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府,陸伯通早已經(jīng)按照朱玉深的吩咐,把男人們和女眷都分在了兩處院子里,反正朱府地方大,就是這么任性。
“哈哈~奇妙,真是奇妙,沒想打二郎你現(xiàn)在都是伯爺了……”
周禹豪喝的醉洶洶的,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拉著方延川的手又哭又笑的。曾經(jīng)一擼到底,直接成了潯江縣的知縣,他以為自己一輩子也就是這樣了,前途暗淡無光。沒想到這次能借著方延川再次升遷,大起大落之下,平時不露聲色的縣尊大人這會兒就像個孩子一樣。
“說起來學(xué)生還得感謝通判大人,要不是通判大人給圣天子遞了折子,讓圣天子注意到了玉米,學(xué)生恐怕已經(jīng)被秋后處斬了?!?p> “哪有,哪有……就算不是我上折子,朱老爺也會上折子的,我只不過得了個順?biāo)饲榱T了……”周禹豪搖頭,笑呵呵的又干了一杯。
方延川笑了笑。雖然周禹豪說的不錯,就算沒有他,那朱玉深也會有別的辦法。只是周禹豪上折子,那可是背著周家的幾十號腦袋啊,一著不慎,就會被冠上個欺君之罪的。
“嗝~竇元吉已經(jīng)被錦衣衛(wèi)帶回去,這輩子最好的結(jié)局也就是大牢里度過了。沒想到堂堂的府尊,竟然落魄到這步田地……”
周禹豪趁著酒意感慨,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竟然轉(zhuǎn)變的這么快,秋闈考試之前竇元吉穩(wěn)坐府尊之位,方延川還是一個任竇元吉拿捏的軟柿子。沒想到短短的一兩個月,方延川就已經(jīng)高封伯爺,竇元吉卻落魄成了階下囚。
……
轟隆~
淅瀝瀝~
方延川把門大敞開,看著外面的瓢潑大雨,伸了個懶腰。
他自從封了守安伯之后,方延川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事情少了好多。讀書這種事,對于他來說不是什么問題。玻璃廠的事情呢,讓沈靈茹管理著,不說是日進(jìn)斗金,可也能稱得上是蒸蒸日上。剩下的就是每天給沈元寶上上課,跟媳婦寫寫書,過得無比愜意。
“老師,這是我做的文章……”
沈元寶自從認(rèn)方延川當(dāng)老師了之后,就每天住在了方宅。怎么說也是方延川的第一個學(xué)生,方延川在生活上還是很照顧的。再一個沈靈茹目前化身女強人,一門心思的撲在了玻璃廠的事情上面,給方延川掙錢,方延川自然不能虧待了人家的孩子不是。
“行啊,元寶現(xiàn)在有進(jìn)步,再等三年縣試的時候考個童生是沒什么問題的?!狈窖哟ㄗ屑?xì)看了一遍,忍不住夸贊。
沈元寶很開心的笑了一下,方延川平常很嚴(yán)厲,夸獎他的次數(shù)那可真是屈指可數(shù),而且多是在算術(shù)一門,文章這還是第一次被夸獎,開心的就像小孩子得了一朵小鮮花似的。
只是,他那一笑根本就是對牛彈琴,方延川壓根就沒看到。
方延川的眼睛瞟向了院子里。來福踏著雨水,連雨傘都沒打,就啪嗒啪嗒的跑過來了。
“少……少爺……你快來看看吧,咱們玻璃廠出事了?!?p> “什么?”方延川本來是坐著的,聽到來福報告玻璃廠出了事,趕忙站了起來,問道:“玻璃廠怎么了?”
“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剛才玻璃廠來了人,說是玻璃廠有人鬧事……”
方延川的臉頓時黑的就像是個鍋底一樣,現(xiàn)在都有人敢在玻璃廠鬧事了,這還能了得?沉聲問道:“沈管事呢?”
“沈管事已經(jīng)帶人過去了,就是她派的人給您報信來了……”
“娘希匹的!去通知柳如是,咱們現(xiàn)在去玻璃廠?!狈窖哟R了一聲,帶了一件衣服,直接沖到了雨地里,朝著來福囑咐了一聲。
來福也不敢耽擱,應(yīng)了一聲之后一溜煙的沒入了雨林中,去通知柳如是去了。
“胡鬧!下這么大的雨,你跟我出來干什么?趕緊回去?!?p> 方延川剛出了大門,才發(fā)現(xiàn)沈元寶也在自己身后跟著。只是剛才著急,沒注意到他也跟出來了。
“我……我擔(dān)心娘……”沈元寶穿的單薄,這會兒已經(jīng)被凍得瑟瑟發(fā)抖,在雨地里直打冷顫。只是一雙眼睛里滿是堅持,并沒有因為方延川的話而退縮。
有孝心是一件好事,方延川也不好說沈元寶做的不對。他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脫下了身上的蓑衣,給沈元寶披在了身上。
“老師……”
“趕緊穿上,這是命令!”
方延川的行為讓沈元寶的眼眶一紅,想要躲閃,被方延川眼睛一瞪,只好乖乖的穿上了。
沈元寶心里面暖暖的,以前一直以為老師對待自己十分嚴(yán)厲,沒想關(guān)鍵時候竟然如此的疼愛自己,很久沒有感受到過父愛的感覺了啊,父愛好像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悄悄的擦拭了一下眼角。沈元寶看著方延川的眼神越發(fā)的敬重了。
“少爺……”
“行了,趕緊走吧。”
跟在方延川身邊的來福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這會兒一驚,慌忙叫了一聲。作為方延川的貼身管家,他還真擔(dān)心方延川著涼。只是方延川擺了擺手,根本不在意,抓著沈元寶的小手,朝著玻璃廠的方向趕了過去。
雨幕中,柳如是看著方延川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只是眼神卻是越來越光亮了起來。
往事就像是幻燈片,竇元吉的‘來人,給我把他押下去丟進(jìn)大牢’的話還像是昨天一般,只是漸漸地,印象里的竇元吉慢慢淡化,只留下了方延川那句‘趕緊穿上,這是命令’。
“老柳,趕緊走啊,想什么呢?”正在柳如是發(fā)呆的時候,來?;仡^看了一眼,轉(zhuǎn)身跑回來拉了一下他,催促道。
“呃……呃……好,走吧!”柳如是被打斷了思緒,也沒惱,朝著來福笑了笑,解釋了一句。
“嘶~見鬼,見鬼……”
來福全身雞皮疙瘩狂跳。其實也不能怪他,實在是柳如是自從跟隨了方延川之后一直都給人留下的印象是木訥、不茍言笑、少言寡語,除了偶爾回答方延川的話之外,從不對別人假以辭色。沒想到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僅跟自己說了話,而且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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