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小時候身體不太好,平日里總是會聽到有奇怪的聲音叫她的名字,另外還總做噩夢。
她的父母尋醫(yī)問藥之后還是沒找到辦法解決。后來一個老者建議找找法師,于是小玉父母便帶著她來到了道觀,正在靜修的巽洪道長看了看小玉說道:“這孩子...一直沒睡醒??!”
小玉的父母問“沒睡醒”是什么意思?道長沒有解釋,而是希望能夠收這個女孩作為弟子,或許可以幫助她。
小玉的父母為了給女兒治病,自然一口答應。于是巽洪道長便收了小玉做徒弟,只是因為她是個女孩兒,平日里自然也不住在道觀,更沒有出家。
小玉進了道觀修行一段時間,這個毛病竟然就好了。據(jù)她自己回憶,只是記得好像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對其他的都有點記不太清了。
巽洪道長的祖師是五斗米道的傳人,先代就和我們葉家很有交情,所以巽洪道長和我大伯葉顯通也十分交好,平日里面經(jīng)常一起研討一些方外數(shù)術。
后來巽洪道長外出尋找一物,卻再也沒有回來,而且生死不明。
道觀多年以來一直派人出去搜尋,可還是一無所獲,人們心里清楚,巽洪道長怕是遭遇了不測。
就在前段時間,大伯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消息----當年巽洪道長去的地方是在內蒙古深山中的一個地方。
不僅如此,大伯還說巽洪道長要找的那個東西,對于葉家來說也同樣至關重要。
這個東西到底是什么,只有葉家祖上才知道,連我爺爺都未必知曉,也不知道大伯哪來的消息。在籌劃了幾天之后,大伯決定深入內蒙古境內一探究竟。
不曾想這件事無意中被小玉知道了,小玉也執(zhí)意想要和大伯一同去尋找她恩師。
大伯當然不愿意,畢竟帶著一個女孩子出門實在不方便,而且這趟旅程可能還會遇到無法預料的危險。
但小玉最后卻成功說服了大伯,因為她給大伯講述了自己反復做的一個夢。
在小玉的夢境中,師父被關在一處陰森漆黑的房間之中,里面有很多看不清樣子的怪物在看守著,里面的人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每次小玉想在夢中靠近看一眼,巽洪道長就會高聲叫道:“別過來!這是噩夢,醒過來!醒過來!”然后小玉就會驟然驚醒。
小玉將這個夢告訴大伯,她認為這是師父在給自己托夢。所以,無論前路如何危險,她也執(zhí)意要尋找道巽洪道長。
大伯聽完小玉的夢后,長嘆一口氣說道:劫數(shù)。隨后在征得小玉父母同意后,便答應帶她一起來內蒙古。
按照之前商定的計劃,眾人來到內蒙之后會先來找我,因為整件事跟葉家都有莫大的關聯(lián),作為爺爺這一支中的獨苗,我自然也必須參與進來。
聽到這里,我忍不住問小玉:“你是說,大伯說了這次要來內蒙辦的事和我有關?”
小玉點了點頭:“這話是葉伯的原話,所以一開始計劃是我和葉伯一起來找你,但是因為一個變故葉伯就失蹤了,我便只能自己過來找你了?!?p> 隨即小玉告訴我,變故就發(fā)生在準備啟程來內蒙古那天。
大伯當天并沒有按約定去找小玉。一開始小玉還以為他還有事要處理,便又足足等了一晚,結果一直到第二天大伯也還是沒有來。
于是小玉來到我家,問了大伯的去向,可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他們甚至連大伯打算來內蒙的事都完全不清楚。
小玉一開始懷疑大伯是因為不想帶她所以自己提前動身了,但當小玉去了道觀后,才發(fā)現(xiàn)這一切沒那么簡單。
她聽道觀里面的人說,大伯消失的前一天夜里,其實是留在巽洪道長的臥室里的。
因為巽洪道長失蹤,他的房間也早已閑置了,大伯提出在巽洪道長臥室過夜。眾道士知道二人交情很好,自然也不會拒絕。
然而第二天來送早膳的人卻被屋子里面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這間屋子恐怕在夜里發(fā)生過很可怕的事。
原本尋常的舊屋,墻上卻到處寫滿了天罡咒。地面上則是一個用符紙圍成的大圈,在符紙圍成的圈子中,殘留著半截燒毀的木劍和幾面被打碎的鏡子……
整間屋子里仿佛經(jīng)過一場很慘烈的斗法。
我聽小玉說到這里,一顆心再次提了起來,連忙問道:“大伯會不會是遇到什么危險了?”
小玉告訴我,因為找不到大伯所以目前未有定論,各種猜測都存在。
道觀中有人認為大伯是遇到了惡鬼侵襲,才會擺下陣法來抵擋,也有人說大伯可能是在用某種方法來占卜吉兇,甚至還有人說大伯其實很多年以前就已經(jīng)瘋了,這么多年來一直在假裝正常...
不過小玉告訴我,自那天以后她晚上睡覺做噩夢的毛病更加嚴重了……有時她會夢見被困在墳墓中的人又多了一個大伯,有時會夢見其實道觀里根本沒有活人,全都是鬼!
也正因為如此,小玉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來內蒙古一趟,畢竟如果能夠找到大伯的話,很多事情都可以當面問清楚了,或許還可以找到巽洪師父的線索。
小玉說話口齒伶俐,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的清清楚楚。我聽完后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中。
我問小玉:“那你怎么看呢?能不能猜出大伯到底遇到了什么,會不會被人綁走了?”
小玉搖了搖頭說道:“葉伯應該是自己不辭而別的,就算遇到什么危險我想他不會輕易的束手就擒。”
我點了點頭,這個看法我很同意。畢竟大伯常年在江湖上奔走,無論從身手還是經(jīng)驗上來講,都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此刻我突然想到了那封信,既然大伯是突然失蹤的,那信上面所說的訊息應該是他失蹤之前便寫好的。小玉是個值得信賴的姑娘,我便把大伯給我寫信的事告訴了她。
她聽說信的內容以后也是大吃一驚,神情凝重的說道:“葉伯寄出這樣的信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否則電話或者電報不是更加便捷嗎?另外采取密碼信的方式,恐怕也是為了防止被別人偷看。那也就是說,葉伯知道有不懷好意的人在四周窺伺?!?p> 小玉看我沒說話便繼續(xù)說道:“不過,從另一方面講這也是好消息。既然葉伯已經(jīng)有所察覺,定然也會有所防備。雨瀟哥,你不必太過擔心的?!?p> 小玉的分析的確很有道理,但我還是心中難安。
信中提及的禍事到底是什么呢?難道和大伯在道觀的遭遇有關嗎?
我隱隱感覺到前方似乎有一個巨大的未知在等著我,像是一個宿命的漩渦,讓我無論如何也逃不脫。
我理了理思路,然后問她:“大伯信中既然讓我去找他,可他去了哪我都不知道,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原本要去的地方?他的目的地有沒有和你說過?”
我這么一問其實也沒抱什么指望,大伯行事神出鬼沒,很多事情未必會和小玉講。
誰知道小玉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點了點頭:“有的,這正是我特意來一趟要跟你說的,因為我覺得這件事需要很好的保密,必須面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