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生抉擇

　　一個月后。

　　余生在花園里推著輪椅，余西山坐在上面。

　　徐蓉手里拿著幾個小橘子，剝掉皮，仔細的去掉上面的白絲。

　　“來，老公，你嘗嘗甜不甜?！毙烊販惤辔魃桨验僮舆f到余西山嘴邊。

　　余西山咀嚼著橘子：“甜，真甜?！?p>　　余西山突然仔細看了看徐蓉的臉上那雙剛做的雙眼皮，說：“這棒子國的美容技術(shù)確實有點兒意思，跟天生的一樣，漂亮不少?！?p>　　徐蓉笑著說道：“這不都是為了你，省的給你丟人?！?p>　　“媽，老了就服老得了，你再整也趕不上十八歲的小姑娘，受那罪干嘛？”余生說道。

　　余西山把手指豎在唇前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余生卻大聲地說道：“老爸，你放心，你的事兒我不會說出去的?！?p>　　“什么事兒啊？”徐蓉疑惑道。

　　余生用眼神示意到余西山身上。

　　“好你個余西山，背著我又去花，看我不打死你。”徐蓉作勢要打，就在要打到余西山頭部的時候又收住了手。

　　“行，看你病還沒好的份上，我不打你，等你好了，看我不打死你。”徐蓉氣得呼哧呼哧的。

　　余西山眼往上一翻，說道：“你要真想打死我，就趁我現(xiàn)在，等我好了，你可就打不過嘮！”

　　“好，你個死老公。剩下的橘子你一個別想吃，我饞死你?！闭f著徐蓉將手里剩下那三個小橘子全部剝皮，一口全塞到了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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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在公園里這樣漫步，就在這時，一個短發(fā)的女子擋在了他們身前。

　　她一直靜靜地看著這一家三口，已經(jīng)看了很久，眼神變得有些空靈，似乎是觸景生情，想起了一些往事。

　　“真不忍心打攪你們這幸福的一家三口，但是我的時間真的不多?！眲㈧o秋今天穿了一件稍微休閑點兒的白襯衫，和休閑黑色西褲，依然率真地像個男孩子。

　　余家三口立刻變得正色起來。

　　徐蓉走過來笑著說道：“靜秋，真是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們家老爺子也就……這五百萬你還是收著吧?！?p>　　徐蓉再次拿出那張銀行卡。

　　劉靜秋一擺手，正色道：“我已經(jīng)向你們證明了我們的能力，錢我們是不要的，錢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想要什么，我們拿得出的都可以，房子，車子……。”徐蓉說道。

　　“我們要余生?！眲㈧o秋直接打斷了徐蓉的話。

　　“不過，余生還有自己選擇的余地，因為說好的，我們?yōu)槟銈兘鉀Q一次麻煩表示誠意，不過我們其實食言了?！眲㈧o秋接著說道。

　　“食言了？不是你們已經(jīng)幫我爸治病了嗎？”余生詫異道。

　　“你父親的肺癌，經(jīng)過復雜的微米級手術(shù)的精細治療，現(xiàn)在是得到了好轉(zhuǎn)，但有沒有病根以我們現(xiàn)在的技術(shù)還不能確定。說好為你們解決麻煩，其實并沒有徹底解決?！眲㈧o秋對事情的真相絲毫不做掩飾。

　　“你是說我老公可能還會復發(fā)？”徐蓉大驚失色。

　　余生倒是面色鎮(zhèn)定，因為上過大學的他知道癌癥在醫(yī)學界意味著什么。

　　“你是說是現(xiàn)在的技術(shù)還不夠？”余生說道。

　　“是的，現(xiàn)在還不夠?！眲㈧o秋說道。

　　她頓了頓接著說：“如果你加入我們，說不定你就能拯救你的父親?！?p>　　“你們是從事癌癥治療研究？”余生試探性地問道。

　　劉靜秋搖搖頭道：“不，我們跟你的論文課題一樣，是研究關(guān)于長壽的東西?！?p>　　余生思索著什么不說話。

　　“其實我們的工作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比一個人拼搏一生就是為了發(fā)財致富那點小事兒，有意義一萬倍。我保證你會喜歡的?！眲㈧o秋露出一個很有誘惑力的微笑。

　　“為什么是我？”余生十分疑惑道。

　　“因為我們發(fā)現(xiàn)你有和我們工作契合的地方，恰好你又年輕，可以工作的更長久些，而且你的論文寫得很不錯?！眲㈧o秋說道。

　　余生還是猶豫不定。

　　“兒子，你去吧，原先我一心想讓你繼承我開煤礦的活兒，現(xiàn)在我自己得了這個病，就算你現(xiàn)在答應我繼承西山礦場，我也不會答應了，我現(xiàn)在才想明白：掙錢真的不是最重要的事兒?！陛喴紊系挠辔魃胶苜M力地說了一長串的話。

　　“如果我干不了你們的工作，是不是會被辭退？”余生問道。

　　“會，但是你不能回來，一輩子都要待在那，因為我們是保密工作?！眲㈧o秋回答。

　　然后劉靜秋又補充道：“除非……除非我們研究獲得成功，那時可以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那時候你可能就是這個世界上的偉人。”

　　“是回村的時候，村民會拉橫幅迎接的那種嗎？”余生問道。

　　劉靜秋笑了笑：“當然，走到哪都會有人迎接的那種?！?p>　　余生沉默著思考起來。

　　劉靜秋繼續(xù)說道：“我們怎么著也算是把你父親暫時把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作為回報，你為我們工作，其實看起來也是很勵志的一筆人生交易，而且你加入我們，你的家人可以隨時享受這樣的待遇?！?p>　　言外之意非常明確：你不加入我們，以后就不會有這樣的待遇。

　　“那我家余生不會有危險吧，不會是研究什么病毒什么的吧？”徐蓉擔心地問道。

　　“不會?！眲㈧o秋回答。

　　“我能再想想嗎？”余生還是沒有準備好。

　　“我這次來內(nèi)陸是因為要收集一些資料，順便來給你面?zhèn)€試，我的飛機是下午四點鐘，你只能考慮到下午三點半?！眲㈧o秋說道。

　　“那算了，我答應你，下午三點半你來接我。”余生竟然答應了。

　　劉靜秋一時之間有些詫異，愣了愣說道：“好，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通過了第一輪面試，下面要進行第二輪面試?！?p>　　“啊？還有第二輪面試？”余生差點驚得跳腳。

　　自己好不容易經(jīng)過很復雜的心理斗爭才決定了，怎么還不算？

　　“也不是面試，是一個電話語音面試。”說著劉靜秋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陳博士，我這邊已經(jīng)搞定了。”然后他將手機遞到了余生面前。

　　余生愣了愣還是接過電話。

　　電話的那頭傳來一個和藹的老年男子聲音：“哈哈，是余生小朋友嗎？”

　　“是我，您是陳博士？”余生剛才已經(jīng)聽見劉靜秋稱呼對方為陳博士。

　　“是我，我就是發(fā)現(xiàn)你的那個人，你寫的論文真的很有意思，我真的希望你能為科學事業(yè)做出貢獻?！睂Ψ綗崆榈卣f道。

　　“我知道你們十分強大，所以我怕我難以勝任你們的工作?！庇嗌f出了自己的擔憂。

　　“沒有關(guān)系，在我們這，你可以邊學習邊工作，我們要的就是你敢于想象的能力，和對生物科學的熱情?！?p>　　“那，真的不能回家了嗎？”余生再次確認。

　　“孩子，我保證你一定會愛上這兒的，這里就會成為你的家?！睂Ψ秸f道。

　　“那我能結(jié)婚嗎？談戀愛怎么辦？”余生又問道。

　　“這個……”對方想了一下說，“孩子，這個我們這的劉教授就是在工作中談的戀愛，靜秋就是劉教授的孫女，我們這沒有關(guān)于感情的約束?！?p>　　“好，那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庇嗌f道。

　　“請講?！?p>　　“一個月工資不低于5000可以嗎？”余生說道。

　　“哈哈哈……”對方笑得很開心。

　　“孩子，你很務實的嗎。這個當然可以，只要你能做出貢獻，工資多少都行。來吧，相信我，你來到這里一定不會后悔，你會在這里有一個不一樣的人生?！睂Ψ秸f道。

　　“我能再想想嘛？”余生聽著對方的“甜言蜜語”，又開始遲疑起來。

　　“孩子?！?p>　　對方用慈祥的聲音說道：“你現(xiàn)在好比站在了一個兩岔路口，一條是山路，這條山路要么登上頂峰，看別人看不到的風景，要么跌落谷底，成為一粒別人看不見的塵埃；一條是坦途，坦途不會有太大起伏，可以成為蕓蕓眾生中普通的一員，平平庸庸地過上一輩子?！?p>　　“孩子，你會選擇哪條路？”

　　老人慈祥的聲音像極了動畫片里那個拿著金斧頭銀斧頭的河神。

　　余生回想起那些為了幾千塊錢就要挾自己的村民；還有那個為了130塊錢，把自己扔在半路的司機……。

　　人生的意義好像并不只是如何努力去舒適著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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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抽動了下嘴角，回答道：“我當然選擇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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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四點鐘，余生被接到機場，直接在保安人員帶領(lǐng)下繞過前廳到達了后面的停機場。

　　“我們不需要買票的嗎？”余生問道。

　　“我們是自己的飛機不用買票。”劉靜秋回答道。

　　剛說完，余生便看見一架軍用風格很明顯的噴氣式小型飛機從庫里開出來停在自己面前。

　　余生知道這群人神通廣大，但看到一架銀晃晃的“戰(zhàn)機”就停到自己面前，還是差點驚到下巴。

　　“這種小事兒不用感到驚訝，做好心理準備，后面有的是讓你大開眼界的事兒?！眲㈧o秋察覺到余生的驚訝神態(tài)，隨口說道。

　　登上飛機之后，飛機沒有助跑就直接拔地而起。

　　余生頓時感到頭暈目眩，直到飛機在空中平穩(wěn)飛行才穩(wěn)定下來，隨著窗外云朵閃動的越來越快，飛機很快就加速到最大速度的狀態(tài)。

　　余生看著窗外西邊的太陽在白云中時隱時現(xiàn)，感到新奇無比。

　　雖然他不是第一次坐飛機，但是是第一次坐這么快的飛機。

　　“感覺怎么樣？”劉靜秋問道。

　　“還行?！庇嗌卮鸬?。

　　“如果感到頭暈的話可以戴上它?！眲㈧o秋順手遞上來一個黑色的電子眼罩。

　　余生接過來，問道：“是強制性的嗎？”

　　劉靜秋笑笑沒說話。

　　于是余生將眼罩戴上：通過眼罩，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座城，鋼鐵搭建的城，好像在外星球上建立的，像極了科幻片里的場景。

　　“這個是國外剛開始發(fā)展的VR技術(shù)，現(xiàn)在外面人見都沒見過，不過不出幾年就會變得很普遍?！弊诤竺娴囊粋€男子說道。

　　“我怎么有種被綁架劫持，綁匪讓我蒙上黑布防止我辨認方向的感覺？”余生說道。

　　“如果真的是被綁架，你可能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被綁者。我相信在未來你回想自己這次經(jīng)歷的時候，會認為這是做的最好的人生抉擇?！眲㈧o秋說道。

　　“說實話，我原本是沒看好你的，對你沒有報多大期望，但見到你之后，感覺陳博士確實說的有些道理?！眲㈧o秋接著說道。

　　“是因為我長得帥嗎？”余生說道。

　　劉靜秋笑笑說道：“是因為你有個有趣的靈魂，只是還沒有被喚醒?！?p>　　余生沉浸在眼罩中顯現(xiàn)的鋼鐵城市中，沒有接話。

　　眼罩中城市的鋼鐵樓宇莊嚴聳立，圓形的飛行器在天空飛舞。

　　余生正以第一視角坐在其中一個飛行器上，穿越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其樂無窮。

　　“你現(xiàn)在看到的是我們對未來之城的構(gòu)想?！眲㈧o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