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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捕風

第二十八章 躡土尋蹤下

星海捕風 唐深藏功與名 3703 2019-06-28 10:00:00

  “我有個疑問。”聽完安琪的講述,齊霽說,“算算時間,當年我家搬到雙山市,應該是在程家出事之后不久。照此推測,他們當時應該是意識到有人尋仇,想和你們家有個照應,才會搬到這邊來的??墒菫槭裁词迨灏⒁痰男爬锩?,卻沒有提到半點關于我家的消息?不可能兩家人千里迢迢湊到一起,卻不相往來吧?”

  “我猜是為了安全?!碧贫嗳粲兴嫉卣f,“這封信是爸媽早就寫好的,里面提及的都是已經出事的家族。根據(jù)你的推測,你家搬到雙山市以后,我們的父母一直在暗中來往,這些情況當然不可能寫到紙上,否則落到陶白手里怎么辦?其實現(xiàn)在想來,我們當年常常在一起玩兒,雙方父母應該都是知道對方身份的吧!只不過我們年紀還小,他們沒有說破這層關系。誰知道還沒等到我們年滿十六歲,兩家就出事了,這份聯(lián)系也徹底斷了?!?p>  “所以說這都是命?!碧屏钫f,“陰差陽錯,擦肩而過,咱們命中注定就該有這段波折。”

  “那么,現(xiàn)在我們解開了所有的誤會,友軍勝利會師,還發(fā)現(xiàn)了敵人的蹤跡,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命運已經開始向我們微笑了?”齊霽笑道。

  “對?!卑惨菀晃杖^,“現(xiàn)在我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找出陶白,為親人報仇?!?p>  “關于陶白,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我倒有幾點分析。”齊霽說,“首先,我認為陶白早就查出了我們的身份,并且潛伏在我們身邊,對我們的近況非常了解;第二,我覺得陶白在我們周圍有內應?!?p>  “內應?”唐令一驚,“你是說陶白有同伙,而且還是我們身邊的人?”

  “對?!饼R霽點頭,“這個人,你們之前認為是我?!?p>  “可是你不是啊?!卑惨菡f。

  “雖然你們把人猜錯了,對事情的分析卻沒有錯。這個人如果不是我,就一定是其他人?!饼R霽說,“你們想想,覺得還有誰可疑?”

  安琪姐弟面面相覷,都想不出來。

  “或者我們換個思路來想。”齊霽想了一下,說,“在導致你們懷疑我的那幾件事情上,還有誰和我一樣具備這幾個條件——第一,知道我們所有人的背景和過去;第二,知道安琪的日常行蹤;第三,知道你們去海島;第四,不是粉絲,卻會出現(xiàn)在演唱會現(xiàn)場。”

  “出現(xiàn)在演唱會現(xiàn)場?”唐令沒聽懂,“什么意思?”

  齊霽說:“你們那個釣魚計劃很機密,除了你們自己,事先沒人知道安琪會在那天發(fā)病,可是陶白卻到得很快。當時我在采訪區(qū)接待媒體,等到我把人送走,趕去貴賓休息室的時候,他已經和安琪打起來了。這說明什么?只能說明陶白本來就在演唱會現(xiàn)場??墒俏覄偛耪f過了,這個計劃很機密,所以陶白也不可能提前趕去等著,他和我一樣,都是恰好在現(xiàn)場的。陶白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演唱會現(xiàn)場?他總不可能是你們的粉絲吧?”

  “有道理?!卑惨菪老驳卣f,“能夠同時符合這幾點的人不多。我們一個一個篩查,總能找到這個內應?!?p>  “不,不需要這么多條件。”安琪突然說,“你們別忘了,陶白和內應是協(xié)同作戰(zhàn)的,這些條件只要兩個人加起來具備就夠了?!?p>  “對?!碧贫嘁颤c頭,然后眉頭一皺,“但是這樣一來,范圍就寬了。知道我們背景和過去的是陶白,而很多同事都符合后面三個條件?!?p>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碧屏钔蝗幌氲揭患?,頓時把自己嚇了一跳,“陶白自己就是我們公司的?!?p>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齊霽說,“但是,我還有一條待查證的線索,可以把范圍縮小到一個人身上。這個人不是公司同事,卻是同事家屬。”

  “什么線索,什么人?”其余四人異口同聲地問。

  “是上次那輛越野車?!饼R霽扭頭看著安琪,“你還記得上次我們去看易一的時候,在回來的路上,我了問你一些關于易初的事情嗎?”

  “記得?!卑茬饕惑@,“難道你懷疑他?”

  “沒錯?!饼R霽說,“你們知道,我的天賦是控制金屬。其實不止是控制,我對有關金屬的一切都很靈敏。比如說我可以在很遠之外就聞到金屬的味道,哪怕是隔著障礙,也能夠察覺到金屬的位置和形狀。那天我在易一家的花園里面,隔著車庫門就知道,那里面停著一輛越野車,和追安琪車的那輛是同一種型號?!?p>  “可是汽車都是量產的,有同樣型號的也不稀奇?!碧屏罘瘩g,“這說明不了什么吧?”

  “光憑這一點當然說明不了什么?!饼R霽說,“可是再加上其他幾點,這個人就很可疑了,總不會全都是巧合吧?”

  “還有幾點什么?”

  齊霽說:“剛才我仔細梳理了一下,突然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以來發(fā)生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和易初、易一這兩兄弟有關。首先是安逸受傷,是因為易一;然后是安琪被追車,那天她剛送完易一回家;再然后,唐多在海島上被攻擊,是易一提議出去散步的;最后是演唱會,易初不是粉絲,卻很有可能到現(xiàn)場為弟弟捧場。再加上那輛越野車,綜合起來,我認為易初和易一很有問題。我甚至懷疑易初就是陶白,易一就是他的內應?!?p>  “你開始說易初,現(xiàn)在怎么把易一也扯進來了?”安逸說,“再說陶白又怎么可能會有第二個弟弟?”

  “陶白沒有第二個弟弟?”齊霽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極其重要的事,“對啊,如果易一不是易初的弟弟,那他又會是誰?”

  “先別管易一是誰?!碧屏钫f,“如果易初不是陶白,那他就是易初,易一也就是易初的弟弟,沒毛病?!?p>  “齊霽,你的推測不能說毫無道理,但我覺得目前看來還是有點牽強,證據(jù)也不足。”安琪說,“就拿小弟受傷來說吧,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意外,既不造成大影響,和后面的一連串事情也沒有關系。你把這個也作為易一的罪狀,就有點‘欲加之罪’了?!?p>  “不,不,不?!饼R霽突然“騰”地一下坐了起來,激動地喊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你們都提醒了我!”

  他抬起頭來,眼睛里綻放出興奮的光芒,慢慢掃過每一個人:“這些零碎的線索,我之前也沒有完全想通,只是直覺不對勁兒。但是現(xiàn)在我想通了!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它可以把這一切都串起來,都解釋清楚。”

  安琪把他按回到枕頭上斜躺著:“你說歸說,別亂動,身上還有傷呢?!?p>  “好,你們聽我一點一點梳理?!饼R霽看著安琪,“安逸受傷以后,你是不是想過讓易一頂替他?結果被我橫插一腳,把你給推了出去?”

  “是?!卑茬鼽c點頭,“后來易初還專門為這事找過我,想給易一爭取機會?!?p>  “那就對了。易初就是想讓易一頂替安逸上臺?!饼R霽一拍手。

  “就算易一頂替了小弟,又有什么好處呢?”唐令說,“難道易初是想讓易一紅?”

  “不,他不是想讓易一紅,而是想幫他得到一個和你們同臺表演的機會?!饼R霽說,“剛才我說我有一個猜測,那就是這個易一,根本就不是易初,或者說陶白的弟弟,他也不叫易一,而叫夏宇,他就是夏叔叔的兒子!”

  “??!”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唐令駭笑:“衡哥,你這腦洞也太大了吧!”

  “不,你們先聽我慢慢分析,這個可能性非常大!”齊霽抬手阻止了其他人說話,“易一弄傷安逸,是為了能夠頂替他,和唐多、唐令同臺表演。最后一場月末舞臺秀那天,剛好是易一十六歲的生日,他的天賦很有可能已經蘇醒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以馭土者的能力,在舞臺上隨便制造點兒什么小意外,一舉殺死他們兄弟兩個,簡直是再容易不過了?!?p>  安琪的臉色也突然變了:“對,本來易初一直不愿意讓易一續(xù)約,直到我告訴他易一不能頂替小弟之后,他的態(tài)度就變了。”

  “可能易初以前壓根兒就不想讓易一出道,送他進星海娛樂的目的只是為了接近你們姐弟,在你們身邊埋下一枚棋子,等報仇以后就功成身退。誰知道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機會,又被我破壞了,所以只能轉變策略,讓易一出道。如果成了同一個公司的藝人,易一遲早會有機會和他們同臺表演的?!饼R霽說。

  安琪突然打了個冷顫,被這個可怕的推測嚇得臉色蒼白。

  “這樣說來,我之前感覺島上那個坑是活的,也就不是錯覺,而且坑也不是陶白事先挖好的,而是易一自己現(xiàn)場炮制的啰?”唐多的臉色也變了。

  “坑是活的?什么意思?”齊霽問。

  唐多把當時的情景向他描述了一下。

  “所有線索加起來,答案簡直呼之欲出?!饼R霽雙手一攤,“我們明天就開始調查,不信找不出他們的破綻。”

  “那找到之后呢?又怎么辦?”唐多突然說,“夏宇是我們一直想要找的弟弟,總不能變成仇人。”

  “那倒不用擔心?!碧屏钫f,“如果易一就是夏宇,那他這些年肯定是受了陶白的蒙蔽,只要我們把真相告訴他,他自然就會倒戈相向,否則難道還要認賊作父嗎?”

  安琪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話,卻又忍住了,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輕得幾乎看不見。

  “今天就到這里,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卑茬髡f,“明天一早,我再讓唐詩去調查?!?p>  三兄弟告辭回房。安琪被齊霽占了房間,又要照顧他的傷,干脆在床邊打地鋪。

  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安琪躺在地下,突然有點身在夢中的感覺:親人都在身邊,曾經以為永遠失去了的朋友,也回到了眼前。自從父母出事那天起,她就已經很久不敢奢望,自己還能夠擁有這樣的好運了。

  “不會到了明天一睜眼,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場夢吧?”安琪想。

  這個念頭還沒有過去,她又忍不住責怪自己:“安琪,你怎么這么矯情?”

  就在這時候,齊霽突然說話了:“安琪,你還沒睡著嗎?”

  安琪低低地“嗯”了一聲。

  齊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齊霽又說:“現(xiàn)在你知道,為什么我們重逢之后,我什么都不肯跟你說了吧?”

  “我知道?!卑茬髡f。

  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所以我也沒有問?!?p>  “啪”的一聲,齊霽把床頭的臺燈打開了。他猛地撐起身子,探出床沿俯瞰著她:“你這句話,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安琪看到,映著燈光,他的眼里竟然隱隱有淚水。

  看著這雙帶淚的眼睛,安琪罕見地、溫柔地笑了:“不管你怎么理解,我都是那個意思?!?p>  齊霽的眼淚應聲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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