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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孽?;?/h2>

第三十二章 禍水

雙生,孽?;?/a> 文戈. 1194 2019-06-20 07:58:09

  我一鼓作氣,把李淳甩開老遠(yuǎn),剛想得意,李淳就像會飛一樣,突然出現(xiàn)在我后面,直接撞擊我的船。

  哼,李淳這小蹄子,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劃到她面前,她直接來追,我見勢停了下來,把船橫到她面前,李淳的速度太快不敢與我相撞,在如此快的速度下又停不下來,只好調(diào)個方向,斜著過去了。

  我哈哈笑:“以為你多大本事呢,原來也不過如此?!?p>  場外已經(jīng)是一浪高過一浪的喝彩聲,林嬈卯足了勁地鼓掌,李擇言也對我笑,都快把李淳氣倒了,我才不管她呢。

  我馬上就要贏了,我眼看著目的地近在咫尺,耳邊刮著猛烈的風(fēng),內(nèi)心欣喜不已。

  突然一聲,我的小船猛烈地晃起來,我回身看,那李淳像狗皮膏藥一樣,又過來了,這次還跑到我的船上。

  眼看勝利在望,我不便與她爭執(zhí),只棄了槳欲跑到湖中央,誰知頭皮一陣劇痛,李淳竟敢扯我的頭發(fā)?。。?p>  我回身去打李淳,她倒是靈敏,一下就躲過,哼,我堂堂林府大小姐,什么時候受過這等冤枉氣,我揚起手來就又去打李淳,李淳東躲西藏,無處可避,硬生生地挨了我一下。

  你聽過街上殺豬的聲音嗎?它們哭天喊地號叫不止,若是變成人身只怕早已跪地求饒,你若是沒聽過,今日且聽那李淳號叫,我真想堵了她的嘴。

  “林致,我不會放過你的!”

  “今日還不一定誰饒了誰呢!”我瞪她,回頭去登船。

  “林致!”李淳突然喚我,我不耐其煩,我倒要看看她還要搞什么名堂。

  我回過身,只看到李淳的一雙手,我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就猛然用力,我猝不及防,連連后退,但腳下突然一滑,直往外跌。

  “李――”我話還沒說完,就從船上跌了下來,李淳吃驚地看著我,估計她也沒想到我這么不經(jīng)推,忙伸手拉我,但還是遲了一步。

  我錯愕地看著李淳,耳邊是李擇言他們驚異的呼聲,我抬頭看天,幾乎就要醉倒在這一望無際的藍(lán),四方天地似乎寂靜下來。

  我覺得世界就此無聲,但也只是一瞬,我就聽到自己重重地落到湖里的聲音,激起一片片漣漪。

  我用力睜大眼睛,卻什么也看不清,我并沒有害怕,我就是感到冷,這湖水寒氣逼人,我就是不被淹死,也得被凍死。

  我奮力往上掙扎,第一次這么后悔沒有同顧師傅好好習(xí)水。

  我用盡了所有力氣掙扎出水面,“救命!”我一張口,源源不斷的水,水草往我嘴里灌,我心下惡心,身子一點點往下沉。

  李淳在我前邊說著什么我充耳不聞。我模糊地看到李擇言、林嬈一前一后一個箭步就跳下水來救我,齊昱他們攔也攔不住?!吧胆D―”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往下墜。我看到他們的身子越來越小,我看到林嬈還是李擇言的頭就變成一個小黑點,直至消失不見。

  我又回到了那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湖底,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清。我卻覺得心安,我看到林嬈和李擇言奮不顧身地跳下來只為救我,哪怕他們根本就不會水,待我至此,我亦何求?我就是死一萬次也覺得值,我還有什么好遺憾呢?

  縱我尸骨無存,縱我魂飛魄散,我亦滿心歡喜。

  愿我一人之命,換他二人平安富貴……

  我如嬰孩回歸母體,我如落葉歸根吟吟喜喜,我如將士榮歸故里,我如飛魚重入海底,我緊緊地閉上雙眼……

  我聽到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我感到有人反復(fù)撫摸我的身體。我看到無盡的黑暗,我在黑暗的盡頭,突然看到了林嬈的雙手,卻看不到來人,她空靈的聲音響在我耳畔:“姐姐,我?guī)愠鋈ィ憬恪!?p>  我大喜,緊緊地握住林嬈的手,突然間天旋地轉(zhuǎn),感覺從云端,突然落入崖底。林嬈形同鬼魅的聲音適時響起:“你上當(dāng)了,哈哈哈哈!”

  “救命!”“救命??!”我驚叫出聲,突然坐起來,父親母親就坐在我身邊,阿圃看到我醒來,喜極而泣:“姐兒,醒來了,大娘子,主君,姐兒醒來了,馮輕馮羊你們快去把藥端過來?!?p>  我看著她們手忙腳亂,父親母親一臉關(guān)切地看著我,我的頭極痛,回憶著事情的前因后果,“怎么了?是頭疼嗎?”

  我點點頭。

  “圃娘,你去把薛郎中請過來?!备赣H急忙叮囑阿圃。

  “是?!卑⑵詰?yīng)著出去了。

  我后知后覺:“我沒死?”母親輕打我:“說什么混話,你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這一府子人都別活了。”

  我接過馮輕手里的熬的湯藥,說道:“我自己來。”

  “我來,你現(xiàn)在身子正虛,一定得好生養(yǎng)著?!蹦赣H又接過去,小心翼翼地喂我,我閉著眼不去看那黑乎乎的東西?!澳阏f說你,好好的無端墮了河,要不是林嬈跳下來救你,恐怕我們真的就天人永隔了,這莊學(xué)究也真是的,好端端的賽什么舟,果真應(yīng)著齊夫人說的那句話,私塾里的先生就是縱不得?!?p>  林嬈!我被湯藥嗆到,猛烈地咳嗽起來,她和李擇言為了救我,也跳下了河,那他們現(xiàn)在在何處,又怎么樣了呢?

  “慢點喝,慢點喝,這藥又不是什么蜜餞兒,喝那么急干什么!”母親輕撫我的背,為我順氣。

  我清了清嗓:“母親,林嬈呢?”

  “你放心吧,林嬈在側(cè)殿里躺著呢,你昏睡了一夜,她在你榻邊守了一夜,今早上我讓她回去休息了?!?p>  “好?!蔽覠o力的點了點頭,心里涌過一股暖流,可是內(nèi)心最關(guān)心的問題還是沒敢問出來。

  母親看出我欲言又止,嘆了一口氣,又往我嘴邊送了一口湯藥:“不過李家二公子還沒醒過來,你放心,我們林府不會欠他們家這個人情的?!?p>  “他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我急迫地問道,也不顧母親送過來的湯勺,母親不滿地看我一眼,把藥遞給了身后的馮羊。

  “李家二公子和林嬈齊力把你救出來,可一上岸,人就倒了,現(xiàn)如今也沒有醒過來?!?p>  我聽得急不可耐,掀起被子就要起來,恨不得立刻奔到李擇言身邊。

  “你要干什么?你還嫌你們兩個的流言蜚語不夠多嗎?”母親攔住我,我的眼淚就奪眶而出。

  “致兒,聽你母親的話,現(xiàn)在京城都在傳李家公子為你豁了性命,還說什么可歌可泣,你可不要在這里節(jié)骨眼上去給人送話柄。咱們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你們……”父親在一邊語無倫次。

  母親定定地說:“你就在府里好生養(yǎng)著,我今兒就帶良醫(yī)去李府道謝,咱們林府不會欠他們!”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

  可是他一個男子,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呢?我內(nèi)心由不安又轉(zhuǎn)為焦慮,最后又轉(zhuǎn)為悲哀。都怪我,都怪我,我覺得任何人只要接近我,準(zhǔn)沒什么好事!

  “大姐子,薛郎中來了。”阿圃的聲音響起,我被母親又重新推到床上,父親朝他作揖:“薛郎中,煩請您再為小女診治一次?!?p>  “老夫分內(nèi)之事?!毖芍凶吡诉^來,母親讓出一條道,讓他為我號脈。

  號畢,所有人都焦慮地看著薛郎中,薛郎中扶須看著他們:“老爺,夫人,林小姐的脈象平穩(wěn),但是面相還是有些蒼白無力,你們再用之前補(bǔ)氣血的方子煎幾次,不日就會痊愈?!?p>  “有勞薛郎中了,請?!备赣H拱手相送,與他一起走了出來。

  “馮輕,你再去煎一碗來?!蹦赣H把那涼了的碗遞過去?!笆?。”馮輕唯唯諾諾地退下了。

  “母親?!蔽医兴骸拔夷苋ダ罡畣??總得我親自道謝,才能彰顯誠意吧?!?p>  母親溫和的臉色又呈現(xiàn)出怒氣:“你呀,心里裝的什么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嗎?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還有我且問你,我為你求的那護(hù)身符哪里去了,我說了多少遍,讓你隨身攜帶,可你就是不聽,現(xiàn)如今好了,定是觸了神威,遭了報應(yīng)吧?!?p>  “我找不到了?!?p>  母親白了我一眼,“若不是昨日給你換衣服,我還不知道呢?!蔽艺娴陌倏谀q,我就是告訴母親我隨身不離也是無濟(jì)于事,我到底是把它丟了,母親這樣信鬼神的人,也聽不到心里。

  “罷了罷了。過幾日我再去大相國寺再為你求一個,這一次,你可不要再說找不到了?!?p>  “是是是!”我趕緊附和她。“那你在這里好生養(yǎng)著,過幾日再去私塾學(xué)習(xí)?!?p>  “是?!?p>  我看著母親離開的背影,轉(zhuǎn)而跟阿圃說:“走,我們找林嬈去?!?p>  阿圃點頭,“等一下?!蔽矣值溃骸鞍⑵裕闳グ盐夷莻€珊瑚玉鐲子拿過來?!?p>  “是去年生辰御史大夫送的那個?”阿圃問,我點頭。

  阿圃欣慰地笑了:“姐兒以前可是最喜歡戴它了?!?p>  我也笑:“阿圃,你快拿來吧?!?p>  “好好好,姐兒莫催,我這就去。”

  我看著林嬈熟睡的樣子,長長的睫毛下是白皙且美麗的面容。她怎么這么傻呢,她根本就不會水,她就不害怕自己出什么意外嗎?

  她什么都為別人,處處為別人著想,這樣善良的人兒,去哪里找呢?

  “阿圃,我們回去吧。”我怕我們待在這里會把她吵醒,小聲地告訴阿圃。

  阿圃點頭,放下了用沉香盒裹著的珊瑚鐲子,我們就欲出去。

  “不要離開我!”林嬈突然開口,把我們嚇了一跳,原來不光是我,林嬈也愛做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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