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噙著淺笑,鹿眼里,如清溪般澄澈,白色的輕紗微微拂起,貓兒愜意地伸了伸爪子,往她身上靠。
寧沂轉(zhuǎn)身,往回走了,那兩人接下來,會發(fā)生些什么,她生不起感興趣。
只要知道,他們搭上了線,那么,往后的方向,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
“止熙哥哥,恭喜?!?p> 朱紅色的大門,雕梁畫棟,樸實大氣。
少年郎君身著紅袍,如玉之姿,亦如青柏般挺拔,他牽著駿馬,立在門前。
寧沂淺笑著,澄澈的鹿眼,瞪得圓圓的,直勾勾地盯著少年,情意綿綿,卻又夾雜著不知歸處的迷茫。
“妹妹生疏了?!?p> 淳于止熙抬眸,凝著笑意的雙眸,穿過寧沂,往外對去。
桃花眼底的笑意愈發(fā)深了。
寧沂垂眸,嘴角勾起的弧度,似是嘲諷,又似是,為他感到開心。
那棵桃樹下,定然是墨天裊了。
余光所見,那少女英氣十足的面龐上,笑意不加掩飾,似是在看自己的郎君一般。
她抬眸,盯著男人俊美的側(cè)顏,鹿眼里的笑意……愈發(fā)地深了。
果真……是一只養(yǎng)不熟的狼。
晉王府,從未有一人對不起他。
若說有,只會是他的母親,心底對晉王妃生出了嫉妒,或許,會胡編亂造些東西出來。
少年垂眸,對入那雙鹿眼里,深情得,似要將少女溺死在他眸底的那片海。
“哥哥,剛剛在看誰?”
鹿眼里,一片清澈好奇,半分惡意也沒有。
但,淳于止熙卻慌了。
慌得沒頭沒腦的,他滿頭的霧水,只能再度別開視線,不看她,大抵,心里會舒服些。
畢竟……像他這般,沒有心的人,一旦開始慌了。
那會是怎樣的萬劫不復(fù)?
他不會想,也不敢想。
他啊……只會掐死那點慌,將對她那一點點旖旎心思,掐滅。
桃花眼里,凝起的柔意,漸漸消散,消散在一望無際的天邊,沁出幾點涼薄。
寧沂輕笑,別開鹿眼,抱著貓兒,往里走去,似乎,此刻,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再正常不過了。
只在即將跨過門檻時,側(cè)頭,回眸望了一眼,含著淡淡的笑意,似乎,好整以暇,即將上演一出大戲一般。
那棵桃樹下的女子,邁開步子,朝著淳于止熙走去。
寧沂懷里的貓兒,輕輕伸出舌頭,舔了舔白毛,藍(lán)色的瞳孔,有幾分慵懶。
她淺笑著,揉了揉貓兒,轉(zhuǎn)身繼續(xù)往里走。
或許……再沒多久,淳于止熙,就該動手了。
“母妃,不必去了,他總歸是該進(jìn)來的?!?p> 她止住了欲要往外去的晉王妃。
晉王妃一身綠色長袍,雍容華貴,眉目間,皆是平靜隨和。
她挑了挑眉,如意似乎,向來不待見淳于止熙。
旁人看不出的,她卻不一定看不出。
淳于止熙看著如意時,如意乖乖巧巧地,一旦他的視線注意力,移到了別處,如意……定然會漫不經(jīng)心地沉眸,揉揉她懷中的貓兒。
如意如今這般阻攔她,想來……
晉王妃沉眸,盯著寧沂,眸中隨和安寧,“如意,可是有要是與我與你父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