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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藍(lán)

天掉美男

倉藍(lán) 鯨與南風(fēng) 5397 2019-04-14 19:11:04

  王皇后大驚失色,想要去拉兒子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眼睜睜看著那匕首就往雪瑤腹部而去。可是一剎那間,雪瑤身形閃過,如幽靈般躲了開去,一切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王皇后甚至還未反應(yīng)過來,雪瑤已經(jīng)氣定神閑地站在了一側(cè)。

  夏晗昭撲了個空,身體栽到地上,雪瑤閃身拾起落在地上的匕首,依舊快得讓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悲傷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狠厲。

  “你想殺我?!彼荒_踩在夏晗昭的手臂上,“真是個小狼崽子,這么小就會咬人了。”

  王皇后見此趕忙上前跪下,夏晗昭疼得面目通紅卻依舊咬著牙,嘴里喊著“你害我娘,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就憑你。”雪瑤腳上的力道加重了幾聲,屋里傳來“咔哧咔哧”骨頭碎裂的聲音。

  “你放了我哥哥,你放了我哥哥。”夏晗炎不過四五歲的年紀(jì),還奶聲奶氣的,拍打在雪瑤身上如撓癢一般。

  王皇后見狀趕忙將他抱了過來護(hù)在懷中,對著雪瑤很磕了幾個頭,“孩子小不懂事,求你放過他?!彼簧硪挛镎戳嘶覊m與淚水,已是狼狽不堪,她顧不了,只死死攥住懷里的夏晗炎,哪怕他哭著喊疼也不肯放手。

  “現(xiàn)在小便要殺我,以后就難對付了?!毖┈幷f著將匕首握在手中,半蹲而下,舉手便刺向夏晗昭。

  王皇后見狀,一張臉嚇得顏色全無,也不知哪里的力氣,一瞬間就撲了過去,擋在自己兒子面前,“他。。。他是陛下的兒子,你就不怕陛下怪罪你嗎?”

  雪瑤一聲嗤笑,“你覺得現(xiàn)在在陛下的心中,你們母子幾個有幾分重量?”

  “那還有我哥哥,我父親的權(quán)利被你們削弱了,可是我哥哥是實實在在地在為大樾賣命,手握重兵,不日就要班師回朝了,難道你就不怕他到時候找你算賬嗎?”

  “我殺了他一個妹妹,一個外甥,仇早就結(jié)下了,我還在乎多這一個嗎?”說罷,雪瑤也懶得廢話,拉開王皇后,手起就要刀落。

  “貴妃娘娘?!蓖趸屎罄⊙┈幍耐?,哭得直不起身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殺就殺我吧,只要我死了,我這兩個小兒子就像拔了牙的虎崽半點威脅都沒有了啊?!?p>  她整個背都在顫抖,她的淚打濕了雪瑤的裙擺,“我已經(jīng)沒了一個兒子了,我不能再沒有第二個啊,你行行好,讓我代他死吧。”

  雪瑤看著這一切,向來堅硬的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她丟了手中的匕首,一腳踹在夏晗炎的身上,“你以后再敢對我不敬,我就廢你娘一只眼睛?!闭f罷,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王皇后也不懂為什么雪瑤會在這時候離開,總歸一顆懸著的心算是落下了,頭一次體會到失而復(fù)得的心情如此寶貴,雖然她的大兒子永遠(yuǎn)也回不來了。

  “娘?!毕年涎走@才走到王皇后身邊,低著頭不敢說話。

  王皇后怒極,抬起手便是一巴掌想要落下,可看到兒子那張委屈的臉,手如何也落不下去,忽然哇地一聲哭出來,一把將兒子抱在懷里“你嚇?biāo)滥锪恕彼f。

  雪瑤走出椒房殿,天灰蒙蒙的,只有極遠(yuǎn)處一道光線縱穿蒼穹,快了,她的希望就像那道陽光總有刺破黑暗的時候。回憶像一把劍插在雪瑤的心口,她是孤獨的勇士,拿著劍去拼搏、去戰(zhàn)斗。陰謀與謊言像幕布遮蓋了這片天空,底下是流著膿的惡臭腐朽,她要將這幕布掀開讓真相暴露在陽光下,她一無所有,有的這是這一副皮囊與一身孤勇。

  葉哀哀覺得受到了侮辱,氣沖沖從劉媒婆家里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難得有一天不想吃飯,頭一次開始思考自己這個條件到底該配一個什么樣的夫君,沒有父母兄弟為她打算,這些問題上不得不自己多考慮一些。

  一路踢著路上的石子回家,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自己家門前停了一匹高大的白馬,在渝州城這個地方有不少騎馬的,都是趾高氣揚,揚土飛塵的,在葉哀哀身邊,這條街上還沒有一戶人家是養(yǎng)得起馬的。

  葉哀哀幾步奔過去,月光下一個少年倒在自己門前,衣衫上盡是污血,可也擋不住如玉般無暇面孔,他微閉著眼,睫毛像扇翼般給臉上投下一抹光影,整個人在月光下靜謐又美好,原來世上真有天降美男一說,葉哀哀看得都呆了。

  美男猛然睜開眼睛,雙眸像含了一對利箭,如鷹一般機警,他一把拉住葉哀哀的手腕,“你是誰?”少年問。

  “我。。。我是這家的主人?!比~哀哀指著少年身后的房子。

  少年抬起頭看著門額上四個“忘卻前塵”的字,“你能讓人失憶?”他問。

  “應(yīng)。。。應(yīng)該是吧?!比~哀哀話還未說完,少年又閉上了眼,這次是徹底地倒在了屋前。

  再漂亮的人暈倒了也是一樣的重,葉哀哀拖著百多斤的肉進(jìn)了屋、上了樓,又給他換了衣物、包扎傷口,還把馬牽到后院喂了草,做完這一切已經(jīng)是半夜了,直接累得倒地就睡。

  少年睡到第二天早上還沒有醒,葉哀哀起床買菜、做早飯,買了老母雞替他熬湯,甚至想起二師兄從前被野獸抓傷后,師傅給他抓的草藥替他敷藥,葉哀哀也有樣學(xué)樣替他抓了幾副草藥。

  少年一定是聞著雞湯的香味醒的,葉哀哀想。

  少年扶著床沿,環(huán)顧四周說了一句昏倒之人都要說的常規(guī)用語“這是哪兒?”

  葉哀哀來不及回答他的問題,殷勤地、歡喜地冒著星星眼地捧上一碗雞湯,用溫柔地快要出水地聲音說“剛醒,不要亂動,喝碗雞湯吧?!?p>  少年看了葉哀哀許多眼,實在想不起這個人是誰,“我好像不認(rèn)識你吧?!?p>  葉哀哀依舊推銷雞湯“這是我特地給你熬的,我昨天看你出那么多血,喝點雞湯好好補補。”

  實在盛情難卻,少年在葉哀哀殷切的眼神下,狐疑地喝了一口湯,“嗯。”下毒了,一定是下毒了,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難喝的湯?

  “好喝嗎?”葉哀哀滿懷期待地問。

  “好喝。。?!?p>  “好喝就好,好喝就多喝些,還有好大一鍋呢?!?p>  “額。。。湯待會兒再喝也不礙事,姑娘可否告訴在下,這是什么地方,我為何會在這里,姑娘又是何人?”少年不動聲色地將碗擱在一邊。

  “這是渝州城,你自己跑到我家門前的,還有你的馬,我看你可憐就把你帶進(jìn)來了?!比~哀哀解釋道。

  “這么說,姑娘就是大名鼎鼎的‘小孟婆’?”少年坐直了身體,傷口裂開,疼得齜牙咧嘴。

  “孟婆?”葉哀哀不知她還有這個稱號。

  “聽聞渝州城內(nèi)有個能讓人忘卻前塵煩擾,重獲新生的姑娘,江湖的朋友送個外號為‘小孟婆’?!?p>  “我的確曾經(jīng)幫人忘卻了記憶,可是只有一次啊,而且最后結(jié)果還不太好?!比~哀哀忽然想到那個在門口哭鬧的婦人,身上打了一股寒顫。

  “在下木青城,請姑娘施以法術(shù)幫我忘卻煩憂吧?!鄙倌旯笆止Ь吹卣f道。

  葉哀哀想到曾大牛的事,有了前車之鑒也不敢什么生意都接,有些話還是要問清楚的,她刻意擺直了身板,咳兩聲,裝得頗有氣勢“我的收費可不便宜?!?p>  “姑娘如此大恩,理應(yīng)萬金謝之?!毙』镒雍苌系溃鹾?,甚好。

  “可與家人商量好了?”

  “我的家人?”少年將背靠在床沿,目光眺望遠(yuǎn)方,眼中隱隱含著憂傷,用一種低沉的嗓音說道,“我的家人都死了?!?p>  葉哀哀正在喝水,忽然嗆了出來,“掃把星這種東西世上真的有?”

  “???”

  “額,咳咳。。。很好,我可以幫你忘了從前,只是你現(xiàn)在身體太弱了,恐經(jīng)受不住,且養(yǎng)幾天罷?!?p>  “那便先謝過姑娘了?!鄙倌晗肫鹕硇卸Y,奈何身體像扎了千百個口子的破袋,稍一動彈便疼得滿頭是汗,終究放棄了掙扎。

  葉哀哀擺擺手,“你先休息吧,等身子好了我再施法?!闭f吧負(fù)手而出,活脫脫將自己演成了個江湖術(shù)士。

  是夜,一群莽漢騎著馬在渝州城的街道里馳騁,他們一人領(lǐng)頭,隊伍呈扇形向后散開,馬蹄飛揚,濺碎一地的月光。

  “俞二哥,少爺那個情況我心里真沒有底?!弊咴陬I(lǐng)頭人后側(cè)方的男人說著話,嗓音粗啞雄壯。

  “線報說是這里那便沒錯,公子沒有我們想得那么脆弱,他定能活下去?!蹦莻€領(lǐng)頭的人顯然便是“俞二哥?!彼劬聪蚯胺?,頭也不回地回答著身后的人,背影筆直。

  “我只是怕少爺沒有了斗志,不肯與我們回去啊。”又有一人說道。

  “他是少爺,我相信他?!庇岫缯Z氣堅毅,說完便揮動馬鞭,加快了步伐。

  渝州城護(hù)城河的背街一條說不出名字的小巷里,一棟兩層高的木樓,門前寫著“忘卻前塵”四個字。幾個男人站在門前,一腳踢碎了木門。

  原本熟睡的葉哀哀被被一聲巨響驚醒,緊接著一陣雜亂又沉重的上樓聲傳來,是強盜來了,葉哀哀一瞬間便想到了這個,四處搜索想找個傍身的東西,找來找去也只有那個撐窗戶的桿子,總好過什么都沒有,葉哀哀緊緊捏在手中。

  “二哥,這里有兩間房。”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

  “兩間都進(jìn)?!?p>  緊接著,門便被推開了,幾個男人高大的影子投射在葉哀哀面前的地上。

  “?。。?!”木桿從手上滑落,早就忘了上去搏斗的事,整個屋子全是葉哀哀的尖叫。

  “少爺,我們終于找到你了?!备舯谖堇飩鱽砹四腥藗兊目藓奥?。

  接著又是一陣杯盤摔碎的聲音,“你們干什么來了?打家劫舍嗎?”

  葉哀哀郁悶,十分地郁悶,說好的一家人都死了呢?這滿屋子擠都擠不下的人又算怎么回事?幸好木青城沒有失憶,否則只怕是不止拆家那么簡單了。

  “少爺沒有死,奴才對得起老爺夫人了?!蹦莻€叫俞二的對著天不停地拜。

  “你們都走吧?!蹦厩喑情]著眼,一副無所依戀模樣。

  “我們走了幾百里地都是為了找到少爺你,現(xiàn)在你讓我們?nèi)ツ睦锇??”俞二撲在木青城旁邊,做小鳥依人不依不舍狀。

  “我打算將過去的事悉數(shù)忘了,你們且自去吧,我也管不了你們了?!蹦厩喑且琅f面無表情,可是他好像忘了一件事,他帶來一群人將葉哀哀的家砸了,葉哀哀愿不愿意還不一定呢。

  “我們之前是說好的,你要沒有家人來鬧我才接你這單生意,如今你帶這么大群人來,我才不愿意呢。”

  俞二這才看到葉哀哀,又轉(zhuǎn)過身對著她拜了拜“俞二在此謝過姑娘了?!彼@才想起救木青城的不是老天爺,而是她葉哀哀啊。“姑娘不給少爺施法,此等大恩,俞二至死難報?!?p>  葉哀哀氣結(jié),他說的到底幾個意思?她可是辛苦收留了木青城,救了他一條命啊喂。

  “爹娘走了,我也的確管不了你們了?!蹦厩喑钦f道。

  “少爺?!蔽輧?nèi)的人都跪了下來“請少爺恕罪。”

  “我不過是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紈绔,如今父母都走了,你們跟著我有何前途?”

  俞二叩拜三下,緩緩立直脊背,“俞二這輩子受老爺夫人大恩,早已立誓畢生追隨木家,如今少爺棄我,俞二無顏面對老爺夫人,唯有一死,以表忠心。”說罷拔刀便往脖子上抹去。

  “俞二哥。”身后追隨眾人驚呼,卻無人敢去攔。

  木青城雖身有重傷,但身法極快,眨眼間便上前一把奪過俞二手中的劍,往地上一擲,“你干什么?威脅我?”他臉色煞白,額頭有汗沁出,只怕又有傷口崩裂。

  “俞二不敢,只少爺攔得了俞二這一次攔不了二次、三次,俞二這條命是老爺夫人給了,只要離了木府總要還的?!?p>  “你。。?!蹦厩喑鞘种钢岫煌n澏?,臉白得幾近透明,一掌朝半空揮起但遲遲不肯落下“罷了,你先在這里住著吧,往后的事再慢慢商議?!?p>  “承蒙少爺不棄,我等自是誓死效力?!庇岫眢w伏地,聲音如鐵。

  “承蒙少爺不棄,我等自是誓死效力?!彼砗蟮娜艘搽S著他拜伏而下,整齊地說道。

  木青城坐在床上,眼睛沒有焦距一般,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時最無奈的怕是葉哀哀了,這下好了,她不僅要收留一個木青城,還要收留一大堆的人,也沒人和她商量一下啊喂。

  反正今晚睡覺是沒得睡了,她甚無語地下樓去了。

  “?。。?!”一聲驚叫撕破夜空,震蕩房屋,驚呆了這一行剛演完主仆情深的男人,“我的門,我的桌子,我的房子?!边@些都是房東的啊,葉哀哀的押金退不出來了。

  “我賠,我賠。。?!庇岫Σ坏鼜臉巧舷聛恚讲胚M(jìn)門時他們一心想著找少爺,確實對這個家不太友好,現(xiàn)在聽到葉哀哀的尖叫才想起,他這一生立刀跨馬、征戰(zhàn)四方,什么都不怕,卻從來沒聽過這么恐怖的叫聲。

  聽到“賠”字,葉哀哀的聲音才戛然而止,看著奔跑而來的俞二,雙手叉腰,“賠多少?”

  “姑娘你說多少?”

  “剛才聽你們家少爺?shù)囊馑?,還要在這兒住是吧?”

  “是是是。。。這段時間辛苦姑娘你了。”

  “那在我這兒吃喝也得花不少錢吧?!?p>  “是,這些錢姑娘先拿去用著,不夠我們再給?!庇岫f過一個脹鼓鼓的錢袋。

  葉哀哀掂量著錢袋的分量,一顆大白菜三文錢,這個應(yīng)該能買不少大白菜了吧,這才賊嘻嘻地笑了兩聲。

  “那,你們都在樓下打地鋪吧,家里被褥什么的也不夠,有什么蓋什么吧,將就將就。”說罷便喜滋滋地上樓去了。

  葉哀哀拿了人的錢財,但辦事還是挺上心的,每天替木青城抓藥、熬藥,還要管這么多人的吃食,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西街的員外搬走了,丟了一條下人吃飯的長桌,葉哀哀把它撿回來擺在后院,每天到了飯點,就把飯擺在長桌上,大家曬著太陽,和拴在磨旁的小青驢一起進(jìn)食。

  眾人都是第一次吃葉哀哀做的飯,想著少爺都是吃她的飯依舊是養(yǎng)得漂漂亮亮,傷也好了不少,也沒多想,夾起桌上陶碗里的燉蘿卜和著飯就往嘴里扒。

  接下來就看見十多張面目紫青,目光驚恐的臉。

  木青城一記眼刀掃過,優(yōu)雅地夾了一筷子菜,“葉姑娘做的菜最是好吃,大家多吃一些,不要辜負(fù)了葉姑娘的辛勞?!币痪湓捿p飄飄的,堵住了眾人的嘴。

  “真的嗎?當(dāng)真好吃?”葉哀哀眼冒星光,一臉興奮地問。

  俞二強忍著嘔吐,硬生生地把飯咽了下去,直憋得滿臉通紅“好吃。。。姑娘做的飯真好吃?!?p>  “那就好,以后我們每頓都給你們做?!?p>  眾人扶著桌子才算沒有摔倒,不怕,打仗之人,草根樹皮都啃過,還怕吃不下這飯。

  木青城神色如素,夾了一塊肉到俞二碗里“來,吃塊肉。”語氣十分溫柔?!霸笈6及差D好了?”順便還能問點其他問題。

  “都。。。都安頓好了,他。。。和他那個婆娘都送去了遼王的地盤?!庇岫斓蒙蠚獠唤酉職?,還要回答他的話,俞二私心覺得,他這是在報仇。

  “甚好,甚好?!?p>  葉哀哀看到木青城替俞二夾菜,忽然生出一種煙火氣的溫暖,雖然從前有師傅和六個師兄,但師傅嚴(yán)厲,向來不茍言笑,大家吃飯都只能聽到筷子敲碗的聲音,像這樣有說有笑、互相夾菜的場景,是葉哀哀從來沒見過的,心里有一個地方“怦怦”地跳得厲害,臉紅得發(fā)燙。

  “葉姑娘,你怎么了?”坐在葉哀哀旁邊的是個叫魯強的家伙,看葉哀哀這樣還以為她生病了。

  “???啊,沒什么,只是。。。只是。。。”話還沒說完,起身便跑了,留下一群漢子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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