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蘇玄越問道了,仔細看看蘇木,并沒有少些什么,無所謂的回了句:“你缺什么就去賬房取銀子,自己買去,這么大個人了,還用我操心嗎?”
蕭溪行牽著小小回到蕭風身邊,一副看好戲的姿態(tài),蕭風問道:“你小子又干什么了?”
蕭溪行眼角帶著笑意,指指蘇木,示意蕭風往下看。
蘇木說道:“爹,您再想想,今天是大哥的大喜日子,你不想要雙喜臨門嗎?”
蘇玄越認真的思考思考,忽然想到了什么,拉過蘇木小聲問道:“你嫂子有了?”
“。。。?!碧K木忽然明白蘇以川像誰了,這跳脫的思維方式,簡直一摸一樣。
蘇玄越嚴肅道:“這件事你可把嘴閉嚴了,如果傳出去,會。。?!?p> 蘇玄越還沒說完,蘇木實在忍受不了了,直接喊出來:“關大嫂什么事!是我!是我缺個媳婦!”
看周圍人的目光都向這邊聚集,蘇玄越忽然一怒,揪著蘇木就讓他跪在了蕭風面前。
說道:“快給你蕭伯父道歉!在萊蕪城你當面說出想毀約的事,今日還是你大哥的大喜之日,你就想著另娶她人,你這畜生!”
蕭溪行拿起一杯酒放在嘴邊,掩蓋著嘴角的笑意,蕭風眼中也是閃過奸滑。
蘇木當場就懵了,他什么時候說要毀約了?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筆直的跪在蕭風面前,道:“岳父大人,臥龍深處蘇木想求娶蕭星月,請岳父大人成全,至于那些什么想毀親的,流言止于智者,小婿絕無此心?!?p> 蘇以川嘴里叼著個雞腿,正在沈心身邊殷勤,忽然聽到這句話,心中激動的淚流滿面:我家三弟居然還知道先搞定老丈人,不容易呀。
蕭風正想給他個難堪,誰知道蘇木直接阻擋了他的下一句,“流言止于智者”,如果再拿這件事做文章豈不是顯得自己小氣?
蘇玄越看了眼蕭風,搖搖頭,眼中意思:要不就這樣得了?
剛剛在大門口說了,只要讓蘇木親口說出求親一事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也不會多加刁難。
這時蕭溪行開口說道:“蘇三公子,無風不起浪,再況且,我可是親耳聽到你讓我家小妹與他人闔家團圓的?!?p> “闔家團圓”四個字被蕭溪行咬的重重的,看看蕭風和蘇玄越的臉色,蘇木忽然一笑,搞了半天原來是有人從中作梗,蘇木雖然現(xiàn)在很想懟蕭溪行,但是自己的未來還掌控在他手中,只能討好道:“是,這句話是從我口中所出,但我的意思只是想讓星月多陪陪岳父,這何錯之有?”
蕭溪行嘴角微微上揚,看得蘇木心里有點心虛,連忙道:“既然蕭大哥是為這件事情生氣,那要殺要剮蕭大哥請便。”
蕭溪行笑的越發(fā)溫柔,可眼睛里卻不見一絲笑意:就是這張油嘴滑舌的模樣,才把小妹騙的團團轉(zhuǎn)。
這短短兩句話直接讓局面掉了個方向,矛頭全部指向了蕭溪行,蕭溪行語氣溫和,笑意更甚,道:“既然是我會錯了意,那我先給你賠個不是。”
看蕭溪行這副模樣,蘇木漸漸有種不詳?shù)念A感,果然蕭溪行下一句話就直接讓蘇木想打人。
蕭溪行道:“你們二人出游時,我爹說過,等你二人回歸時,就是你們成親之刻,但是一切也得按禮節(jié)來,需要先定日子,在成親之前你們兩個人可不能相見,不然可不吉利呀。”
蘇木心中一橫,強迫自己露出笑意,道:“不知岳父大人想留星月到何時?”
蕭風看了眼蕭溪行,慢悠悠的說道:“明年開春時間不錯?!?p> 蘇木:“。。。。”五個多月,您可真敢說呀,半年都不讓我和星月見面,蕭溪行你可真狠。
蘇木求助的看向蘇玄越,蘇玄越已經(jīng)恢復成了那派正義凜然的樣子,和蘇木對視,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鬧劇結(jié)束后,天色暗沉,新郎也進入了洞房,蕭溪行牽著小小從門口離開,小小道:“蕭哥哥,和心愛的人成親是不是真的很幸福?”
小小雖然看不見,但也能感覺到氛圍,只可惜她看不見。
蕭溪行道:“是的,將來小小也會很幸福,如果小小夫君敢欺負小小,我和小妹都不會放過他的。”
小小只是笑笑不語。
兩人一邊走一邊說,走到了前院就看見沈心還在喝酒,蕭溪行沒忍住,牽著小小就走過去,在沈心身邊坐下。
沈心見蕭溪行來了,也沒有多管,只是自顧自的喝酒。
蕭溪行打破僵局,道:“傷好些了嗎?”
沈心道:“好多了?!?p> 說罷,又飲了一口酒,沈心其實酒量不錯,可不知道為何,在蕭溪行來了后就仿佛醉了一般。
沈心抿著酒杯,細細看了眼蕭溪行,道:“你知道了,對吧?!?p> 這并不是在聞蕭溪行,蕭溪行也知道沈心說的哪件事,在萊蕪城沈心胸口受傷,止血后率先脫下衣服給沈心蓋住,如果換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沒人會給他蓋衣服,沈心也就猜到了。
蕭溪行點頭:“嗯,在桃花城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蘇以川也是知道的吧?!?p> 否則你又怎會把他帶在身邊。
兩人之間又沉默了,蕭溪行斟酌很久,才微笑道:“你少喝點酒吧,身體為重?!?p> 今天一天蕭溪行都在默默注視著沈心,自然知道沈心喝了多少,只覺得再讓她喝下去真的很有可能會醉。
見沈心不聽勸,又要喝,蕭溪行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直接將沈心手中的酒杯按在桌上,還連帶著沈心的手。。。
兩人身體同時一僵,而小小聽到酒杯碰到桌子的聲音,也猜到發(fā)生了什么。
不得不說在白鷺灣的這個月里,在蕭溪行和蕭星月的熏陶下,再加上本來就很聰明,也算的上是個小人精。
小小忽然起身說道:“蕭哥哥,剛剛干爹讓我去給他拿點醒酒湯,你和沈城主慢慢聊?!?p> 蕭溪行也猜出小小的意思,只是擔心道:“這里環(huán)境你不熟悉,讓別人去吧,你別磕著。”
小小微笑道:“不會的,有星月姐姐給的白玲,不會磕著的,蕭哥哥放心?!?p> 小小慢慢摸索著向后院走去,腰間的鈴鐺一走一個響,十分清脆悅耳,所過之處皆有人提醒,蕭溪行見此也稍稍放下了心。
這一個月里,小小每日修煉,進步非凡,那日蕭星月給她的雪蠶絲繩也成為了她的武器,她喚之白玲。
小小在陌生的地方如履平地,根本就不像是看不見的樣子,只是眼睛上系白色布條暴露了她。
沈心的手微微抽動,蕭溪行也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把手拿開。
沈心說道:“你不跟上沒關系嗎?”
蕭溪行道:“小小她會量力而為?!?p> “你待她很好。”沈心也陷入了回憶,曾經(jīng)也有一個人害怕她摔著,磕著,碰著,但那個人死了,死在了她的面前,而她毫無辦法。
蕭溪行嘴角又勾起一抹笑,道:“小小很懂事也很機靈,比小妹小時候乖多了。”
沈心心中一笑,但臉上依舊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蕭溪行疼愛妹妹勝過愛自己,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今日的鬧劇也肯定是為了給蕭星月出氣,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
現(xiàn)在看來,又要多一個了,只是現(xiàn)在真的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嗎?小小年紀雖小但也懂得人情事故,她遭遇不幸,已讓她的世界崩塌,現(xiàn)在蕭星月和蕭溪行就是她的精神支柱,不過經(jīng)過剛剛的舉動,到讓沈心看得有幾分真切,小小更喜歡粘著蕭溪行,卻又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更不想讓蕭溪行討厭她,所以她選擇離開。
蕭溪行看沈心眼中閃著光芒,眉頭一皺,忍下剛剛想說的話,兩人就靜靜的坐在院子里,沈心掩蓋性別,肯定是有預謀的,曾聽蕭風無意間提起過,沈老城主膝下曾有一兒一女,為雙胞胎,兩人感情甚好,模樣也是難以分辨,十六年前小女兒死于黑水河,有尸體為證,不容做假,難道說并不是一兒一女,而是兩個女兒?
當時家族地位不穩(wěn),讓自己的孩子女扮男裝也不是不可能,可這中間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沈心見蕭溪行正在出神,出聲道:“小時候家族地位不穩(wěn),我爹無奈讓我女扮男裝,自小以家族為重,后來妹妹和父親相繼離世,我不能出錯?!?p> 這話說的很明白了,蕭溪行沒有理由不答應,說道:“我如果想說,還用等到現(xiàn)在嗎?你和我有一個相似之處,那都是為了家族而戰(zhàn),總的來說,你,很堅強,我也很欣賞你?!?p> 沈心冷冷道:“我不需要別人欣賞。”
蕭溪行又笑道:“我知道不讓你戒備我是不可能的,但你總歸是女孩子,你現(xiàn)在很強了,恢復身份也沒什么,我。。。你也需要有自己的未來?!?p> 沈心眼神一變,冷笑道:“原來蕭少主也和世俗人一樣,只是說法高級了些,我這張臉對你們男人真的有那么大的誘惑力嗎?”
蕭溪行見沈心對自己反感,也給予解釋,只是道:“沈城主未免太自負了吧,如果我小妹變成你這樣,我定會狠狠的關上一個月?!?p> 這話里話外兩人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蕭溪行起身,又說道:“小小不認路,我去尋她,沈城主,還是少喝點酒的好,白鷺灣蕭溪行告辭?!?p> 蕭溪行一拜,隨后離開,只是衣袍下的雙手握成了拳頭。
恢復身份也沒什么,我會成為你最強大的靠山。。。
這句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沈心手中的酒杯已經(jīng)送到了嘴邊,但也慢慢放下,酒杯中的酒甘甜醇厚,而沈心卻還是沒有喝。
蕭溪行,你的心意我懂了,但是。。。
沈心望向蕭溪行漸行漸遠的背影,道:“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p> 書房內(nèi),蘇木挨著蕭風坐,端茶遞水,揉肩捶背,噓寒問暖好不殷勤。
只見蘇玄越的臉色越來越黑。
蘇木從小到大除了修為順著點他的意,其他的根本就是對著干,說他沒孝心也不是,反之父子感情很好,可是蕭風這待遇確實自己從未體會過的。
蘇玄越說道:“蕭家主是希望這兩個孩子何時成親?”
蕭風只是笑笑喝著蘇木遞過來的茶,可這一喝就讓蘇木的心提到嗓子眼兒了。
蘇木連忙道:“岳父大人,小婿知道那日情景蕭大哥定是一五一十給您說的清清楚楚,但是。。?!?p> 蕭風拍拍蘇木的肩,打斷道:“你的心意我懂,這是你們年輕人的感情,需要你們自己磨合,我原本就是不想摻合的,但是婚期必須定在來年開春?!?p> 蘇木不說話了,蕭星月活不過十八,進入臥龍深處也才只有一線生機,蕭風心里也是害怕,蘇木不知為何覺得有些理解。
點點頭,道:“那一切全憑岳父做主?!?p> 蘇玄越臉色一黑,忍著怒氣道:“親家公覺得哪日好?婚期先定下吧,否則這小混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p> 知子莫若父,的確,蘇木原本就是想著這次跟著蕭風一同偷偷去白鷺灣,必須定婚期,不然蕭星月改主意了,又或者一直生氣否決婚事,那可就虧大了。
蕭風想了想,道:“會比那日如何?”
會比六年一次,時間是正月十五,一般來說會比一日,流宴三天,到場的都是五大家族和一些名門望族,有頭有臉的人物。
蘇玄越點點頭,這婚期就算是定完了。
等蕭風回房休息后,蘇玄越獨自留下蘇木,這時原本應該在洞房的蘇墨和秦七七走了進來。
蘇木道:“大哥,大嫂?”
蘇墨參拜道:“父親?!?p> 秦七七的小臉有些紅,跟著蘇墨道:“兒媳七七拜見父親。”
“好了,起來吧,一家人?!碧K玄越揉揉眉心。
蘇以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道:“哎喲,娘呀,我要去找沈美人,你快放手呀!今天是大哥喜日,您給我留點面子呀!”
蘇夫人一腳把蘇以川踹進書房,隨之自己進來,還關上了門。
蘇以川疑惑道:“矣?大哥你這么快就完事了?。√厶厶?,娘,疼呀,耳朵掉了。”
蘇以川剛說一半又被蘇夫人給制止了。
蘇夫人道:“你再胡言亂語,你耳朵就別想要了?!?p> 蘇以川很沒骨氣的又認錯了:“錯了,錯了。”
蘇木看蘇玄越和蘇墨的表情,忽然有種想逃的心理,和蘇以川對視一眼。
蘇木:二哥,氣氛不對呀。
蘇以川:那要不咱倆跑吧。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蘇木和蘇以川拔腿就跑的那一刻,一把紫色寶劍破空而出,立于門口,阻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蘇以川:三弟反抗呀,把這劍打開呀!
蘇木:你怎么不來!這可是爹的佩劍,我敢動嗎!
“你們兩兔崽子給我滾回來坐下!”蘇玄越威嚴的聲音傳來,讓兩人不敢再生心思。
蘇以川對蘇木嘟囔道:“這次待遇這么變好了?”
按以往無數(shù)次案例來說,往往這個時候叫兩人過去要么就是跪著,要么就是挨打,還是第一次叫兩人過去坐著。
蘇木道:“可能是先禮后兵,小心為上,實在不行你擋著,我跑?!?p> 蘇夫人坐在蘇玄越身邊,道:“你們倆在門口嘟囔什么呢?還不快過來坐下?!?p> 蘇木和蘇以川坐在右側(cè)的兩個椅子上,看著對面“不懷好意”的蘇墨,心中難免瞎想。
蘇以川湊到蘇木耳邊說道:“哎,三弟,我發(fā)現(xiàn)大哥看咱倆的眼神像是在交代后事?”
蘇木回道:“大哥今日剛成親,我又和星月定了親,應該是你快完了才對。”
蘇玄越看兩人又在琢磨些有的沒的,道:“你們倆別瞎猜了,今晚讓你們?nèi)值芤黄疬^來,是想和你們商討臥龍深處家族之位?!?p> 蘇木和蘇以川齊聲道:“我定以大哥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碧K玄越。
蘇墨冷冷道:“爭取一下?!?p> 蘇以川首當其沖的說道:“不用!大哥,這件事我做不來,你就別推辭了,實在不行你就找三弟幫你?!?p> 蘇木直接踹蘇以川一腳,道:“二哥,長尊有序,要幫忙,也是二哥先上,輪不到我的?!?p> 蘇以川又踹回去,暗地里較著勁兒,道:“三弟有才又有德,又是翩翩少年郎,文武雙全,是副家主的不二人選,二哥不會不自量力的?!?p> “二哥太謙虛了,這事。。?!?p> “啪”一聲,兩人不敢再推讓了,乖乖的坐在那里,等待問詢。
蘇玄越指著蘇木和蘇以川氣的說不出話,又看向蘇墨,更是腦中一怒。
原先本來說的好好的,蘇墨一成親就繼承家主之位,蘇墨既沒反對,也沒贊同,蘇玄越原本以為他只是不善言辭,默默接受了,誰知道他在今天等著自己。
說什么如果讓他繼承家主之位,他就自廢修為和秦七七去后山隱居!
搞了半天,蘇墨知道兩個弟弟不想做家主,用的不過是緩兵之計,現(xiàn)在又聽那兩兄弟的“禮讓”,蘇玄越實在想不到自己造了什么孽,有了這三個畜生。
想當年蘇木降世時,還害怕三人爭奪家主之位,卻怎么也沒料想到是如今這個局面。
陰陽本色
今天這更提前給,此章過后,就要進入溫馨場面了。。。說好的兩更,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