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上??恐鴶?shù)百乃至上千艘船,蓬萊島四周都停滿了大小船只,密密麻麻的,船上掛著各色旗幟,正迎著海風(fēng)飄揚(yáng),島上也是人聲沸騰。
在蓬萊島中心,賀震威修建的一座大殿上,就更不用說了,擁擠的很,賀定邦站在大殿上前面的石階上,手里拿著書簿,在登記來到的人的姓名,若是大門派到了,還需他往里面通報。
“昆侖閣,馬凌絕,馬閣主到!”大殿上,賀震威聽到外面這樣報號,便從躺椅上坐起來,理了理衣裳,這就出來了。
一個壯漢走在前面,正在往上來,馬凌絕身穿蒙古袍子,腳蹬牛皮靴,腰挎大彎刀,腰帶做工精細(xì),上鑲嵌寶石等一干飾品,馬凌絕周身壯實,寬大的衣袍在他的身上,就更顯得臃腫,他膚色偏黑,嘴唇厚實,鼻梁高,大臉小眼睛,手膀子如石柱一般,帶著蒙古羊絨帽,幾大串各色珠子從帽子上垂在側(cè)臉上。
他嗓門高亢,一說話,鼻音濃重雄渾。
他踩著石階,往上走,前面的人見這壯漢,紛紛讓開了,他兩眼平視,一步一步往上走,后面的一群蒙古人也是不緊不慢的跟隨著。
賀震威下來迎他,馬凌絕停住,右手扶胸,行鞠躬禮,“昆侖閣馬凌絕見過賀島主!”
賀震威立馬躬身扶住馬凌絕,“馬閣主,能到蓬萊島來,蓬蓽生輝呀?!?p> 說著,二人同往大殿中去,到了殿中,賀震威邀馬凌絕坐下,這大殿之中,已經(jīng)整齊羅列了一百多張大椅子,都是供來蓬萊赴約之人坐的席位。
“馬閣主,這幾日舟車勞頓,今夜擺宴席,為你接風(fēng)洗塵?!辟R震威寒暄一番之后說道,馬凌絕笑道客隨主便。
馬凌絕也在看周圍的江湖人,大多未謀面,他此番前來,就是見識見識中原武林武藝水平如何,他聽說,大多武林中人都會到場,也就在座位上等候著。
“鴆陰教教主柴獰同其下三十二洞洞主到!”這一聲傳來,全場都安靜了,大殿周圍的人都過來看。
一群奇裝異服的人闖了過來,他們大多披頭散發(fā),而且,頭發(fā)是各種顏色,讓人看了很不適應(yīng),紅的,黃的,紫的……頭發(fā)搭到胸前,有的臉都看不到。
衣裝亦是奇裝異服,都還是深色衣裝,光天化日之下,讓人看著都有些瘆人,莫說在黑夜了,那就跟鬼沒有區(qū)別的。
他們的臉上也是有色彩的,像是天生就是那種顏色似的,眼睛向里面深深的凹陷著,仔細(xì)看部分臉露在外面的人,細(xì)看就會注意到,那些人的眼珠也有色彩,所以兩眼無光,特別晦暗。
他們有的赤腳,有的露出猙獰的手臂,有的馱著背,有的更是頭上生出了短觸角……那陰沉的臉上,笑起來比哭還要難看。
所到之處一股子刺鼻的藥味彌漫開來。
熟悉鴆陰教的都知道,鴆陰教是出了名的邪教,因為,他們以毒術(shù)最為出名,再有就是以毒藥為主要攻擊手段的武功,可謂是天下第一邪,他們自身就攜帶著各種劇毒,他們自己不惜服用毒藥,然后再以毒攻毒,來練一些毒功,所以他們多數(shù)人身體都有異于常人,看起來猙獰可怖。
鴆陰教教主是柴獰,跟在他身后的,依次是鴆陰教下屬三十二洞主,在這個邪教中間,都是以洞為修煉場所的,這三十二位洞主便是鴆陰教中的高手了。
“他們怎么來了?”賀震威這樣想,匆匆出門,看見了這群人,沒有辦法,遠(yuǎn)來的都是客,他也只好笑臉相迎。
鴆陰教是邪教,這是眾所周知的,柴獰看見了賀震威,抱拳行禮,“賀島主久違了!”聲音低沉冰冷,
“難得柴教主光臨我這彈丸之地,三生有幸!”
“蓬萊島,是小了些,可我倒是挺滿意這個棲身之所的……”柴獰仰面看一眼前面氣勢如虹的大殿,嘆一聲,“這兒是該換個主人了呀!”
聽到這話,賀震威臉色暗了下來,只叫柴獰往大殿里面走,柴獰一進(jìn)大殿,許多人都站起來了,注視著這一群人,賀震威將他引到第二個席位上。
“柴教主請!”
柴獰看一眼大椅子,有看著周圍的人,一個個莫敢與其對視,紛紛避開他的眼睛,只有一人端坐在椅子上,端著剛沏好的茶,柴獰一看,那壯漢一副蒙古人打扮,對他的到來,并不感到心虛或者沒有一絲害怕。
又看見他坐在前面一些,便過去,到了馬凌絕旁邊,見馬凌絕面不改色,是他如無物。
“你起來!這是我的位置!”柴獰毫不客氣的說道,這要是換了別人,早已站起身,還要配個不是,可他是昆侖閣閣主馬凌絕就不一樣了。
“這位子是我的,我先到先得?!瘪R凌絕淡淡的說道。
頓時氣氛就變得凝重了。
“我說它是我的,它就是我的!”
馬凌絕哪里肯讓,他怒目圓睜,瞪著柴獰。
賀震威一見氣氛不對,立刻站出來,“咳!這位是昆侖閣的馬閣主!同你柴教主身份可差不到哪里去。”
柴獰一笑,那真是看不出他笑了,那只讓他那猙獰的面孔變得更加可怕,駭人,只是,他能憑著外在的相貌乃至說話的聲音震懾到別人,馬凌絕可不吃他那一套的。
柴獰看那馬凌絕絕對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始終不動如山,再看那一把大彎刀,只要看一眼,就會看出其人武功一二。
他轉(zhuǎn)身就快步的坐回他的位置上,賀震威這才松口氣,他心想,若是這二人在大殿中干起來,這大殿非得被毀了不可,再加上,柴獰其人陰險,若是一使毒功,那要死多少人,就真的無法想象了。
外面還是不斷有人前來。
“天山絕、菏澤朱家,智通大師,到!”這一聲傳來,賀定邦去迎接。
賀震威也跟著出來了。
朱天齊在前面,朱冥在中間,他看著完全陌生的蓬萊島,從下船開始,他就開始觀察蓬萊島,遠(yuǎn)看只是一座小島,并沒有什么稀奇的,只是,真正上了島,看見了奢華的樓宇,隨著向?qū)钸^來,人越來越多,各色人等。
賀定邦寒暄幾句,便接他們?nèi)胝?,“武兄,別來無恙!”賀震威遠(yuǎn)遠(yuǎn)的喊道。
“哎呀,賀島主,這蓬萊島真是如人間仙境呀?!蔽淝ё髡f道,這是奉承話,也是要說的。
“哦,刀俠也在,智通大師,我是盼了你很久了,河北一別,快有五六年了。”
“貧僧聽說這一回蓬萊島大戰(zhàn)盛況空前,便來湊湊熱鬧?!敝峭ù髱熣f道。
他們走進(jìn)去,朱天齊還沒有落坐,便過來同馬凌絕打招呼,畢竟是兒女親家,自當(dāng)是要招呼的。
朱冥坐在后排一點,他看到了鴆陰教的那幫人,跟在益都路的人裝扮相似,為首坐著的柴獰格外猙獰,他只打量一眼,便不多看了,倒是那第八洞洞主王鐺,朱冥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他這時正瞪著武行鋒看,那雙眼睛,似是要吞了武行鋒,益都路武行鋒讓他徹底的失了面子,他怎么能忘懷?
接著不多會兒,云南刀家、北陵三笑也到了。
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賀震威站到大殿前頭,頓時全場都靜下來了。
由島主宣布蓬萊大戰(zhàn)開戰(zhàn),以及規(guī)則,眾聲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