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頭的葉思齊和那位顧客也摸不著頭腦,看著葉陶陶不知道她要干嘛。
過了兩分鐘,葉陶陶冷冷的說:“朱玉梅,華興寵物醫(yī)院寵物護(hù)理師,工號0926,我記住你了。等著被投訴吧?!?p> 原來是在看她的工作牌。葉思齊恍然,葉陶陶說完就往門口走去。葉思齊看了一眼那個護(hù)理沒來及掩飾的驚惶,心里舒暢了不少。
葉思齊連忙跟上葉陶陶,兩人靜默無言的抱著大花和小黑回了家。
之后,葉陶陶讓葉思齊買了個木盒子回來。然后找了個地方把大花和小黑安葬了。
那個態(tài)度惡劣的護(hù)理也因受到投訴,而被開除了。
小白、二花、小花順利的長到半歲了,雖然中間小花也差點(diǎn)因?yàn)樯《赖?,但總歸三個崽崽還是完整的存活了下來。
葉陶陶在六月份的時候成功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家四星級酒店當(dāng)服務(wù)生。
說來也巧,有天晚上她和葉思齊吃完飯帶著三個小崽出門散步。遇上了她以前的一個朋友,叫李蘋。以前因?yàn)橐恍┟?,她們倆吵過架,后來就沒有了聯(lián)系。李蘋在一家酒店里當(dāng)大堂經(jīng)理,見葉陶陶沒工作就介紹她去她們酒店做服務(wù)生。
葉陶陶本來是有點(diǎn)猶豫的,因?yàn)樗烙嶏w很多業(yè)務(wù)都會來這家酒店談的,她害怕遇上以前的熟人,更怕會遇見周俊達(dá)了。
但上班的那天,她還是去了。一家人的生活還得靠她呢。
葉思齊放暑假了,正好有空在家里帶著幾個崽。不然她上著班,還要操心家里的崽子沒人管。
她還沒來得及遇上周俊達(dá),她就離開了那家酒店。
原因是,聚眾斗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樹葉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屹立在寒風(fēng)中。
葉思齊早已拆掉了腳上的紗布,可是他今天窩在家里看了半本卡夫卡的《城堡》,因?yàn)榻裉焓侵苣┌ ?p> “兒子,老媽要振作起來,開始新的生活了!”葉陶陶擺出一副水手的架勢,眼里滿含熱情。
葉陶陶自從養(yǎng)了三崽之后,在家里的地位上了一個臺階。她是一家之主,葉思齊連同三個狗崽都成了她的‘兒子’,也不知道她是什么癖好。
可下一秒她又趴在地上滿地打滾,“可是我找不到工作啊,滿大街的本科、碩士、研究生,要我一個秀才怎么活!”
葉思齊問:為什么是秀才?
“就是高中生啊,你存心找茬?。 比~陶陶一咕嚕爬起來,一手叉腰一副兇樣子。
惹不起,惹不起。
葉思齊縮著脖子把臉埋進(jìn)面前的書里。
葉陶陶這樣精神分裂的癥狀已經(jīng)持續(xù)好幾天了,葉思齊表示習(xí)慣就好。
那三個崽讓葉陶陶關(guān)在狗籠子里,此刻叫成了一團(tuán)。
“別說話!”葉陶陶朝它們?nèi)氯拢?p> 葉思齊原本已經(jīng)躲進(jìn)書里了,可耐不住葉陶陶嚷嚷完三崽之后又蹭過來扯他說話。
“兒子,你說為娘不會真的只能去端盤子了吧?”葉陶陶蹲在他身邊,臉上表情可憐兮兮的,看得出來她是有多怕去端盤子。
“我不想端盤子啊?!币宦暟Ш?,葉陶陶順勢往地上一趴,又開始滿地打滾。
葉陶陶滾了一圈又滾回了葉思齊腳邊,眼里儼然蓋上一層水汽,她甕聲問:“兒子,你說咱娘倆不會餓死吧?!彼刹幌氤蔀楸火I死的眾人笑料。
葉思齊自高往下俯視著葉陶陶,此刻的她可愛得像一只小兔子,葉思齊牽起唇角笑著搖搖頭,寫上字給她看:我養(yǎng)你啊。
葉陶陶看了一眼便滿臉嫌棄的轉(zhuǎn)過頭去,“等你養(yǎng)我,為娘怕是早就餓死了?!?p> 唉,小啞巴也不能了解她此刻的憂愁。
葉陶陶感到人生無望,雙手墊在后腦勺上憂憂看著窗外,“我胸口悶,想小酌一口。”
葉思齊一只腳徑直砸在葉陶陶肚皮上,“噗”滿口唾沫紛飛而出洋洋灑灑了葉陶陶一臉。
“小啞巴,你死期到了!”葉陶陶翻身爬起,袖子一擼,兇神惡煞的就要撲過來。
葉思齊早已預(yù)料到此結(jié)果,雙目緊閉,兩枚抱枕緊緊摟在身前,就等著葉陶陶襲來的一頓重拳。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
想象中的拳頭并沒有落在身上,葉思齊在心里數(shù)過五秒之后悄咪咪的半睜開了眼睛。
葉陶陶望著落地窗出神的望著,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明明什么都沒有。
“兒子,你看那兒是什么?”葉陶陶依然看著落地窗,拿手拍了拍葉思齊的肩膀問他。
葉思齊果真仔細(xì)望了望,可除了落地窗還有窗外常年綠意覆蓋的小山坡真的沒有什么了呀。
葉思齊莫名的看著葉陶陶唇角漸漸勾起的一抹猥瑣笑容,覺得內(nèi)心一抖。
還沒等葉思齊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出他此刻的驚恐,葉陶陶忽然一陣風(fēng)似的沖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傳來一陣翻箱倒柜的聲音。
不一會兒,屋里忽然沒有了動靜。
葉思齊正想進(jìn)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只見葉陶陶背著一雙手,佝僂著腰,面色沉重看樣子瞬間老了十歲。
她瞅了葉思齊一眼,再踱著步緩緩走來。
葉思齊讓她那一眼看得再一次勾起內(nèi)心的顫抖,不知道這丫的又要搞什么鬼來報復(fù)他剛才的一腳之仇。
葉思齊后悔了,他知錯了。
葉陶陶緩緩踱來的那十幾步就仿佛才在他的心尖尖上,葉思齊從沒覺得他的膽子會是這樣小。
說真的,這分鐘他想給葉陶陶跪下。
“兒子啊?!比~陶陶低沉如魔鬼一般的聲音響起,她又抬起眼皮來看他,“過來?!?p> 葉陶陶站在桌子旁,雙手還是背在身后的樣子。
她又露出之前那副猥瑣笑容了。
葉思齊敢肯定她身后一定藏了什么重量級的武器,葉思齊出現(xiàn)了肉痛的感覺就好像小時候護(hù)士姐姐拿著針要戳他屁股之前一定會出現(xiàn)的征兆。
葉思齊搖了搖頭,表示不想過去。
可,葉陶陶走過來了。
葉思齊視死如歸的看著她,想著虎毒尚不食子呢。
葉陶陶在他身邊坐下了,面色嚴(yán)肅的看著他說:“兒子,為娘打算把墓地賣了?!?p> 葉思齊愣住,啥,她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