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并不算偏僻,石斛草又長得很顯眼,這么長時間都沒人摘走,難道不覺得奇怪么?”長腿美女提醒道。
陸子游笑了起來,原來對方是好意提醒。
“謝謝。”說罷,他又看向了石斛草。
長腿美女臉色一沉,不悅的道:“你不信我?”
“信啊?!?p> “既然信我,為什么還想去采摘石斛草?”
陸子游:“因?yàn)槲矣薪^對的把握。”
長腿美女輕蔑的冷哼一聲,很多人都以為自己有絕對的把握,但那株石斛草至今還長在巖壁上,所謂的把握,不過是些笑話。
見陸子游不聽勸,依然固執(zhí)的往石壁邊走,長腿美女雙足一蹬,輕盈的躍過小溪,而后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陸子游的身邊,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姑娘這是什么意思?”陸子游問。
長腿美女:“危險。別去送死!”
陸子游大感奇怪,不解的問道:“咱們素不相識,就算我要送死,姑娘為何非得攔著我?難道是覺得我英武帥氣,對我一見鐘情了?”
“我呸!”長腿美女還是第一次遇見這么死不要臉的家伙,沒好氣的問道:“我看你身上藥材很多。你懂醫(yī)術(shù)?”
“略懂!”
長腿美女喜上眉梢,激動的道:“跟我走,去救個人。若是能把那人救好了,我有重謝?!?p> “遠(yuǎn)不遠(yuǎn)?”陸子游問。
長腿美女:“三里路?!?p> “三里路倒也不遠(yuǎn),等我采了石斛草就去。”
發(fā)現(xiàn)陸子游依然心心念念的不忘那株石斛草,長腿美女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惱火的訓(xùn)斥道:“你這人怎么那么貪?那株石斛草根本就是奪命草!”
陸子游:“我真的有把握?!?p> “狗屁的把握!”長腿美女提醒道:“那石壁縫隙里藏著許多金線蛇,其毒無比,一旦被咬,神仙難救?!?p> 金線蛇是一種細(xì)長的蛇類,一尺長短,但只有蚯蚓那般粗細(xì),有劇毒,見血封喉,咬誰誰死。
金線蛇很膽小,通常都藏身在巖石縫隙里,用守株待兔的方式等待獵物。那石壁看起來平平無奇,但只要有生物靠近,巖石縫隙里就會竄出大量的金線蛇。
“果然不出我所料?!标懽佑卧缇筒碌绞诳p里有金線蛇,胸有成竹的說道:“你等我,很快就好?!?p> “你這人怎么油鹽不進(jìn)?”長腿美女快氣炸了,嚷嚷道:“你到底聽明白沒有?有金線蛇??!那是見血封喉的毒蛇??!”
陸子游無奈:“相信我,沒事的?!?p> “信你個大頭鬼!別廢話了,趕緊跟我走?!遍L腿美女急吼吼的說道。
陸子游皺了皺眉,有些不高興了:“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可你若是再蠻橫的干涉我,那就別指望著我去救人?!?p> 這話精準(zhǔn)的戳中了長腿美女的軟肋。
她如此關(guān)心陸子游的安危,既不是一見鐘情,當(dāng)然也不是愛心泛濫,而是指望著陸子游去救人。
“你有什么辦法?”她耐著性子問。
陸子游解釋道:“金線蛇之所以難對付,主要就是毒液。金線蛇毒,其實(shí)很好解,很多常見的解毒藥草都能解掉金線蛇的毒,只是因?yàn)樗亩疽浩鹦Ш芸?,見血封喉,被咬的人來不及救治,所以才給人一種劇毒難解的錯覺。”
“你準(zhǔn)備怎么辦?”長腿美女又問。
“提前服用解毒藥呀!”說罷,陸子游從懷里取出幾株解毒草,扔進(jìn)嘴里,一邊咀嚼,一邊往石壁邊走。
“你瘋啦!”長腿美女滿臉錯愕。
陸子游沒管她,一步步往前走。在靠近石壁約莫兩丈遠(yuǎn)的時候,石縫里忽然彈出一條又一條的細(xì)蛇,宛如箭矢般朝他飆射過來。
長腿美女嚇得花容失色,臉色慘白。
然而,劇毒的金線蛇卻沒能奈何陸子游分毫。
只見他步履從容的走到石壁邊,反而把膽小的金線蛇嚇得紛紛逃竄,全都縮進(jìn)了石縫里瑟瑟發(fā)抖。
隨后,陸子游攀上了石壁,摘下了那株石斛草。
這家伙竟然真的摘到石斛草了。看到這一幕,長腿美女目瞪口呆。
“喂,你沒事吧?”她問。
“咬得我有點(diǎn)痛?!标懽佑螌⑹菪⌒牡氖蘸茫缓笥滞塘藥字杲舛静?,以免有余毒殘留。
見到陸子游安然無恙,長腿美女是徹底的服氣了。
“我叫蕭晴,你怎么稱呼?”
“姓陸。”陸子游沒有說全名,因?yàn)樗嘈抛约旱拿肿銐蛘鸷常€是不說為好,“帶路吧,去看看病人。”
……
……
三里路并不遠(yuǎn)。
沒多久,陸子游就看到了一片熱鬧的營地,有帳篷,有柵欄,管家、婢女、侍從、馬仆,進(jìn)進(jìn)出出,營地中間還豎著一桿大旗,上面繡著“東柳張少”的大字。
這樣的營地,實(shí)在是讓人哭笑不得。
九黎山脈乃大兇之地,進(jìn)山的冒險者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稍有不慎便會殞命。
可張家少爺?shù)购茫钢笃?、趕著馬隊(duì)、帶著仆役,敢情不是來冒險了,倒像是來山里郊游了。
在路上的時候,陸子游就了解到大致的情況。
東柳張少,就是細(xì)柳城的張?jiān)础?p> 這是個十足的紈绔子弟,整日斗雞遛狗、不學(xué)無術(shù)、無事生非。
前段時間,這哥們忽發(fā)奇想,想要來九黎山脈冒險,體會一下冒險者的生活。
當(dāng)然,張?jiān)匆膊簧?,知道九黎山脈是兇地,沒敢亂闖,而是招募了兩位有經(jīng)驗(yàn)的冒險者作為向?qū)А?p> 蕭晴就是向?qū)е弧?p> 蕭晴也知道,張?jiān)床⒉皇钦娴囊半U,無非是想搞點(diǎn)動靜,撈取吹牛炫耀的談資,因此,只要帶著他在安全的地方溜達(dá)幾天就完事了。
她覺得這個錢很好掙。
然而,進(jìn)山玩了幾天以后,張大紈绔就覺得不過癮了,沿途連一頭大型野獸都沒碰到,這算哪門子冒險?
張?jiān)囱壑樽右晦D(zhuǎn),說要搞點(diǎn)戰(zhàn)利品,留作紀(jì)念。
于是,事情就變得不可控了。
張?jiān)捶堑猛矫}深處走,不去還不行。
結(jié)果,出事了。
昨夜,野獸襲營,張?jiān)丛诨艁y中被一頭長獠疣豬給弄傷了。
本來傷勢也不重,以為修養(yǎng)修養(yǎng)就能好起來,但隨后他就開始發(fā)燒、昏迷、汗流不止,情況越來越危險。
蕭晴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
倘若張?jiān)从袀€三長兩短,她也得跟著倒大霉,于是天還沒亮就急著出來找醫(yī)師,希望能碰上個懂醫(yī)術(shù)的冒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