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你回來了,如意便再不用苦盼了?!?p> 彎彎的眉眼,似會說話般,歡喜早已溢了出來。
君玉宸揉了揉她的腦袋,她是他寵愛了那么久的妹妹,對誰……露出那般惡心的嘴臉,都不足為懼。
但……唯獨(dú)對著她,他不想,嚇到她,更不希望,她因他的事而憂心。
她無憂無慮地,便好,永遠(yuǎn)活成那個天真的小妹妹模樣。
他不欲在她的潔白上,染出一點(diǎn)黑來,不止是因著那點(diǎn)情份。
還有……他的憧憬。
她活成了他想要的模樣,這叫他,對她,多了更多的憐惜。
“如意還是如從前那般,可愛。”
嗓音里,沁著點(diǎn)點(diǎn)涼意,他輕咳了起來。
“宸哥哥,舊疾,又發(fā)作了?”
君玉宸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毛病,倒是難治得緊。
寧沂輕拍了拍正在輕咳的男人,鹿眼里,帶著幾分思索。
“無礙?!?p> 他抬眸,望著那輪彎彎的明月,神色清幽地如月光般。
許多年了,他早已習(xí)慣了。
“如意可想回了?!?p> 他問。
寧沂搖頭,“如意別人一道出來,回去,自然也要等著他了?!?p> 君玉宸笑,坐在她身側(cè),與她一道吹吹晚風(fēng),等著那人,也未嘗不可。
“如意可喜歡貓兒?”
寧沂怔怔地看著他,貓兒?似乎,有幾分心動了。
少女的鹿眼里,寫滿了憧憬。
“貓兒……”他撫了撫白貓的毛發(fā),那貓兒懶洋洋地抬了抬眸,慵懶得很。
那貓兒,卻又像通了靈性般,順從地從君玉宸的懷中躍出,躍至寧沂懷中,尋找了一個柔軟的位置,埋了埋小腦袋,瞇上眼,繼續(xù)小憩。
*
等了許久,都未見淳于止熙的身影,寧沂亦是去街道上尋了尋他,未果。
君玉宸便送著她回了府。
寧沂將那對耳墜收好,眼皮輕跳。
她沉下眸,或許……有了些變數(shù),可惜,她暫時,猜不到。
猜不到,淳于止熙,到底打了些什么主意。
吹熄了燭燈,那雙鹿眼,在黑暗里,尤為動人,閃爍著淡淡的幽光,詭譎,卻掩飾不了這雙眸子的美。
*
再是半月
他們似心有靈犀般,皆略過了那日的事,寧沂依舊乖巧,淳于止熙也半分未變。
寧沂抱著貓兒,從閨閣中緩緩走出,先前便邁得小極了的步子,在此刻,竟是愈發(fā)顯得小心翼翼了。
貓兒一瞬不眨地抬著眸,盯著寧沂,小爪子輕輕地抓住了她的衣衫。
它也是極為乖巧的。
她站在枇杷樹后,眸色內(nèi)斂,望著遠(yuǎn)處。
那里,一對人,相談甚歡,她所站之處,是一處死角,剛好叫那兩人,難以察覺到她。
揉著貓兒順柔的白毛,嘴角的笑意,卻是愈發(fā)地?cái)U(kuò)大了。
淳于止熙,如今,已正式與墨天裊搭上線了。
或許,她顯得,沒那么重要了。
前世,淳于止熙,并沒有這么早遇見墨天裊。
正是寧沂的推波助瀾,才叫他們提前見了面。
她向來,都是一個不甚虔誠的賭徒,亦或者,她更似一個亡命之徒。
目光所及,皆無退路。
但,誰又知道,萬丈深淵之下,是不是前程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