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商陸也不禁問道
“你就不好奇此事到底是針對誰的?”林淵又與陳熙嫣一樣避而不答
商陸見林淵如此吊人胃口,白眼一翻,理也不理
愛說不說
“此局的核心就是景王的死,而景王死在吳府,看似吳府才是牽連最大的。可換個角度想想,在眾人眼里,吳府的背后之人是瑞王,如果刀殺了人,主人才是真正兇手??!此局想套牢的是瑞王,而不是吳府,你不必如此擔(dān)憂……”
言此商陸不禁插話道:“若吳府被認定成為了刀,才是令人擔(dān)憂的事”
只因那般吳府才真正的無法脫身
林淵委屈道:“我還未說完呢……”在商陸即將發(fā)怒之際,林淵立刻接著道:“既然清楚此局到底為誰而設(shè),那么局勢就晴朗許多。吳府是被動地成為那把具有行兇懷疑性的刀,另外于設(shè)局之人刀是誰無所謂,所謂的是那頭獵有沒有狩到,那么只要找到一把可以代替吳府的刀即可。還有一條比這個直接瑣碎的道,那就是找出設(shè)局之人”
林淵一語言罷,商陸沉凝想了許久后才緩緩道:“你的意思既是說:設(shè)局之人或許會被找到,卻會安然無恙?”
吳府若想找到替代者,輕而易舉。可此局針對的是瑞王,那么設(shè)局之人是誰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否將瑞王拉下馬,因此就算知道了設(shè)局之人,怕也無人會嚷嚷出來
“你我都清楚,吳府背后之人到底是誰”林淵沉聲道
“宸王這是想要當(dāng)那只黃雀了?”
“不論換作誰,怕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景王被害,若瑞王再倒下,那宸王就真正的獨大了。樹大招風(fēng),這種局面怕不是宸王想要看見的罷?”商陸不解道
“樹大是招風(fēng),可同時也令人心生敬畏!還是你以為,有景王瑞王在,宸王就不招眼了?這些年里,惠成帝可沒少給宸王找麻煩,雖都不痛不癢的,可到底也惹人煩!宸王此次便是想讓惠成帝徹底的忌憚罷,總的宸王不論如何行事,做與不做,旁人也都會以為宸王有顆不臣的心……”
若說宸王沒有野心,怕會有一群人立刻站起來反駁,因為不論如何也無人信
不論在位的是高屋建瓴的順祎帝,還是守國明君景昭帝,宸王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個家,當(dāng)個安份的臣子。有許多人說宸王是不敢,只好窩著
到今上惠成帝如此不堪,瑞王頻頻的動作之下,宸王反而愈加低調(diào),這與高調(diào)的瑞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時也令人十分不解
可若說宸王真的一點野心也沒有,真的無人信……
這件案子既沒有嫌疑人,也沒有絲毫線索,于是羅楚顏與諸位大人皆坐于大廳,等候派去后巷與五指山的人歸來
此刻角落里坐著一位渾身充滿矛盾的年輕男子。一張十分平平無奇,又異常冷淡的面龐,露出一種漫不經(jīng)心的成熟與冷漠。只是這樣一張面龐,卻有著一雙無比清澈通透的雙眸
那雙眸,就似一片無垠沙漠腹地中的一抹綠洲,清涼透徹。又似好奇的稚童,純粹干凈。
成熟冷漠與純粹通透,兩種不同的感覺,矛盾又和諧的融合在了一起,如此的特別,竟不能用言語去形容
衣著樸素,同時通身的氣質(zhì)卻又雅致內(nèi)斂,令人無法忽視,仿佛穿錯衣裳的貴公子
按照人們評判美丑的標準而言,他長并不十分俊俏,卻足以讓人一眼難忘
他微微垂下頭,對著身旁的人低聲說道:“樂安郡主呢?”
“方才跟著羅夫人離去之后,就沒見著了”晏春應(yīng)道
“去看看…不…”說著,他淡淡的看了羅楚顏一眼,又道:“這里沒什么事了,走罷”
眾人雖都在這大廳,卻不是拘禁。盡管他二人出來時并未出聲,羅楚顏卻還是察覺到了,不動聲色的派人跟去
“公子,景王是否可能是發(fā)覺瑞王此次的謀算,匆匆趕來而被瑞王給……”晏春說到這里忽然頓住,回過頭看了一眼,見身后沒人,狠狠呼出口氣
“豈能妄言”
“這不是咱們自個兒私底下這么說么?公子可別怪屬下”晏春討?zhàn)埖?p> 聞言他似乎打開了話匣子,輕聲說道:“景王為了什么來的吳府咱不清楚,因為什么被害咱也不清楚,被什么人所害更是不清楚。但有一句話說的沒錯?。簞僬邽橥酰瑪≌邽榭?。景王與瑞王二人之前,是敵是友根本扯不清。只是依我看來,這事兒對宸王倒是大有好處……”
“這話怎么說?”晏春忙插話道
晏春的搭腔使他說的更起勁兒了些,他道:“這事兒雖是景王被害,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最主要的還是針對瑞王。翼州早已是吳大人的翼州,自不必多說。然幽州離翼州雖不算遠,可親王無詔不得離開封地。吳大人是跟隨瑞王,可吳大人與瑞王府的二位公子已經(jīng)失蹤,盡管吳府還有羅夫人撐著,可畢竟是個婦家人。這個時候宸王只需撥一撥棋子,就能下盤更大的局。既能使惠成帝安份一陣,又能達到樹大而不倒的目的”
“吳大人都失蹤了,羅夫人還硬撐著”晏春似沒聽出重點,有些憐惜的說道
“到底是女子,說不得明日就撐不起來了”
輕嘆一聲,二人便沒有再言語
“爺,走了”
“嗯”
“派個丫鬟來,還得咱倆把話掰開來說”
“可別小瞧女人”
晏春不以為意:“是,爺”
晏春此人,自傲卻不自負,能力出眾,謀略過人。唯獨有一點瑕疵,就是小瞧女人
巳時,大晴,急歸
“可探著什么?”羅楚顏語氣雖依舊淡然,手卻緊緊篡起來
“并未”
聞言一旁的大人就有些按耐不住了,急道:“可是細細查看了?這可馬虎不得!”
“屬下不敢!確實未有異常!”侍衛(wèi)沖羅楚顏行禮請罪道
聞言羅楚顏擰了擰眉頭,眼神閃過一絲擔(dān)憂與不安,道:“退下罷”
這一日,羅楚顏三餐未食,惶惶不已,又時刻擔(dān)憂著吳萬慶的安全
當(dāng)夜,羅楚顏突生寒疾,臥床不起
翌日羅楚顏放諸位夫人歸去,只是吳府依舊被圍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