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眾人震驚,就連笛娜的臉色都變了。
“看你們的反應,他確實存在于你們的時代,而且應該名頭不小吧?!卞X大人止不住的咳嗽,言語中的愉悅無法遮掩。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殺他?”
“這個問題...就算我沒拜托你們,他身為怪物,你們難道不一樣會去消滅他嗎?”
“沒得談,原因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甭迤铌栆呀?jīng)準備喚出薔薇了。
并不是洛祁陽小題大做,而是這段機密他們必須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他們能夠找到修斯,乃至消滅他的關鍵,
“既然你們這么想知道,告訴你們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卞X大人坐到沙發(fā)上隔著玻璃講述道:
“那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我和修斯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我的父親是華夏人,而他的父親卻從未沒人見過。我們的母親先生下了我,但第二年她又有了身孕,卻不是他的后代,甚至我的母親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懷上其他人的孩子的??晌业母赣H得知后勃然大怒,不論我的母親如何解釋,他都認為她是在狡辯,但即便再憤怒,也不能做殺人犯法的事情,于是他休了我的母親,從此再無聯(lián)系。我的母親就這樣抱著剛剛出生一年的我,和懷胎四月的修斯搬離了我們生活的城市,用我的父親留給她的一筆離婚費用在一個鄉(xiāng)下的小鄉(xiāng)村著了家,修斯出生后,就跟著我母親的姓氏?!?p> “修斯很聰明,天賦超乎常人,六歲就修完了初中的知識,十一歲被特招進國防局做一名化學科研部技術員,一年的時間,他把實驗室里的全部實驗都做了一遍,包括那些缺少數(shù)據(jù)終止的。第二年,他就擔任科研部副部長,管理中央的所有科研項目,而這個時候的我,才剛剛上初中。等我高中畢業(yè)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分配到這座城市,進行一個‘創(chuàng)生計劃’的項目,但實驗本身非常危險,需要一種特殊的儀器,但這種儀器的資源來自于一個叫‘Fantasy’的公司,雖然只需要一臺設備,可租金太過昂貴,僅僅是一天的維護費用就要四百萬。上報后,國家怎么都不拿這個錢,修斯就只能去貸款,可貸出來的錢也遠遠不夠?!?p> 錢大人喝了口茶,嘆口氣道: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那公司的老板給我們出了一個辦法,他可以借給修斯一臺機器,費用也可以慢慢給,但條件是要一個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人留在他的公司打工。呵呵,說是打工,其實就是當人質(zhì),那個時候的母親年事已高,經(jīng)不起折騰,于是高中畢業(yè)的我就進了那家公司,每天也沒什么事情干,幾乎都是閑著,我就把修斯讀完的那些舊書拿過來看。不過說實在的,那老板對我很好,他常常教我吹笛子,隔一陣子就帶我出去見見世面,長得也很帥,和你不相上下?!卞X大人一指洛祁陽道。
“然后就是五年前的災變了。”聽到這里,洛祁陽終于開始集中注意力。
“2024年的一天,修斯正在Fantasy的一個實驗室里做實驗,因為Fantasy距離這座城市很遠,根本不可能搬到這里的項目上,所以他只能把項目搬到那里的實驗室。那天,修斯叫我去幫忙,我們在融合一種新型合金的時候出現(xiàn)了問題,那儀器本來好好的,突然一下子發(fā)生了短路,整個實驗室一片漆黑。盡管發(fā)生了爆炸,但那都是在儀器中發(fā)生的,只是炸毀了一臺操作機器人,但要命的是我在慌亂間打翻了一瓶液態(tài)新型合金。這本身沒什么事,那金屬液在磁場穩(wěn)定的情況下非常柔和,可這次不同,就在我把瓶子撞倒的瞬間,電力恢復了。電流產(chǎn)生得變動磁場讓這種物質(zhì)變得異常活躍,密封著的試劑瓶瞬間被四散的金屬液擊碎,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jīng)被擊倒在地,而在我們實驗室旁邊,四米的金屬混凝土夾層的墻壁后,六十噸的新型合金正躺在那里?!?p> “修斯自以為了解這些材料,殊不知在它們活躍時根本不可能控制,它們的性能比我們了解的還要更加兇猛,僅僅幾秒,它們就擊碎了實驗室的墻壁,少量的金屬液射進那些放射性合金中,電磁效應激發(fā)了它們的活性。粒子碰撞發(fā)生了。”
錢大人怔怔的看著自己的腳下,痛苦的回憶道:
“你知道什么叫大腦一片空白嗎?”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他在慢慢朝我走來,拉住我的手,把我?guī)У搅颂焯?。等我醒來,我已?jīng)躺在這座城市的醫(yī)院的輻射隔離病房,修斯就躺在我旁邊的病床上。我們兩個醒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也是那之后我的嗓子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就連醫(yī)生也不知道原因,在遭受那樣巨大的輻射和熱量后,我們還能正常的說話,就連我自己也不相信?!?p> “醫(yī)生告訴我們,我們身體里的輻射量足以殺死一個城市的人,即使現(xiàn)在看上去還沒什么事,但最多活不過三天,還和我們說即使死了也只能呆在那個病房里,哪也不能去。被封閉在那個空間的我們不知道外界已經(jīng)發(fā)生了巨變,剛開始醫(yī)院的走廊里有很多來來回回的醫(yī)護人員,后來越來越少,到最后給我們主治的醫(yī)生也因為輻射病倒了?,F(xiàn)在想想還有點好笑,說我們活不過三天,我們兩個還好好的,可他一年都沒挺過去。”
“突然有一天,中央的人來到我們的病房前,說要我們?yōu)檎虑樨撠?。他們強行讓我們簽署了一個文件,把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整合成了一個部門,并把問題推給了我們,而我成了這分支部門的總管,理所應當負全責。修斯被帶走,不知去向。但就在三年前,我在病房里無所事事的時候,修斯回來了,他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殘暴,兇狠,眼神里的殺氣讓我特別害怕。他一拳就砸碎了那么厚的門,然后給了我部門的證件照還有特別多的資金卡,告訴我他已經(jīng)把中央的所有知情者全部血洗,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知道我們的事情,讓我趕快逃出去?!?p> “可接下來的事情令我今生難忘,一顆子彈打穿了修斯的頭,他的表情我現(xiàn)在還清楚的記得,一隊士兵沖進來,他們叫我長官,問我沒事吧,說修斯很危險,要帶我走。然后...然后...”錢大人捂著臉,眼珠子不停地轉(zhuǎn)動著。
“然后怎么了?”
“然后修斯居然又站了起來,那個彈孔沒來由的自動愈合了,他的手變成一把特別特別大的鐮刀,就像是割麥子一樣,輕易地殘殺著士兵。幾名士兵拼命的護送著我,我聽到修斯在大喊,我知道那話是在對我說?!?p> “他說的什么?”
“救我,殺了我?!?p> 錢大人的手握著胸前一塊奇怪的石頭摩挲著。
“這兩句話不斷的重復,一直到我跑出醫(yī)院,上了裝甲車,那聲音才漸漸消失。后來我就來到了這里,他們給我做了一次全身檢查,竟然發(fā)現(xiàn)我體內(nèi)的輻射全部消失了,一點不剩?!?p> “那塊石頭看上去不錯,家傳的?”洛祁陽目光凝聚在他胸口的石頭上。
“哈,不是,就在我從病床上醒來的時候,這東西就戴在我脖子上了,修斯也有一塊,好像是誰的遺物,我倆覺得這東西不尋常,就一直戴著?!?p> “你和修斯自那次之后再見過嗎?”
“沒有,我還去找過Fantasy的老板,可他也因為那次災變不知所蹤?!卞X大人搖頭道。
洛祁陽沉默了,錢大人的話真假暫且不論,單想靠著這些信息找到修斯根本不可能。
“所以你是為了救他才要殺他?!?p> “我們是兄弟,如果不是因為他變成了怪物求我給他解脫,我寧愿他一直是個怪物活在在這世上?!卞X大人叫道。
“好吧,我們可以幫你殺了他,但有幾個條件。”洛祁陽猶豫了一下道。
“太好了,有什么要求隨便提啊。”錢大人手舞足蹈。
洛祁陽伸出手抬起手指道:
“第一,我們需要三間干凈的房間,不許有人來打擾,我們的事情辦完自會離去。第二,在城中的這些天,我要你的手下隨時配合我們。第三,無論我們?nèi)ツ睦?,你的人不允許阻攔?!?p> “可以?!卞X大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
“最后一個問題?!甭迤铌栐掍h一轉(zhuǎn)。
“請講?!?p> “分配計劃,是你提出的嗎?”洛祁陽皺眉道。
“是。”錢大人笑臉咧得很大,透出一絲邪惡的感覺。
幾分鐘后,洛祁陽等人走在去往房間的走廊上。
“誒,你相信他嗎?我看他說起殺自己的弟弟,高興成那樣,而且他說的和王睿峰、風樂辰的出入有些大吧?!蹦恐迤铌枂柕?。
“至少對我們沒有什么影響,殺修斯本就是我們分內(nèi)之事,可剛才我要是不答應,對我們影響可就大了。”洛祁陽拍拍胸脯道。
“就他那樣子,還敢跟我們動手?”夜刃接茬道。
“倒是不敢和我們吆喝,只不過,他要是想讓我們在這城中寸步難行,還是很容易做到的?!?p> “怎么,你知道試煉的內(nèi)容了?”帝瑩雪提道。
“具體不清楚,但十有八九就在這城中。很晚了,先回房睡覺吧。夜刃、莫咱們?nèi)齻€一間,剩下兩間讓她們自己分吧?!?p> 洛祁陽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上夜刃和莫就進了其中一間房,咣當把門關上。
艾莎叉起腰道:
“這也太不把我們的安全當回事了吧,也不知道先安頓我們?!?p> “他要是懂,就不是洛祁陽了。走吧,有罵他的功夫房間都收拾好了?!钡郜撗o奈道。
走廊漸漸安靜下來。
第四天
帝瑩雪走出房間伸了個懶腰,柔美的曲線讓人大飽眼福。
“可兒,這么早就醒了呀,才剛到辰時。”
洛祁陽從樓下走上來,正好看到出門的帝瑩雪。
“冥想完了就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唄。還說我這么早呢,你這么早跑到哪里去啦?”帝瑩雪背著手問道。
洛祁陽突然覺得可兒有些可愛,笑道:
“去街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找找線索,可惜沒發(fā)現(xiàn)什么。等大家都起來了,我們分開找找吧?!?p> 一個時辰后
羽隊21號在街上集合,路上的行人很少,而且一眼望去沒有一名女性。
“隊長,分配吧?!钡涯鹊?。
“我,可兒,凈月一組,笛娜,夜刃,莫還有艾莎一組,有異議嗎?”洛祁陽問道。
夜刃說道:
“整座城中都是些普通人,以我們的實力很好對付,所以二隊不需要這么多人,我單人一隊,而且我有暗夜腳步,搜尋的更快?!?p> 還沒等夜刃說完,洛祁陽搶先道:
“夜刃,你忘了我怎么跟你說的嗎?我們是一個團隊,不要單獨行動。這樣,笛娜和你一組。莫,你和艾莎一組。”
夜刃只服洛祁陽,如今他開口了,他也不得不從。
“我們從左邊條天街上去。夜刃,你們?nèi)コ侵行摹D?,你們從右邊走。留意一些特別的人和商鋪,有異常的事情就記下來,不要打草驚蛇,同時注意保護自己。我們有一個半時辰的時間,不管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半時辰后還在這里集合。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全員齊聲道。
“出發(fā)?!?p> 所有人靈魔識釋放,整個城市在被一點點審查,滲透。
正午時分
一所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洛祁陽等人一邊吃著菜一邊聊著。
“說說發(fā)現(xiàn)吧?!甭迤铌枈A了一筷子肉道。
莫開口道:
“我這邊除了有些好事之徒找我們麻煩外,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p> “嗯,夜刃你那邊呢?”
“有發(fā)現(xiàn),城中心有一座墨藍色大門,很多人出出進進,看上去都是些窮人,身上還有很多的傷??礃幼邮莻€貧民窟一樣的地方?!币谷姓f道。
“墨藍色大門?”洛祁陽和帝瑩雪對視一眼說道:
“我們在一座城防軍要塞外面發(fā)現(xiàn)有很多人進出的痕跡,于是我們在那門外等了一會兒,你們猜我們等到了誰?”
“誰?”
“那天接我們來這座城市的九人特別行動小組?!?p> “是有些奇怪,但沒什么特別吧,那個錢大人是這座城市的主管,同時還是特別行動小組的上級,理所應當有些聯(lián)系吧?!钡涯鹊馈?p> “可是,就在我們跟著他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們走進了你們說的那個貧民窟?!甭迤铌栒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