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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捕風(fēng)

第二十九章 風(fēng)狂雨驟上

星海捕風(fēng) 唐深藏功與名 4901 2019-06-29 10:00:00

  第二天安琪請了假,在家里面照顧齊霽。上午唐詩過來了一趟,和安琪關(guān)在書房里面嘀嘀咕咕半天,走了。

  等安琪回到房間,齊霽問她:“唐詩是什么身份?你讓她去調(diào)查易初,不怕暴露我們的背景嗎?”

  安琪搖搖頭:“唐詩有分寸,不該問的絕不會問。她是謝姨安排給我的特級保鏢,已經(jīng)跟著我五年了,做事非??煽??!?p>  “這位謝姨又是什么背景,感覺很厲害的樣子?!饼R霽好奇。

  “謝姨的確很厲害,她的背景更顯赫。”安琪說,“謝姨是中國第一位電影大亨謝濤的后人。謝家發(fā)跡于上海,早在上世紀(jì)二十年代就開始涉足電影行業(yè),制作的影片曾經(jīng)幾度創(chuàng)造業(yè)界神話,整個家族在中國電影史上可謂赫赫有名。解放前,為了躲避政治清洗,他們舉家遷往美國,直到八十年代國內(nèi)實行改革開放,他們看到了市場前景,又第一批轉(zhuǎn)回國內(nèi)發(fā)展。不過最近這十幾年間,謝家在國內(nèi)的聲音漸漸小了,因為謝姨的父親十幾年前在美國逝世了,然后謝姨就一直呆在那邊,幾乎沒有回來過??赡苁蔷τ邢蓿O(jiān)管不過來吧,才放棄了一部分國內(nèi)市場。不過謝氏在美國傳媒界的影響力卻不容小覷,現(xiàn)在手里面都還掌握著好幾家主流電視臺和電影公司,就連美國總統(tǒng)競選也會找他們合作?!?p>  “這么大的來頭!”齊霽感嘆,“還好你遇上了她,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有我們的今天。”

  安琪一笑:“所以上次唐詩調(diào)查你才會那么順利啊,人家可是有個地頭蛇做老板。放心吧,唐詩一定很快就會有消息的?!?p>  唐詩的消息果然來得很快,不過不是好消息。

  剛過了兩天,安琪都還沒有恢復(fù)上班,唐詩就又來了,一進(jìn)來就表情沉重地說:“那個易初不簡單,我們派去的人折了?!?p>  “折了?”安琪驚訝,“沒有傷人吧?”

  “人倒是沒事,但是被發(fā)現(xiàn)了。”唐詩搖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個易初的警覺性太高了,稍有一點兒風(fēng)吹草動就會被他察覺,什么都查不出來?!?p>  安琪正要說話,門鈴?fù)蝗豁懥?。唐詩和她驚訝地對視了一眼,走過去透過貓眼一看,外面站著一個快遞小哥。

  唐詩打開門,對方說:“我找安琪女士,有人送了一封信給她?!闭f著拿出一個信封。

  “給我吧。”安琪走過去接過信封,在簽收單上簽了字。

  關(guān)上門,安琪打開信封,里面只有一張紙條,寫著:要找夏宇,馬上來城東翠云山,白云觀后。

  安琪臉色大變,扭頭就對唐詩說:“你先回去,把調(diào)查易初的人撤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已經(jīng)不用查了,人家都自己找上門來了。”她揚一揚手中的紙條。

  “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唐詩說,“我和你一塊兒去?”

  “不。”安琪搖頭,“這種場合,你去沒有用。我和齊霽、唐多他們?nèi)ァ!?p>  “好吧,那你們自己小心,我先回公司等消息?!碧圃姽缓苡新殬I(yè)素養(yǎng),哪怕明明揣了滿肚子的疑問,也絕不多問半句,說走就走,極其干脆。

  這邊安琪把紙條給齊霽看了,齊霽馬上就從床上跳了起來:“看來他這是要和我們攤牌了?!?p>  “你慢點,傷口還沒完全好呢?!卑茬靼醋∷?p>  “雖然沒全好,也好得七七八八了?!饼R霽說,“一場硬仗就在眼前,誰還顧得上那點兒傷。走,事不宜遲,咱們馬上出發(fā)?!?p>  五個人分別從家里和公司出發(fā),驅(qū)車一路狂飆,很快來到約定地點。

  翠云山是雙山市東郊的一座小山丘,名字聽著很美,景色卻不怎么樣,尤其是白云觀后面的小山頭,不知道準(zhǔn)備修建什么工程,正在大肆開挖,整個山頭都被鏟成了一塊平地,周邊的樹木也全砍光了,方圓幾公里內(nèi)不見一點兒綠色,凈是光禿禿的黃土。

  因為沒有公路,五人只能把車停在小山頭下面,一路走上去,等走到山頂,腳上已經(jīng)糊了厚厚的一層泥灰。

  “這個陶白,巴巴地約我們見面,居然選在這種地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碧屏羁粗约号K兮兮的鞋和褲子,不滿地嘟囔。

  “就是選在這種地方,才可見陶白的聰明之處。”齊霽說,“你們看,這里有土有風(fēng),沒水沒樹沒金屬,還不懂人家的用意?等會兒咱們可能都要靠安琪照顧了?!?p>  “從他的這個安排上面來看,我對易一的身份又更多了幾分把握?!卑茬魅粲兴嫉卣f,“之前我還怕他是故意拿夏宇引我們上鉤的。”

  “這個易一,如果真的是夏宇,待會兒我一定要抓住他,給他一頓好的?!卑惨菀а狼旋X,“竟然認(rèn)賊作父?!?p>  “你言重了,我哪里做得了易一的父親,最多也只不過做他哥哥而已?!彼麄兒竺嫱蝗挥腥酥v話,眾人趕緊回頭,一個人站在那里,不是易初是誰?

  今天的易初,穿著一身陶白式的黑衣,臉色陰沉,目光狠戾,一看就是個狠角色,和他之前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作為心理醫(yī)生時的那份溫文儒雅,早已經(jīng)連影子都找不到了。

  “易初,或者說是陶白,你終于敢露臉了。”安逸上前一步,“易一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他到底是不是夏宇?”

  “年輕人,遇事不要著急,要學(xué)會冷靜。你看,我不也等了這么多年,才能出現(xiàn)在你們面前?”陶白陰沉沉地一笑,讓人看了渾身發(fā)冷,有說不出的難受,“我既然主動約你們出來,就是打算要和你們攤牌的,易一的事情自然也會講清楚。你們看,他不是就在你們后面嗎?”

  陶白向他們身后一指,大家下意識地就順著他的手勢看去,卻只看到一片空蕩蕩的黃土,哪里有什么易一?

  “不好,上當(dāng)了?!边@個念頭剛在齊霽腦海中閃過,他就覺得腳下一軟,整個人頓時如秤砣入水般直直向下掉去,然后下一秒,他就摔在了一個十來米深的土坑坑底。齊霽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坑口的土突然自動合攏了,形成一個井道式的地穴,把他困在里面。

  齊霽大驚失色,掏出幾支隨身攜帶的短箭,朝洞口射去。短箭“嗖”的一聲沖破土層飛了出去,然后就如石沉大海,沒有了任何動靜,只在地面上留下了幾個孔洞,讓土穴內(nèi)透進(jìn)幾絲天光。

  “安琪,安逸?!饼R霽連聲喊叫,“唐多,唐令,你們在哪里?聽得到嗎?”

  “聽得到,我就在你旁邊。”有人在他旁邊喊話,是安逸。聽聲音,安逸所處的位置應(yīng)該和他差不多高。

  “安逸,你姐姐他們呢?”齊霽高喊。

  “我不知道啊。”安逸說,“我剛回頭就掉下來了,什么都沒有看到。陶白這個卑鄙小人,每次就會這一招?!?p>  “沒事,安逸,你先不要著急。”齊霽借著天光上上下下打量坑道,“這坑不深,坑頂?shù)耐翆右膊缓瘢覀兺耆梢攒f上去,撞破土層就能出去?!?p>  “好,那我們馬上上去?!?p>  安逸的話音還未落下,坑道周圍的土壁突然動了,就像巧克力遇熱融化了一樣,一下子變得軟不啦嘰的,朝著他們流瀉過來,很快就把他們裹在中間動彈不得。頭頂上也有沙土不停落下,眨眼間就把他們嵌在了地底。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在頭頂上保留了幾個通風(fēng)的孔洞,讓他們還能夠呼吸,一時之間不至于有性命之憂。

  “易一,易一!是不是你?有種你給我滾出來,別做縮頭烏龜!”剛和仇人打了個照面,連手都還沒有來得及動,就被坑進(jìn)地底下,變成了甕中之鱉,安逸心里那個氣啊,連怕都顧不上了,指著易一的名字就痛罵起來。

  外面沒人答應(yīng)。

  “易一,你別躲。躲也沒有用,我們知道是你。你干的那些勾當(dāng),早就被我們識破了?!卑惨堇^續(xù)叫陣,“你要是再不出來,我保證讓你后悔一輩子?!?p>  這一次,外面有動靜了。

  “哦,是嗎?”一道聲音在他們頭頂上響起,“你都被裹成一顆皮蛋了,還怎么讓我后悔啊?”

  這個聲音熟悉無比,正是易一。

  一聽易一罵他是皮蛋,安逸的火氣更大了:“暗箭傷人算什么好漢?你也就這點兒上不得臺面的能耐。都是陶白教你的吧?難道你跟著他就學(xué)會了這些賊頭鼠腦?”

  “不許你侮辱我哥哥。”易一怒了。

  “哥哥,哥哥,叫得還真親熱?!卑惨堇湫?,“真是認(rèn)賊作父,不知悔改?!?p>  “什么認(rèn)賊作父,不知悔改?!币滓焕浜撸澳銈兩俑沂闺x間計,我可不是傻子?!?p>  “你當(dāng)然不是傻子,傻子都沒有你這么蠢的?!卑惨莘创较嘧I,“上次在海島你也看到了,我們個個都有和你類似的天賦。我問你,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你不用拿話激我,以前的事情哥哥都告訴我了?!币滓缓敛惑@訝,“要說咱們幾家人,以前還可以算是世交,但是自從你們的父母害死我父親之后,咱們就只剩下了一種關(guān)系,那就是仇人?!?p>  “什么?我們的父母害死了你的父親?”安逸忍不住叫起來,“還是陶白告訴你的?這簡直是顛倒黑白。他有證據(jù)嗎?隨便他說什么你都信,你還說自己不傻?”

  “我從小父母雙亡,是哥哥把我養(yǎng)大的,難不成他還會害我?他的話還需要什么證據(jù)?”易一嗤之以鼻。

  “他不害你,卻可以利用你?!饼R霽突然說,“比如說利用你的天賦來對付我們。如果沒有你這個伏兵,今天陶白恐怕沒有這么容易得手吧?”

  “得手?得什么手?”易一的聲音中含著輕蔑,“我哥哥是有心放你們一馬,才派我來對付你們的。要是由他親自出手,早就一陣風(fēng)把你們刮到山下去了,摔成個爛西瓜,撿都撿不起來?!?p>  “小兔崽子,竟敢出言不遜,真是反了你了?!卑惨輾獾么蠼?,“易一,我勸你抓緊這最后的幾分鐘,盡情張狂吧!待會兒等我出來,你就知道死字怎么寫了?!?p>  “出來?哈哈,你這是嚇唬小孩兒呢?”易一哈哈大笑,“你倒是出來一個給我看看啊,我等……”

  易一“著你”兩個字還沒有出口,他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驚人的一幕:同一時間,有無數(shù)綠芽從他腳下的黃土中冒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長、變粗,瘋狂生長,眨眼間就長成了遍地的藤蔓,趴在地上足足有幾十米長,莖條粗得像成年人的手臂。隨著藤蔓的蔓延,地面的黃土也開始像龜殼一樣開裂,先是一道口,然后一變二,二變四,很快地,整個地面就裂成了蜘蛛網(wǎng)的模樣。

  易一徹底嚇傻了。他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應(yīng)該作何反應(yīng),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藤蔓瘋長,撐開了地面,他才突然醒悟過來:等到地面一裂開,被他困在下面的人不就出來了嗎?

  他終于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有多危險了,也顧不得查探這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轉(zhuǎn)過身子就想逃走,但是已經(jīng)晚了。

  易一剛跑出去不到五米,就覺得衣領(lǐng)一緊,脖子后面的衣服被人揪住了,他回頭一看,眼前是安逸獰笑的臉。

  “跑什么?你剛才不是還很囂張嗎?”安逸拎著易一的領(lǐng)子,把他提到空中。

  當(dāng)然,因為身高差距不大,易一的雙腳離地也不過幾公分,但是易一卻覺得,這是對他極大的侮辱。

  “你放我下來,下來!”他在空中又是揮拳,又是蹬腿,“有種的,咱們面對面打一場。”

  “我有你個西瓜種。”安逸抬手一揮,一根粗壯的藤條呼嘯而至,一下子把易一纏成了一只粽子。

  安逸隨手把他丟到地上:“易一,現(xiàn)在咱們誰是爛西瓜?我覺得還是你比較像。你看啊,你不但躺在地上,而且還長在藤蔓上,可不就是一個西瓜嗎!哈哈哈哈。哦,我都忘了,剛才我還摔了你一下呢,你沒有被摔爛吧?”

  易一無言以對,氣得臉色鐵青。

  “安逸,安琪他們還不知道在哪里,現(xiàn)在不是胡鬧的時候?!饼R霽走過來推開安逸,一把扶起易一,“易一,陶白說的話都是騙你的,你的父母是陶白殺的。不但你,我們五個人的父母也都被陶白殺了。你家出事以后,我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多年。幸好,你雖然被陶白利用了,卻平平安安地活到了現(xiàn)在。”

  齊霽三言兩語,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

  易一頓時混亂了,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只知道拼命搖頭:“我不信,我不信。你們各執(zhí)一詞,一定有人在說謊,現(xiàn)在我誰也不相信。”

  齊霽按住他的肩膀:“你現(xiàn)在不相信我們,沒有關(guān)系。你先帶我們找到陶白和安琪他們,大家當(dāng)面對質(zhì)?!?p>  “對啊,易一?!卑惨菀卜啪徚苏Z氣,“你想想,如果我們真是你的仇人,陶白也真把你當(dāng)?shù)艿?,他又怎么會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里對付我們?難道他就不怕我們傷害你?”

  “你們都被困在地下了,還怎么傷害我?”易一冷笑,“哥哥和我早就計劃好了,由我對付你們兩個,他對付另外三個。而且你們別把我哥哥想得那么壞,他可沒想殺你們兩個,只是交代我困住你們,還說盡量不要傷害你們。”

  “什么?他還會有這樣的好心?”安逸大感意外。

  齊霽和他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相互搖頭,都捉摸不透陶白的用意。

  “不管怎么樣,你先帶我們找到陶白再說?”安逸說,“大家當(dāng)面把話說清楚?!?p>  彼時,陶白和安琪姐弟,正在另一個山丘上面酣戰(zhàn)。

  陶白的確是個心思縝密的人,難怪這些年頻頻出手,卻能做到滴水不漏,讓安琪他們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他的有心,從他對戰(zhàn)場的選擇上就能看出——選的都是對他最有利,對對方最不利的環(huán)境——之前那個山頭盡是沙土,不見植物;而現(xiàn)在這個山頭,則是一個風(fēng)口。

  山頭附近沒有水源,唐多兄弟沒有用武之地,只能伺機(jī)用拳腳招呼陶白,正面戰(zhàn)場全靠安琪一個人苦苦支撐。

  齊霽他們趕到的時候,安琪和陶白正在正面硬扛。兩人一個掀起龍卷風(fēng),一個舞起火龍,在山頭上奔騰跳躍,纏斗不休。火勢和風(fēng)聲蔓延了整個山頭,弄得周圍的樹木或焦或倒,橫七豎八,擺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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