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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戰(zhàn)

第四章

觸戰(zhàn) 流年似芳華 4043 2019-04-25 17:03:15

  柳研擺擺手自己用手捂著,見他安然無恙了,著實讓我安心不少,手背上,讓熱水濺到的地方灼灼地疼。

  我轉(zhuǎn)身將手放在冷水盆里,燙傷的地方不再尖銳地疼。拿了一塊兒干凈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手,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到斜靠在門框上的柳樹安,臉上陰沉沉的就如暴風(fēng)雨前的烏云翻滾。

  我不禁反?。弘y不成我又惹這位大少爺生氣了?沒道理??!他連我的房門都沒踏入,至少我都沒機會惹他生氣??!柳樹安見我望著他,臉色一變,咒罵一聲,轉(zhuǎn)身走掉。

  “哎!”我怔怔地回頭,看著柳研,開口詢問:“我沒惹他吧?”

  柳研輕笑一聲,語氣輕佻:“你怎么確定,他在生你的氣?”

  我扁扁嘴:“這間屋子里就我們倆個人,他能和你一起來,自然不是和你置氣,那就只能是和我置氣了!“

  柳研一愣,輕笑出聲,“那你知道他為什么生氣嗎?”我搖搖頭,反問:“你知道?”

  柳研目光如炬地看著我,我心跳一置,卻看到他邪氣地勾起嘴角,眼中充滿戲謔的光芒,仿佛剛才只是我的錯覺。

  柳研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整理著衣服,一邊不甚在意地憋憋嘴:“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可能是大少爺脾氣間接性發(fā)作吧!”

  這話差點把我噎死。

  柳研利索地整理好衣服,便要瀟灑地離去。

  我一急:“哎!你………”

  “我去安撫一下,他的大少爺脾氣發(fā)作起來可是會殃及無辜的!”柳研臉上帶著無辜的笑容,雙手插兜踱門而去。

  留我一個人在原地回味無窮,突然我拍了一下自已的腦門兒:哎!怎么把正事給忘了呢!我應(yīng)該讓柳研帶我去見柳莊生,畢竟他們是親戚嗎!

  之后的幾天里,我一直為努力見到柳莊生而時刻準備著,但往往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不止柳莊生沒見上,就連柳家大公子也見不上。

  就在我一愁莫展時,機會來了,五月初五是柳莊生的七十大壽,柳莊生想沖一沖喜氣,便要大肆操辦,請了上海灘各界有名有勢的人來參加他的壽宴。

  宴會訂在“德馨香宛”飯店,雖然不是上海最繁華的飯店,卻是一家最有韻味的飯店,我很納悶,就問為什么。

  柳研給我的答案是:因為這家飯店擁有悠久的歷史,據(jù)說在清朝時皇帝微服私訪民間,恰巧在這里落腳,這里的飯菜美味又實惠,受到皇帝的贊賞。

  “德馨香宛”便是皇帝的親筆題詞,一時之間受到各地達官貴人的追捧。即使后來清朝經(jīng)歷了動蕩不安也絲毫不影響它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宴會如約舉行。

  柳研拉開車門,紳士地伸出一只手,眼中噙著笑意。

  我癟癟嘴,將手隨意地搭在他的手臂上,在他的牽引下下了車。

  站在飯店門前,在燈火璀璨的映襯下,飯店的建筑顯得更加輝煌絢麗。

  柳研站在我面前,曲起胳膊,示意我挽著他的手臂。

  我懶懶得瞟了他一眼,繞過他的身體向前走,只是還沒有走出幾步,便被一股力量向后拽去,跌撞到柳研的懷里,男人的胸膛如鐵一般鋼硬,我及時咬住溢出口的驚叫,掙大眼睛憤怒地瞪著他。

  柳研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挑挑眉用眼神示意我,我這才注意到進場的男女中都是女伴挽著男伴的手,有點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乖乖地挽上柳研的手臂,努力裝出一副優(yōu)雅高貴的樣子走了進去。

  本來飯店絢麗輝煌的外表已經(jīng)讓我大開眼界,飯店里面的瑰麗奢華更是讓我嘖嘖稱奇,這里到處充滿了上流社會的味道。

  “你是喝點紅酒呢?還是果汁?”

  柳研貼在我的耳邊問道,灼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臉頰,打斷我思路的同時也著實嚇了我一跳,我雙手推開他的胸膛,溫怒道:“你能不能說話時不要離我這么近?”

  柳研輕搖了一下頭:“你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嗎?”

  我眼里閃現(xiàn)出疑問,柳研似乎認命般的嘆口氣,示意我看向周邊的人群,男伴女伴的身體接觸都非常親密,甚至可以說是撩人。

  我回頭看到柳研眼中滿眼的無奈,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我的反應(yīng)太過激了,而這一切在柳研的眼里似乎只是我的無理取鬧,我再在乎就顯得心胸狹窄了。

  我不動聲色地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歉意地開口:“對不起,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多擔(dān)待。”

  柳研不在意地輕輕勾動了一下嘴角:“那作為回報,美麗的甘露兒小姐是否可以賞臉和我跳一支舞呢?”說話的同時做了一個標(biāo)準的邀請女伴的姿勢。

  我看著他眼里的真誠,便不由自主地將手放到柳研寬厚的手掌里,同時說出自己的擔(dān)憂:“我不會跳,怎么辦?”

  柳研自信滿滿的回答:“相信我,我會是一個很好的老師!”說完手一使勁將我拉到他的懷里,跟著響起的音樂翩翩起舞,可是腳下的情況卻并不樂觀,剛起步我就踩上了柳研的腳,我抱歉的一笑。

  柳研淡淡的瞥了一眼我們還疊在一起的腳,放在我腰間的手使著巧勁旋轉(zhuǎn)著我的身體,我也努力跟著柳研的節(jié)奏,但腳還是時不時跑到柳研的腳上去。

  終于在又一次踩在柳研的腳上時,我忍不住開口:“看來,我不是一個好學(xué)生!”柳研停下來黑眸直直地盯著我,我想大概他也不想跳了吧!畢竟他的腳也不是鐵做的。

  誰知,柳研重新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肩上,同時緊了緊摟在我腰間的手,跟著音樂重新起舞,我也集中精神,努力跟上他的腳步。

  就在這時,音樂的旋律卻慢慢快了起來,柳研圈在我腰間的手也越來越緊,我們跟著音樂,慢慢的忘乎所以的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中,妙曼的舞姿中。

  隨著音樂的停止,我們也收住了舞步,我胸腔中嚴重缺乏氧氣,劇烈喘息,卻也努力壓抑著自己避免胸腔起伏幅度太大撐壞禮服,環(huán)視一眼四周,發(fā)現(xiàn)大家直勾勾地注視著我們,我心房一跳,不動聲色地扯了扯柳研的衣袖,但還沒等柳研有所反應(yīng),周圍的人便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經(jīng)久不息。

  我的臉頰不禁微微有些紅,柳研邪魅一笑,放在我肩上的手臂微一用力:“看來你有做個好學(xué)生的潛質(zhì)!”受到周圍熱烈氛圍的影響,我稍微退開一步,稍稍伏了一伏身子,抿嘴一笑:“還是柳老師指點的好。”

  這時人群傳來騷動,我側(cè)臉望去,便見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路,路的盡頭是柳樹安陪伴著柳莊生步履穩(wěn)健的走來,后面跟著三姨太以及一些不認識的人,浩浩蕩蕩,甚是壯觀。

  柳研抓著我的胳膊站在一邊,柳莊生在眾人的擁護下與我擦肩而過,我看到他的臉色紅潤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精氣神也很好,雙眸炯炯有神,說話聲音雄厚有力,與他人噓寒問暖時眼里都透著一抹凌厲,叱咤上海風(fēng)云圈的霸氣一覽無余,與平時和藹可親的柳伯伯形象判若兩人。

  在人群尾端我看到一張明媚的臉,雙目流動,秀眉纖長,嘴角嬌翹,滿滿一臉的風(fēng)情。在對上我的視線時,沈心月柔柔一笑,可我卻在她的眼里看到一絲挑釁。但我看著她妙曼的背影又搖頭失笑,可能是我看錯了吧!沈心月根本就沒有這么做的理由。

  柳樹安代父站在高臺上慷慨激昂的講了一通,臺下掌聲熱烈,宴會便在這樣的氛圍下拉開帷幕。

  柳莊生為了讓我們年輕人玩的更開心便在宴會開始沒幾分鐘就退場了。倒是沈心月在和柳樹安跳完一支開場舞后,一位又一位在場的男子爭先恐后的和她跳舞,而沈心月也來者不拒,游走在不同男子的懷里,有像柳樹安一樣年輕的帥小伙,也有像柳伯伯一樣的老態(tài)龍鐘的身體臃腫的老爺爺。一晚上,沈心月走到哪都是焦點,風(fēng)光無限。

  除了在宴會剛開始時,姜鵬來邀請我跳舞被我婉言拒絕后便沒有人再來打擾我,而我也樂得清閑,在偷得的悠閑中自娛自樂。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轉(zhuǎn)回頭來就見柳研唇角帶著戲謔的笑靨。

  我打趣到:“這么高興,抱得美人歸了?”

  柳研神色自若,嘴角笑靨不變,開口詢問:“怎么一個人在這里,沒有人邀請你跳舞嗎?”

  我狡黠一笑:“碰不上好老師,我這好學(xué)生的潛力挖掘不出來??!”

  柳研一頓,繼而朗笑出聲,在他的感染下,我也輕笑出聲。在爽朗的笑聲中,我看到柳研的目光慢慢地變得灼熱,像吸鐵似的黏在我身上,我不解地問:“怎么了?”

  柳研也不說話,溫潤的目光留戀在我身上,我迎著他的視線,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有著不可言說的微妙。

  良久,柳研伸手拍了拍我的頭,柔聲叮囑:“宴會馬上就結(jié)束了,你再稍微忍耐一下就好了,結(jié)束后我送你回家!”

  我一愣,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歡這樣的宴會!”遂又輕笑搖頭,“好吧!我在這里等你送我回家!”

  柳研張了一下嘴,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抿嘴笑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沒走幾步,碰上了柳樹安,柳研向他點頭示意了一下,側(cè)身準備從柳樹安身旁閃過去,柳樹安卻反應(yīng)急快地擋在柳研面前,四目相對,暗波洶涌,柳研輕佻一笑:“表弟,不去和美人風(fēng)花雪月,和我在這里較什么勁?今晚的宴會我可沒搶你的風(fēng)頭??!”說完柳研友好的拍了拍柳樹安的肩膀,楊長而去。

  柳樹安盯著柳研瀟灑的背影,回頭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我心中一跳,不明白又怎么惹了這位大少爺不高興了。

  柳研剛轉(zhuǎn)過墻角,便看到一個人站在玻璃窗前吸煙,吞云吐霧。柳研眉梢不可抑制地一皺,正準備擦肩而過時。

  聲音不冷不淡的從身后傳來:“先生似乎玩的樂不思蜀了,可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p>  柳研停下腳步,站直身體,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嘴角牽動,聲音寒冷如鐵:“哪里來的阿貓阿狗,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被罵的人也不生氣,仍然保持面對玻璃抽煙的姿勢,在煙霧的繚繞中聲音也虛無縹緲:“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p>  不仔細聽都聽不到他說了什么。

  柳研眼神一寒,邁腿離開。

  抽煙的男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在玻璃的反射中看著柳研離開的背影,徐徐地吐出,同時將煙頭在玻璃上捻滅,眼神中流露出的幽光就如一條要將獵物吞入腹中的蛇,陰狠毒辣。

  時間在舒緩的音樂中流逝。

  良久,男子才收斂起臉上的表情,轉(zhuǎn)身融入到杯觥交錯中,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也隨著男子消失的背影打上一個疑惑的問號。

  宴會整整持續(xù)了三個小時,我的耐心在等待中消耗殆盡,宴會結(jié)束時我沒有等到柳研,更沒見到柳樹安的身影。

  管家見我萎靡不振,估計是累的,便叫司機送我回去,坐在副駕駛上我第一次覺得朱管家是一個可親又可愛的老人家。

  回到柳家大宅,我閉著眼睛摸到“碧清宛”倒頭大睡,睡到正酣時,朦朧中感覺院子里人影攢動,吵吵嚷嚷,近處還有下人故意壓低聲音說話的嘈雜,朦朦朧朧,似真非真。

  一覺睡到大天亮,感覺精神勁兒十足,打開窗戶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通體舒暢,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忽然,視線里冒出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小姑娘,我認得出那是柳家下人的服裝,小小年紀,腳步卻很利索,與平日里不同的是,小丫頭始終低著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快步疾走。

  我心中納悶: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嗎?遂在窗戶前擺手招呼小姑娘。

  

流年似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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