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商陸隨他二人去了酒樓,并讓忘塵派了幾個人下去尋金三與核桃等人,曹家之行今晚只能暫時擱淺了
“七娘,你來得這般早,定然知曉這翼州何處好玩罷?”馬頌三聽忘塵喚商陸七娘,便自來熟的也喚了起來
商陸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并不清楚。這時商陸才發(fā)覺,自己來了翼州十多日竟也未曾出去走過。時間瞬息而過,眨眼便到了羅夫人壽宴,這也表示她不久后便要離開翼州了
“啊,那你這些天都做了什么?”馬頌三只覺不可思議。翼州雖不比京城繁榮,但因翼州民風(fēng)開放,也別有一番趣味
忘塵卻一點(diǎn)也不覺奇怪。他雖有六年未與商陸來往,可他仍有派人專門打探商陸的消息。因此商陸此番游歷,并且在翼州落腳之事,他其實(shí)早就知曉了。方才那三個問題,也不過是有意而為之罷了
他因她來到翼州,只為能見她一面。他知曉她住在舊居,想去尋她,卻又不敢去尋她。他怕她仍生氣他六年前的不辭而別,他怕她已與他生疏不似從前。
今夜,他特意甩掉了馬頌三,獨(dú)自緩緩走在翼州這個陌生的城池,尋思著看看能否偶遇。卻不料救了馬頌三,也見到了她
走在翼州的大街小巷之時,他卻因她的存在而覺之安心。是的,不知何時起,他發(fā)現(xiàn)只要一想起她,心中就覺安心
他清楚兒時的商陸只是因?yàn)槔⒕尾排c他玩,才對他好。那時她五歲,與他初識。追逐打鬧中,她自個沒站穩(wěn)摔倒了。林淵卻連緣由也不問,直道他怎地不多讓著點(diǎn)她,接著把他揍了一頓。商陸的愧疚便是由此而來
但那段時間與他而言,始終都是最開心最溫暖的時候。一陣恍然,他仿佛回到了那個愉快的時刻
“哎謝嘉誠你怎么在這里?”六歲的商陸剛從外頭買了兩串糖葫蘆,正鉆狗洞回去,卻見謝嘉誠低頭坐在狗洞前
謝嘉誠聽見商陸的聲音,立馬歡喜的抬起頭,就看見兩串糖葫蘆當(dāng)中,有一串還留著她的口水
饒同是六歲的謝嘉誠,見狀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商陸卻以為,謝嘉誠像她一般抵不住糖葫蘆的誘惑,于是大方的將另一根遞給了謝嘉誠,只是她從來都不知道謝嘉誠其實(shí)不喜甜的
謝嘉誠盯著糖葫蘆看了一瞬,又看了商陸一眼。而商陸又一次完美的誤會了謝嘉誠,商陸以為他在不好意思,不由又向前遞了遞,絲毫沒有不耐煩
“怎么樣?甜不甜?好不好吃?”
“……”謝嘉誠口中含著一顆山楂,不便言語,只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甜膩了。其實(shí)糖葫蘆的甜度是正常,符合大部分人口味的,只不過他真的是一點(diǎn)甜都不食
商陸見他點(diǎn)頭,心中也無比歡喜。只是面上卻絲毫未顯,她微微仰頭道:“那當(dāng)然好吃了,這可是宋老頭最后的兩根糖葫蘆,多難得?。 ?p> 話落她低下頭來,指著那僅夠一人過去的狗洞,對著謝嘉誠又道:“要不要進(jìn)去玩會兒?”
謝嘉誠笑著點(diǎn)頭,這本就他來此的目的
那串糖葫蘆他只吃了一顆,其余的都被他藏了起來,日后的每一日他都會吃一顆。到最后一顆時,糖早已融得不成樣子
那糖葫蘆的味道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
“忘塵?忘塵?你想什么呢?這么入神”馬頌三見忘塵一直未回應(yīng),皺著眉頭在忘塵雙眸前揮了揮手,問道
思緒就此停止,忘塵回過神來,淡淡說道:“嗯?沒什么,你們方才說什么?”
“我與七娘相邀下次游珀陽湖,問你如何呢!”
“我沒問題”他與商陸多年未見,今日有幸偶遇,就是有問題也沒問題了
“那下回約個時間好了”商陸話剛落,就聽見門哐鐺一聲,被人推了開來
“姑娘,你沒事罷?”說著核桃一臉急色的朝商陸走來
“我無事,你們呢?”商陸見核桃并于異樣,又朝啞婆、金三與曹瑜三人看去,見三人也無不妥之處,便放下心來。她最擔(dān)心的,其實(shí)還是核桃與曹瑜二人,金三與啞婆有功夫在身,定是能從人群中脫身的。只是核桃與曹瑜卻只是弱女子,即便有啞婆在旁,也怕萬一
“奴婢有啞婆護(hù)著,無事!”
馬頌三手中拿著酒壺,見來人酒壺差點(diǎn)脫手而落,心口處砰砰跳個不停。馬頌三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他只知他想認(rèn)識她,并且相熟
“七娘,你這丫鬟長的倒是挺標(biāo)志的??!不介紹介紹么?”說著,馬頌三的耳垂就紅了起來,加上心口的不規(guī)律跳動,他差點(diǎn)以為自己病了
溫言商陸看了看馬頌三,又看了看核桃。嗯,馬頌三人長得倒是能與核桃相配,性格雖說還有些小孩子脾氣,卻也很單純善良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商陸,忽然笑了起來
“七娘你笑什么???”馬頌三不解道
“這是核桃,雖是丫鬟,卻與我姐姐并無不同”
“核桃,這位是忘塵,這位是馬頌三”
聞言核桃覺得不妥,二人私底下姐妹相稱無甚不可,可旁人如此說道卻是不合規(guī)矩了。核桃朝商陸看去,商陸卻對核桃點(diǎn)了點(diǎn)。騎虎難下,核桃總不能落了商陸的面子,便朝忘塵與馬頌三屈身行禮,道:“核桃見過忘塵公子,馬公子”
“快起來快起來”馬頌三忙道
“今日身上并未帶禮,只好下回補(bǔ)給核桃姑娘了”忘塵道
若說商和遠(yuǎn)是溫潤雅士,仿若窖藏老酒,幽幽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那么忘塵便是潤物細(xì)無聲,仿若清澈流水,潺潺流淌。又似高山上的白雪,紛飛在茫茫塵世。
“哎那我這個玉佩給你了”說著馬頌三直接將掛在腰側(cè)的玉佩摘了下來,往前一遞
核桃只略看一眼,就知這玉佩不凡,多是家中長輩所賜。忙搖頭拒道:“若說禮,我也是還沒備的,馬公子無論何時補(bǔ)上即可”
只是個見面禮,她如何能收那玉佩?
“這……”
“小三兒,既如此你就收起來,下回給核桃姑娘挑個大禮就是了”忘塵打斷馬頌三說道
商陸等人不知這玉佩來歷,他可是知曉的。這玉佩不僅是家傳玉佩,更是身份的象征,如此作了見面禮,也是不妥的
“都說了不要喚我小三兒,不要以為我打不贏你,就不敢打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