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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時間晚七點

抓蛐蛐把義父弄丟了

天津時間晚七點 墨妹 3186 2019-04-11 13:23:37

  得好馬獲寶衣,又認了一個神通廣大的叔叔,自然是值得喜悅之事。但七郎沒時間興奮太久,畢竟生活于這空谷之中,縱有良駒,又能行幾里呢?即著華裳,無人欣賞,豈不是徒勞。

  而且,促織每年只在秋天活躍一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才是真正要緊的事,如果因為區(qū)區(qū)恩惠錯過了幾只好的促織,七郎會后悔死的。

  “多謝叔叔好意!”七郎向修姓男人作揖道,“但七郎今日還有要事要忙,恕不奉陪了?!庇众s忙將寶馬栓到了竹廬邊的一處籬笆上,只身一人朝著山谷西面跑去。

  看著這傻小子火急火燎離去只為抓幾只蛐蛐的背影,修姓男人搖了搖頭,有些怒其不爭地嘆息了一句:“這小子,真不上道?!笨伤焐想m這樣說著,心里卻好像有一絲醋意萌生,暗暗想道,“那促織當真那么有意思?比我的寶馬華衣更加有吸引力?”腳下也邁開了步子,略帶好奇地跟在了七郎的身后,緩緩朝那山谷西面走去。

  “噓!”

  修姓男人才剛靠近一點,不小心踢到了一個小石塊,發(fā)出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微小聲響,就遭到了七郎怒目圓睜的一記白眼。

  “安靜點!你把好促織都嚇跑啦!”

  修姓男人無奈地抿了下嘴,面部呈現(xiàn)出了一個充滿歉意的表情,雙手舉起做一個投降狀,踮著腳朝著身后的一塊巨石上退了過去。便也不再說話。

  再看七郎,他匍匐于一簇草叢旁,右手拖著一具捕蟲網(wǎng),屏息凝神,一動不動的,像是一具倒塌了的稻草人。但仔細觀察,會看到,他的耳郭發(fā)生了輕微的抖動——他正極其認真地聽著草中的蟲鳴,眼睛則隨著蟲鳴發(fā)生的方向向各個草叢里挪過去,心里也隨著眼睛對每個草里的蟲兒做出評估。

  這個——小。

  這個——也小。

  這個——大!就是這個!

  說時遲那時快,七郎揮動了手中的捕蟲網(wǎng)籠罩在了一簇草叢上。拎起一看,卻又是一聲嘆息。網(wǎng)中蟲名喚紫牙白紅,正如其名,此蟲透體鮮紅,唯有牙鉗是紫色的,如果把促織的品階用軍階劃分,那這紫牙白紅應該是校尉級別,說不上太差,但也絕對不是上品。

  “還行吧,至少不是個呆物。”七郎自我安慰道,將蟲兒裝進了蛐蛐罐里,又另找了一處草叢重新恢復到了那個倒塌的稻草人形態(tài)。

  坐于巨石上的修姓男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不禁皺了下眉頭,不知從哪里變化出了一只捕蟲網(wǎng),輕松地朝著一簇草叢里拍下去,又撈上來,得到的是一只叫做三段錦的極品促織。

  還曾有文人墨客為它專門題詩:麻頭青項翅銷金,體白牙長六足明,更有異常腰背闊,蜀川三段錦花名。

  如果紫牙白紅是軍中校尉,那三段錦就是甚至可以凌駕于三軍統(tǒng)帥之上的王了。

  修姓男人撇了下嘴,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有那么難嗎?”

  而得到的回應是七郎一聲雀躍的呼喊:“正紅龍鱗甲!好蟲兒!”

  那是一只紅中帶白的促織,從某種程度上來算,它的確算得上是只好蟲兒。當然,那是和紫牙白紅比的情況下,若是和三段錦比,卻顯得有點太過不自量力了。

  修姓男人實在看不過去了,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再次走到了七郎身旁,搶過了他手中的捕蟲網(wǎng),道:“看我來給你抓一個,保證比你抓到的都好?!?p>  卻不料七郎一把又將捕蟲網(wǎng)奪了回去,“不要!”他嚴肅而又堅定地盯上了修姓男人的眼睛,“即便你能幫我抓到促織王,那也是你抓到的。好的促織,要自己抓到才有意義?!?p>  修姓男人被七郎的話驚住了,他自認無所不能,能夠完全看穿眼前這個小毛孩子的所有心事。可那個無論是練武,讀書,甚至在長相方面都喜歡走捷徑的小子,在面對促織時,卻好像突然有了底線。

  “也罷。”修姓男人笑了笑,又退回了巨石上,反倒還覺得有些開心,“這樣看來,這楞頭小子還挺可愛的?!彼靡荒槾葠鄣谋砬橥贿h處七郎一次次揮動捕蟲網(wǎng),又一次次的嘆氣。心里一種異樣的感覺突然升騰了起來,他在心里悄悄地想:“即便是做父母的,也不能處處都幫扶著自己的孩子,何況是一個才相認沒多久的叔叔呢。”

  “紅額黃……哎。”七郎的嘆息聲再次傳來,時間也已經(jīng)過了晌午,年輕人的舊衣服上沾滿了汗水。許多次的失利之后無論是體力或是精神,他都應該已經(jīng)到達臨界點了。可七郎沒有放棄,他再次恢復到那個倒塌的稻草人形態(tài),如前幾次一樣,屏息凝神,聽著草叢中的動靜……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揮動捕蟲網(wǎng)——

  “喲,真紅?!碧啻蔚淖サ綁南x子的經(jīng)歷讓七郎第一眼看到這只蟲兒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相信,但隨即,他再也不怕嚇跑了好促織,不顧一切地喊了出來:“真色!促織王!”

  歡快的聲音在空谷中回蕩。

  七郎沒有直接將真紅放進蛐蛐罐里,反而捧著它走到了修姓男人的身前,“看到了吧,我就算不要你幫忙也能抓到促織王!”

  話雖是對著修姓男人說的,但方才他一意孤行執(zhí)意要親自動手抓促織的時候,腦子里好像有一條條文字飛過,有好一些是嘲弄他傻的,還有一些對他說:“就讓修叔叔幫你一次吧,就當是你自己抓的。”(彈幕)

  “什么叫就當作?這就是我自己抓的!”他對著空氣喊話,臉上的神情浮現(xiàn)出驕傲和自豪。

  “干的不錯?!毙扌漳腥宋⑽Ⅻc頭,剛剛腦中的文字現(xiàn)在也統(tǒng)一變成了和修姓男人同樣的意思。

  七郎興奮地將真紅放進了促織罐里,收起了捕蟲網(wǎng),鄭重宣布:“今天就先到這兒。”回竹廬的路上,他又忍不住打開了好幾次那個裝著真紅的蛐蛐罐,帶著笑意嘀咕道:“這次回去再跟義父斗蛐蛐他可不是我的對手了哦。”

  可跟在身后的修姓男人卻多嘴了一句:“你義父此時已經(jīng)不在偃宣谷中了?!?p>  “這怎么可能?義父帶著我隱居谷中,已經(jīng)十六年不問世事了,怎么會突然出谷?!逼呃擅黠@對他的話持懷疑的態(tài)度。

  回到竹廬時,已是黑夜,七郎大聲呼喊:“義父!我回來了!”

  卻并沒人回應他。

  修姓男人攤了攤手,“這下相信了吧。”

  七郎奇怪地看了看竹廬,又看了看修姓男人,心想:義父雖生性貪玩,卻也是謹慎之人,且武功高超。他不會沉迷于抓蛐蛐而忘記了回竹廬的時間,也沒有人可以傷得了他,義父此時還沒有回來,那就說明,修姓男人所說的話是對的。

  “我義父去了哪?”七郎狐疑地問。

  修姓男人卻說:“這我便不知道了,你可以進屋看看,說不定你義父給你留下了書信什么的。”

  七郎覺得他說得在理,義父絕不會平白無故地消失不見,定會給自己留下些什么。于是七郎收起了蛐蛐罐,沖入了義父的房間里,其他地方均與平日無異,唯獨桌子上擺了一個有些詭異的黑色小匣。

  打開匣子,里面是一封書信和一只破舊的劍柄。

  信中寫道:“義父已尋到‘那事’的些許端倪,‘那事’困擾義父半生,最是要緊不過。事中原委太過復雜,三言兩語之間難以說清,但時機難得,稍縱即逝義父只能只身前去追查。你若見到此信,便依信中所繪地圖來太吾村尋義父吧!那伏虞劍柄無比重要,不僅是你身份的憑證,亦是義父與你相認的信物……另外,出谷之后,你須得自稱姓“太吾,”切記……”

  寥寥數(shù)言之后繪制著一副地圖。

  七郎心想:那伏虞劍柄義父那么看重,不知有什么古怪。便伸手摸向了盒中的劍柄,突然腦中一陣轟鳴,緊接著,七郎只覺得身入虛無,口不能言,耳不能聞,目不視物……七郎驚異無比,剎那之間,成百上千人的記憶涌上七郎的心頭;這一刻七郎是落魄書生赴京趕考;下一秒,七郎已在市井之中屠狗宰羊;哇哇啼哭聲中,七郎降生于豪門大院,錦衣玉裘里……哪知眨眼之后,物換星移,人面變成了骷髏,滄?;癁榱松L铩膊恢^了多久,七郎聽到自己呼呼喘氣,已然回到現(xiàn)世。再看手中,那支劍柄殘破不堪,銹跡斑斑,也未見有半點不同。

  走出竹廬,修姓男人問:“怎么樣?”

  七郎沉吟了片刻,方才見到的畫面仿佛還在眼前,答道:“義父叫我去一個叫做太吾村的地方找他?!?p>  “那你決定怎么辦?”

  “我會聽義父的話?!?p>  “很好?!毙扌漳腥诉f給了七郎一個小巧的竹哨,看上去與普通哨子并無異常,但吹起來卻會發(fā)出“嗶嗶”的聲音。

  “這是何意?”七郎有些不解地接過了竹哨。

  修姓男人勾出了一種不舍的苦笑:“既然你打算出谷去闖蕩江湖了,那按照我江湖敗類的身份再和你呆在一起,自然是影響不好,所以我們,也該分道揚鑣了。不過,如果以后你遇到了困難,那么就吹響這個竹哨,我會馬上出現(xiàn)在你面前,無論什么事,我都能幫你做到?!?p>  話止,修姓男人化成了一陣黑煙,消散在了夜空里。

  只剩下了福祿錦衣在月光的映襯下閃出淡淡光芒,馬兒發(fā)出了冗長的啼叫。

墨妹

我用這種方式寫彈幕可以嘛,不行的話給我說一下,我還可以改。那個,后面那一段信和劍柄的場景,的確就是差不多按照游戲里描寫的,原諒我,因為如果不這樣寫的話,那以后當村長,打劍冢,老婆發(fā)狂殺七郎就解釋不通了.....ps,我是不是把七郎和修叔叔寫出了一種cp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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