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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長路莫相隨

第二十一章 回憶成災(zāi)2

漫漫長路莫相隨 艾小浩 3882 2019-05-05 23:21:33

  奇跡有時出現(xiàn)得觸手不及,每一次用心感化,徐曼內(nèi)心都會被觸動,雖然她不知道這是悸動,但是她能感受到家人的呵護和關(guān)心,就是在親人無怨無悔的幫助下,徐曼真的站起來,不再沉浸在痛苦中,真的走出自己的世界,活在當(dāng)下。

  “媽,你看今天這件衣服我穿著好看嗎?”徐曼很淡定的看著母親說到。

  母親先是一愣,感覺徐曼哪里不對,又感覺和以前一樣,只是說不清哪里不對。

  “媽,愣著干嘛?你看看我衣柜這些衣服都這么多年了,你也不知道扔了?!?p>  徐媽媽反應(yīng)不過來,興奮的跑去抱著女兒,開心的摸著女兒的臉?!奥?,你好了?你什么都知道了?”

  “媽,對不起,讓您擔(dān)心了,我好了。”

  徐媽媽不敢想象,昨天還瘋癲的女兒,今天就正常的站在面前,幸福來得太突然,有些站不穩(wěn),差點向后倒。

  “媽,我會好好愛護自己,再以不給你和爸添麻煩了?!毙炻o緊抱著母親。

  “老徐,我們的女兒好了,快回來,趕緊的!”徐媽媽第一時間把這么興奮的事情告訴老伴,這是他們最大的心愿。

  徐爸爸聽到這個好消息,丟下廠里工作,拼命往家趕,他想抱抱寶貝女兒,想告訴她不怕,爸爸永遠在你身邊。

  徐爸爸上班這么久,竟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大道兩旁新種了梧桐樹,并且枝繁葉茂,喜鵲在不停給他報喜,連路邊的小草今天看著都是那么親切動人,他不自覺的唱起小調(diào)。

  開門那一刻,他停頓了一會,他怕只是老伴人老眼花,他怕夢破碎,他突然膽怯了,手遲遲沒有推開大門,他一直在猶豫、在徘徊、在害怕,突然門開了。

  “爸……”一聲延綿溫暖的稱謂,兩行歡喜激動的熱淚在看到父親一剎那,迅猛決堤,投入爸爸的懷抱,第一次覺得爸爸干癟的身體有這么大的能量,瞬間把自己融化。

  “好孩子,好孩子!”父親早已老淚縱橫,壓了這么久的大石頭終于落下,寬心的摟緊徐曼。

  健康與財富在父母面前,財富總是遜色不少,財富做的再好也不及什么也不做的健康,他們不需要明爭暗斗,勝負早已區(qū)分開來。

  “爸爸,對不起,讓您擔(dān)心這么久,對不起,對不起。”徐曼說著就開始抽泣起來,父親的懷抱讓她再次回到兒時最溫暖的記憶。

  “傻孩子,你沒有做錯什么,道什么歉,快進家,外邊太冷了。”徐爸爸攙扶著閨女,牽著手一起進了家。

  徐媽媽已經(jīng)在廚房忙開了,一年多了,全家人都處在霧霾里,沒有一天開心過,今天好像回到從前的幸福時光。

  “今天一家人坐在一起,首先謝謝爸媽、還有小凡對我的照顧和幫助,大恩不言謝,第一杯我先干了!”說著徐曼抬起酒杯立刻一飲而盡。

  一雙稚嫩而明亮的眸子眨巴著看著徐曼,配合著抬起飲料,用奶聲奶氣的音調(diào)說道:“姑媽,干杯!”

  徐曼溫柔的抬起大手揉揉外甥的柔順的頭發(fā),寵溺的沖著他微微一笑。

  “曼曼你慢點,才剛剛好,悠著點?!?p>  “我高興!”

  “對,孩子高興,就讓他喝!”徐爸爸高興的插嘴道。

  “今天我準(zhǔn)備像大家宣布一個決定,我要離開家去BJ,去天恒公司上班,看看關(guān)路銘工作的地方?希望您們不要阻攔?!闭f完又見杯底。

  餐桌上夾菜的筷子懸在半空,每個人表情驚恐,呆滯、害怕,徐爸爸深陷的抬頭紋文理清晰,溝溝壑壑擺在門頭,昏黃的眸子透出一絲冰涼;而徐媽媽驚訝的眼眸藏著淚花,一直假裝鎮(zhèn)定的堅強,不讓淚水滑落;徐凡深邃的眼窩折射出不悅,重重放下筷子,低沉著腦袋,氣憤怪異,剛剛回暖的氣氛,立刻又恢復(fù)冰冷。

  他們知道徐曼的倔脾,倔強而剛強,她認定的理撞倒南墻也要去。全家人都安靜下來,時而抬頭,時而搖頭,等著徐曼更驚奇的發(fā)言。

  “第三杯酒我敬徐凡,好弟弟,姐姐生病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謝謝你照顧爸媽,姐姐不在的日子里你可能更辛苦,姐在這謝謝你了!”又是一杯見底,徐曼強忍著淚水劃破臉頰,揚起的頭一直不愿低下,酒杯嵌在口里,不敢拿下。

  父親慢慢的起身,婆娑著走進自己的房間,輕輕關(guān)上房門,客廳里一片死寂,突然母親歇斯底里的哭聲打斷一切安靜。

  “曼曼你怎么不為爸媽考慮考慮?”母親已經(jīng)開始責(zé)怪女兒的自私。

  “媽,我想給自己一個交代!放心,我不會胡來,相信我,我保證!”徐曼眼中帶淚,眼底的堅定不可動搖,咬唇太狠開始流血,眼角上揚的弧度,透出一股殺氣。

  徐媽媽知道女兒主意已定,不會再動搖,心口像被剮了一塊,透心的痛。

  門開了,父親微顫的手里拿著身份證、存折,蹣跚著走過來,帶有滄桑歲月的厚厚老繭的大手,拉起女兒的手,輕輕放在手心,什么話也沒有,繼續(xù)坐下吃飯。

  徐爸爸從女兒堅毅的眼神里猜到,女兒不會忍讓,一定會有所反應(yīng),只是沒想到這么快?但是他相信女兒,只有放她飛,她才會真心快樂起來!出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老徐,你是不是瘋了?”

  “別說了,誰也不能管,誰也不能阻攔?!边@一吼像是命令,也像是對自己的警告。徐爸爸渾濁的眼底帶著堅信和信任,渾厚的嗓音夾雜著無奈,抬起酒杯,一飲而盡的決絕,干凈、利落。

  徐曼含著淚,眼底帶著滿意,無奈的笑著看著父親,只有父親真正了解自己,嗚咽著堅決說道:“謝謝爸!媽,您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徐凡看著爸爸超乎尋常的做法,還有姐姐堅決的眼神,眼底的恨意慢慢升起,仇視的看著狠心的父親,不舍的從眼角滲出苦澀的液體,死死咬著唇,顫抖的唇瓣訴說著不安和擔(dān)心,客廳又一次陷入僵局。

  “你這樣會害了曼曼,難道你不知道嗎?”徐媽媽站起來,身體失衡,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徐凡眼捷手快,伸手攙扶住母親,深邃的眼眸帶著絕望和無助,他在這個家的分量實在太少,還不夠承擔(dān)他想承載的愛。

  責(zé)怪老伴,其實徐媽媽只是擔(dān)心,她害怕萬一關(guān)路銘真是被害,徐曼查案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那時曼曼就更危險了,她只是擔(dān)心孩子安危。

  “姐能不去嗎?要不我陪你去?”徐凡顫巍巍小聲說出自己的擔(dān)心,他想保護姐姐,就像姐姐當(dāng)年保護他一樣,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是真正的男子漢,有能力保護最愛的姐姐。

  “爸媽,小凡,你們想什么呢?我只是去上班,不是去打戰(zhàn),你們也太敏感了,我能照顧好自己!”徐曼苦笑著,輕描淡寫的解釋道,她自己也不知道前面的路是平坦還是崎嶇,但是她就想給內(nèi)心一個交代。

  “去吧,曼曼,爸媽在家等你回來!”徐爸爸懂女兒,也相信女人,雖然讀書不成,但是腦子靈活,反應(yīng)快,不會吃虧的。

  得到父親的肯定,徐曼再次舉杯,一飲而盡,像告別,更像對飲知己。

  徐凡健碩而挺拔的身軀立在門廊邊,眉宇間盡是擔(dān)憂和關(guān)切,最后化作毫無分量的關(guān)心:“有任何困難告訴我,我會想辦法的!”

  其實徐凡知道,姐姐從小就有主意,在家都是聽她的,而自己的角色最多是姐姐的小弟,一直沒有長大的孩子。

  選擇了一條不歸路,一條難走千萬倍的路,既然做出決定,跪著也要走完。路途很艱辛,一路打怪殺敵,想保全身而退,除了勇氣,還需要智慧。

  徐曼收回思緒,深呼吸,收拾好心情,擦干眼角的淚珠,起身準(zhǔn)備去其他地方走走,一直待在公園,除了想家,沒有一點作用。

  莫斌忙完一天的工作,疲憊的靠在沙發(fā)上,腦子里過略一遍還有沒有忘記安排的事項,用力捏捏眉心,忽然想到什么,拉開抽屜,拿出檔案袋,小心的打開,被那些血腥的字眼刺痛:自殘、自殺、抑郁、復(fù)仇等等字眼歷歷在目,猶如心口懸著的一把利劍,隨時要了自己的命。

  無助的責(zé)問自己:徐曼到底有多愛關(guān)路銘?如此不愛惜自己的傷害自己,現(xiàn)在孤身一人來京,處心積慮的接近我,難道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隱藏著?

  莫斌不愿多想,提起電話,冷冷說道:“來我辦公室一趟,快!”不由分說立馬掛了電話,閉著眼睛,整個人癱瘓無力的靠著。

  “你是不是吃火藥了?有你這么使喚人的嗎?”言仲昊進門就嚷嚷著,心里逼著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fā)泄,正好找到吵架理由。

  莫斌斜眼冷看一眼,漠視的眨巴一下眼睛,雙手抱起,一副高傲防御的姿態(tài)看著言仲昊,冷哼一聲,說道:“回來還沒好好聊過,說說吧,云南大山大河是如何吸引你的?還是那邊原汁原味的姑娘吸引你了?”

  言仲昊看莫斌心情似乎很好,不受影響,有些鄙視的看一眼,冷漠說道:“你是不是冷血???自己女人上京尋仇來了,你還有心情在這開玩笑?你是不是缺心眼啊你,怪不得你單身沒人要。”

  莫斌被言仲昊說重要害,更重要的是發(fā)現(xiàn)兄弟都這樣理解自己,難道徐曼也這樣想?立直身板,一臉嚴(yán)肅的問道:“你覺得我不在乎?”

  言仲昊圓潤的大眼看出莫斌的失望,轉(zhuǎn)為正經(jīng)的說道:“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不能用這種態(tài)度對待女人,我就算了?!?p>  “那說說你的看法?”莫斌冷冷拋出一句自己都無解的問題出來。

  “我想再等等,等這陣子過了,找個合適的崗位把她招進來。這女人過去倒是活潑開朗,只是不知道病好后會不會傻了,能不能上任銷售這種工作?!毖灾訇粨?dān)心的說道,畢竟沒有見過真人,不好下定義。

  莫斌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轉(zhuǎn)為鎮(zhèn)定的說道:“幫我查查這個保安?!逼鋵嵞笾皇窍霃母嘟嵌劝l(fā)現(xiàn)秘密,他已經(jīng)讓于浩幫自己暗中調(diào)查了。

  “我說你是不是傻啊,保安不屬于公司員工,勞務(wù)用工是不可能存檔的,再說都過了兩年,我上哪給你找檔案?”言仲昊不愿意做跑腿的工作,找出無數(shù)理由。

  “好,那你把天美創(chuàng)世項目后續(xù)資金解決了,我自己去辦這種事情?!蹦鬅o奈的攤開手,提出交換條件。

  言仲昊哪敢干這么尖端的工作,唯恐避之不及,還上趕著往上貼,自己又不是傻,只好悻悻說道:“我去保安公司查查,不過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只能說盡力啊?!?p>  “不是盡力,是全力以赴,聽懂沒,在我這不要推三阻四,不是菜市場,隨意討價還價?!蹦笊鷼獾哪闷鹕磉叺奈臋n砸向言仲昊,畢竟是兄弟,不管如何暴怒都能理解。

  言仲昊很生氣的罵道:“萬惡的資本家,不是看在你單身沒人要,怪可憐的份上,我還真不愿干這種擦屁股的臭事?!敝刂氐陌验T摔上,很生氣的走了。

  莫斌想著從何查起,疑點在哪?徐曼的執(zhí)著是愛得太深還是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著想著拿出手機,發(fā)了一條莫名其妙的短信出去:

  如煙往事俱望去,心底無私天地寬。

  莫斌想著放手或許能夠讓靈魂解脫,想盡力規(guī)勸徐曼放下,不必執(zhí)念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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