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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日生

第二十七章 他是喜歡你的

向日生 人可行 1620 2019-05-06 20:07:49

  卻說夕何被那鶴發(fā)童顏的老者帶出大殿,往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去了。

  夕何看著周圍金碧輝煌的廟宇宮殿,心中不由得驚奇。

  那些建筑高聳入云,無邊無際,周圍種的樹枝丫都快伸到天外邊去了,樹上結(jié)著金彤彤的果子,仔細一瞧,原來是金色的玉石。

  夕何跟在老者身后,走一步瞧一步,脖子一圈都轉(zhuǎn)不夠。

  就在夕何還沉浸在周圍的美景的時候,老者忽然停下來,對夕何做了個請的手勢。

  夕何順著他的手看過去,一張長長的石桌上面擺滿了各色佳肴。

  “施主遠道而來,路途辛勞,故此特備酒水小菜,略表心意”,老者捻了捻花白的胡須,笑呵呵道。

  夕何道了謝,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她見老者仍立于身側(cè),自己也不好意思動筷子,便道:“先生何不坐下一起食用”。

  老者笑了笑,緩緩搖頭,道:“既已成佛,何須此等身外之物,這些都是為施主備下的,莫要害羞”。

  見他如此說,夕何也不再推辭,她拿起筷子,剛想夾菜,忽然又想起什么,連忙站起來對老者做了個請的手勢,“先生請坐”。

  老者樂呵呵地坐下,道:“施主客氣了,不必稱呼‘先生’”。

  夕何疑惑地開口:“那我該叫你什么呢?要不……也稱佛祖?”

  老者聽到這里慌地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可不敢這么叫,這稱呼是世尊的,還是稱呼我為‘先生’吧”。

  夕何剛剛也是無意之中脫口而出,實在沒想到能把這位‘先生’嚇得這么厲害,她自知自己對佛門中事沒什么了解,便不敢再開口,只管低下頭默默地吃飯了。

  過了一會她見周圍氣氛太沉默了,深思熟慮后緩緩開口道:“先生何必這么慌張,我剛剛在大殿之中,佛祖與我交談之時以‘我’自稱,想來是不計較這些的;再說世人皆道佛祖仁慈厚愛,又怎會計較這一個小小的稱呼?”

  老者微笑擺手道:“此言差矣”。

  “若我沒猜錯,施主的奶奶也是一位慈祥和藹的老人吧”。

  夕何想都沒想當即就點了頭。

  “那施主也會不在乎自己和奶奶之間的輩分嗎”?

  老者這樣問道。

  夕何霎時明白了,連忙道歉道:“還望先生見諒,小女子無意之言,若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先生,還望先生海涵”。

  老者無所謂地擺擺手,道:“無妨,無妨”。

  夕何見老者這樣說,心中舒了口氣。

  也不知道元明什么時候來接她回去,夕何感覺到自己和那位先生之間尷尬的氣氛,在心底使勁地呼喊著元明。

  只不過,沒把元明喊來,夕何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她把身子探到老者跟前,激動地問道:“先生,那元明平時是個怎樣的人啊”。

  老者笑道:“元明可不是什么人”。

  老者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才遲疑著開口:“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個什么。我只記得那天,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把他帶到佛祖跟前,希望佛祖收留這個孩子”。

  “那女子說,元明身上罪孽太重,惡念太深,若非千萬年,是洗不干凈的”。

  老者說到這兒嘆了口氣,搖頭道:“可能是我修行太淺,我怎么也看不到這孩子身上的罪孽,也想不通這么小的一個孩子,又怎會背上如此大的業(yè)障”。

  “直到后來……”

  老者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深沉的目光望向極遠的天邊。

  “那孩子私自下界,能力突然爆發(fā),屠了六界無數(shù)的生靈。諸佛一起將他制服住,封了他的法術(shù),將他收在佛祖的佛珠里,用了幾千年的時間都還未能將他身上的業(yè)障洗干凈”。

  夕何心臟一緊,她忽然想起那日元明說他自己是個‘碰不得、沾不得的東西’,她驀地就明白了。

  夕何心里忽然涌起一陣心痛,一個在佛光中長大的人,一個那么喜愛自己世尊的人,而自己卻是為世人、諸佛、甚至六界都不容的一個人,那種心向光明,卻只能身處黑暗的痛苦和無奈,元明到底經(jīng)歷了多久呢。是不是每個夜晚,在別人酣睡之時,他卻要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那么光明磊落的一個人,卻偏偏活在了泥灰里。

  “為什么跟我說這些”?夕何沙啞著嗓子開口問道。

  老者平靜地注視著夕何的淚水,開口道:“我想你能幫到他”。

  “我?一個凡人?”,夕何自嘲似得笑了。

  “救人是沒有什么身份可言的,佛能救人,人也能救人。世間生靈千千萬,若都要佛祖去度化,那它們存在的意義又在何處呢?”

  “可……”,夕何低下頭,猶豫著開口:“我不知該如何救他”。

  老者一手捻著胡須,另一只手撫上自己的胸口道:“用心”。

  “元明,他是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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