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碧的腳步同樣很輕快,當他走回鎮(zhèn)中的時候,天上的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只是這本該休息的時間里人們卻好像一點回家的意思都沒有,現(xiàn)在這些人們的臉上不僅沒有絲毫的疲憊,甚至還帶著不少的興奮。
“咦,怎么有幾個人在這里‘放對’了,你看他們誰能贏?”
不用回頭看白云碧就知道是袁玲開的口,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么她一天到晚都有那么多的問題要問。
雖然很不想開口說話,但白云碧只能回答她,不然他知道這個袁大小姐很快就會問出其他亂七八糟的問題的。
于是,他半睜著眼睛懶洋洋道:“這大街上‘放對’的那兩人一定是拿刀的贏,而拿劍的則會輸,而在酒樓門口‘放對’的那兩個一定是女的贏,男的輸!”
“為什么?”
聽見袁玲毫不意外的追問,白云碧又嘆了口氣說道:“你沒看見拿劍的那個人到現(xiàn)在還挺著劍,捏著劍訣?”
袁大小姐湊上來道:“這又能說明什么?”
白云碧笑了笑道:“說明拿劍的那個人雖然出手正宗,但卻沒有出手的膽氣,而拿刀的那個人看起來很隨性卻肯定很敢拼命,你說一個武功高的和一個敢拼命的打架誰會贏?”
袁玲愣了愣道:“你是說學武功不如敢拼命?”
白云碧搖搖頭:“也不如此,只是你若要和人打架最好得有拼命的準備,不然你就算武功再高,招式再秒也會輸?shù)??!?p> 袁玲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她覺得白云碧雖然好像在胡說八道,但他至少胡說八道的有那么點道理,這一點點兒道理竟然讓她找不到下嘴譏諷的地方。
“那酒樓門口那兩人呢?為什么是女人贏?我看就是男的會贏?!?p> 袁玲不服氣,她還是想繼續(xù)問下去,問到太陽落下去月亮升上來都不行。
白云碧好像也早猜到她要說什么了,他只能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難道你是個瞎子?難道你看不出那個女人長的很好看?”
袁玲又愣道:“輸贏和好看不好看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只見白云碧回頭看著她笑瞇瞇道:“若我是那男的,我絕對不會和這么漂亮的女人動手,她就算刺我一萬劍我也不會動她一根手指頭的?!?p> 得到這么一個荒唐的理由,袁玲有點不相信,但很快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她突然提高聲音道:“那你那天為什么和我動手?難道我不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白云碧瞪著她道:“你說呢?”
袁玲說不出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氣的眼珠子都要翻白了。
但很快白云碧也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如今自己的脖子上不僅多了一把劍,腹上多了把快刀,就連自己的雙手也被人給拿住了。
拿劍的是個女人,就是那個剛才還被他自己稱贊為很好看的女人,而拿刀的很明顯也是剛才那個看起來很敢拼命的漢子。
“是誰說就算被我刺一萬個透明窟窿都不會動我一下手指頭的?”拿劍的女人很得意,而且她笑起來也很好看。
“像你這個年紀的女人應(yīng)該知道男人的話一向是不作數(shù)的?!睕]想到白云碧居然也笑的出來,只是他的笑容并不討喜而討揍。
“你就是白云碧?就是那個笑的很難看卻偏要笑個不停的白云碧?”
女人的話說出來,如今白云碧臉上的笑容更加難看了。
“對,他就是那個白云碧。那個死不要臉的白云碧,不過你們最好離他遠點,他的‘拂云手’也是如假包換的?!?p>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刀劍加身的不是自己,如今的袁玲一點兒害怕的樣子都沒有,她說這話的時候反而顯有點兒火上澆油的味道。
果然她的話好像提醒了這幾個人,此刻就連那個女人也不再笑了,她盯著白云碧一字一句道:“你當真是那個白云碧?”
白云碧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他只能苦苦的笑道:“你們四個在這里演了這么久就為了等我?”
“只要你是真的白云碧,就算等再久也是值得的?!?p> 白云碧淡淡道:“那如果我是假的呢?”
女人冷冷道:“那么我只能替真的殺了你這個假的了。”
聽了這話,白云碧不免又嘆一口氣道:“那你們有把握能制住我?”
女人在搖頭:“沒把握,但我們還是想試一試!”
“別,你們可千萬別動手,他呀,現(xiàn)在是中了毒的人,是不能動手的,一動手要么死要么暈,看樣子你們也是他的朋友?我看你們既然有事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好了!”
袁玲又搶先說話了,只不過她說的這個話讓白云碧的腦殼很是生疼,在這一瞬間他有點懷疑這個袁大小姐是不是腦子不太靈光,難道她不知道對于現(xiàn)在的自己來說不動手就是最好的震懾?
但女人已經(jīng)聽見了袁大小姐的話,她盯著白云碧道:“你中了毒?什么毒?”
白云碧不吭聲,但袁大小姐又搶先道:“萬花谷,‘情人纏’!”
“哈哈,看來你是真的中了毒,普天之下能讓你中毒的估計也只有她了?!?p> 拿劍的女人哈哈大笑,如今她已經(jīng)收起了劍,因為她覺得如今的白云碧根本不用劍來對付了,看來她對三絕仙子凌寒塵的本事也是深信不疑。
既然刀劍離了身,白云碧又開始笑了:“曾經(jīng)有人傳言青葉紅花幫其實有兩位當家的,大當家的是個女人叫紅花,而二當家的反倒是個男人叫青葉,不知道是不是二位?”
“怎么?你的意思是說我沒有花好看?還是說花兒沒有我好看?”女人在冷笑,她的回答也很模糊,但無疑已經(jīng)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紅葉大當家。
“我和二位素來沒有什么交集,和貴幫也沒有結(jié)下過任何的梁子,為什么你們卻還要在此找上我?”
白云碧在嘆氣,他說這話的時候也委屈的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叫做紅葉的女人淡淡道:“我們只不過想請你而已,你完全不用多想的?!?p> 白云碧愣道:“請我?請我什么?”
紅葉道:“請你喝大酒,請你看大戲?!?p> “我能不能不去?”
“不能!”
于是,白云碧閉嘴了,并老老實實的走在前頭,他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的確沒有說‘不’的資本!
“等等我,我也是他的朋友,請他怎能不請我?”
不消回頭看,白云碧就知道是袁玲那個多嘴又愚蠢的大小姐在后面主動請纓吃這樁“鴻門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