出孩子,王妃啞口無言,白白讓高陽公主羞辱了一回,這種事情不是打王爺?shù)哪槅幔鯛敭敿创蛄烁哧柟鳌?p> 回府后更是打了王妃七八個耳光,就當著全府上下的面,還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咳疾就是那個時候落下的。還是夫人聰明,若是當時夫人是王妃定能讓高陽吃不了兜著走,哪里用得著王爺出手。”
“你跟王爺幾年了?”蘇小沫看著李巖也就是十八九歲,有這么深厚的內(nèi)力著實不易。
“屬下自十五歲起就跟著王爺,至今已經(jīng)十年了。”李巖遠比看上去的要“老”。
“你都這么大了,我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你……成家了嗎?”
蘇小沫覺得自己問的似乎有點多。
“去年剛剛?cè)⑵??!?p> 怪不得對男女之間的事情這么門清。
李巖說完告退出去,蘇小沫繼續(xù)百無聊賴的喝茶。
“蘇夫人”嬌弱的呼喚由遠及近,這個聲音比施羅敷的聲音更加討厭,是王芷云來了。
不會也是來落井下石的吧?
還沒有真的被翊王厭棄,人家就接二連三的上門奚落,這古代女人真是閑的沒事做。
“表小姐”
蘇小沫只是站起來不冷不熱的喊了一聲,熱情?談不上。
“蘇夫人這里真安靜,婢女都偷懶去了嗎?怎么也不見出來伺候?”
果然是落井下石來的,直接說迎春苑冷清了。
“我讓她們?nèi)マk差了,表小姐有事嗎?”
王芷云毫不掩飾的冷哼一聲:“我聽說你按摩之術(shù)了得,很的表哥受用,你如今近不了表哥的身,能不能教給我,等哪一天表哥頭疼了,我去幫他按一按。”
我去,你說的也太直接了吧,我還沒死呢。
“教給你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按摩是個力氣活,表小姐這身體能走路就不錯了,按摩還是算了吧,你先回去讓薛神醫(yī)給你解了毒,然后呢再鍛煉一個強健的體魄,然后我問過我爺爺,蘇家的醫(yī)術(shù)能否外傳,若是爺爺允了,我就教你?!?p> 蘇小沫一板一眼的瞪著王芷云這個蠢貨,王太妃的侄女怎么這么蠢?
王芷云碰了個硬釘子,蘇小沫直接給拒絕了。
“你不過是個失了寵的侍妾,還如此囂張跋扈,看我告訴姑母和表哥,讓姑母好好處置你。”
“有本事你倒是處置我呀,把你姑母和表哥搬出來嚇唬誰呀。”
沒有占到半點便宜的王芷云,氣呼呼的走了,被氣得頭一暈,身子一晃,差點摔倒,身旁的婢女素環(huán)及時扶住,才沒有摔倒。
晚上,蘇小沫特意去靜安居早了些,免得結(jié)束太晚又被留宿。
不出所料施羅敷還在靜安居跪著,身旁站在婢女碧荷,施羅敷跪了大半日,身形有些搖晃。
蘇小沫“好心”勸說:“羅敷,你怎么還在這里跪著?王爺若是不肯答應(yīng),你就是跪上三天三夜,都不會有結(jié)果的。”
施羅敷看見了救星般的抓住蘇小沫的胳膊:“蘇沫,王爺寵你,你幫我求求情,求你了,我和妹妹一向親厚,她遭此大難,我不能不管,我一定要去看看她。蘇沫,求你幫幫忙吧,求你了。”
蘇小沫嘆口氣,翊王一向?qū)噬纤偷呐藳]什么好感,怎么才能讓他答應(yīng)呢?這個施羅敷性子和自己有些相似,以后或許用的著,幫一幫也應(yīng)該。
“羅敷,王爺也不是寵我,不過就是用得著我罷了,我也說不上什么話,要是不成的話你也別怪我?!?p> “你肯說情就好,只要你開口,王爺一定會答應(yīng)的??烊?,快去?!?p> 蘇小沫答應(yīng)了,施羅敷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挺了挺身子,跪的更加筆直了。
門口的倆侍衛(wèi)聽得心中暗笑,蘇夫人,王爺不寵你還寵誰,可真能裝。
“那我去試試?!?p> 見到蘇小沫進來,翊王一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直接跨進浴桶里。
蘇小沫扶著翊王坐下,褐色的藥汁沒過胸膛,幾乎到了肩膀,這是蘇小沫要求的,盡量泡著全身:“施羅敷還在外面跪著。”
“想替她求情?”
蘇小沫嗯了一聲,把當日蘇北慈的話重復了一遍:“……皇上為了不得罪江南施家,把高陽送進宗人府,王爺不如做個順水人情,萬一有一日用到施家了呢?”
江南施家在朝為官的只有兩人,一個是施羅敷的堂叔做兵部侍郎,一個是施羅敷的大伯,做禮部尚書,門生眾多。在江南,施家的影響比皇上還要大,財力雄厚,每逢大災之年常常給難民施粥,比朝廷的賑災糧發(fā)放的還要及時還要多。
因而許多江南百姓只知施家不知皇帝。
想到這里,翊王想法松動了:“陸刻”
在凈房外面的陸刻推門而入:“王爺”
“去告訴施羅敷,本王允了,半月之內(nèi),隨意出府?!?p> 一旁站著觀摩的薛道半天不言語,一張苦瓜臉,翊王這是嫌棄他了,蘇小沫剛剛低頭認錯,他就上趕著讓人家才伺候,好在薛道也為他辛辛苦苦解毒好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翊王過河拆橋也太快了吧。
薛道承認:雖然他施針速度是慢了點,偶爾會把他扎疼,但態(tài)度比蘇小沫好了可不止一倍,不帶這么快變臉的吧。
藥浴結(jié)束后就是施針,扎到一半,聽到外面喊太妃的聲音。
“蓋上,蓋上?!瘪赐踹B聲催促。
蘇小沫猶豫著:“不要緊吧,那是你娘,你小時候光屁股的樣子,她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
“那能一樣嗎,快,蓋上?!?p> 只穿一條褻褲的翊王,幾乎玉體橫陳,身上扎的跟刺猬一樣,被子顯然蓋不得,蘇小沫抄起衣架上的外袍蓋住下半身,正好太妃開門進來了。
一個標準的斂衽禮:“蘇沫見過太妃?!?p> “母妃,恕兒子不能起身行禮。”
“別動,快躺下,芷云說,你那個侍妾不肯教她按摩,說什么蘇家的醫(yī)術(shù)不能外傳,讓我來說道說道。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個侍妾怎么就把你迷成這樣,中毒至深還讓她侍寢?!?p> 原來是來告狀的呀,婆婆,古代的婆婆果然厲害。
侍寢?陪睡就是侍寢?也不是我愿意的呀,也不能怪我呀,婆婆,您明鑒。
尷尬呀,翊王這個兒子會怎么平衡母親和媳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