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岑連賦捉回八十一個少女之際,蕭然已不在房中,而房里只剩下一個癡癡呆呆的燕王府郡主,他皺了皺眉,這個義子當(dāng)真會給自己惹事,若是平民家的尋常女子也就罷了,這可是燕王最寵愛的女兒啊,只是這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岑連賦望著癡傻的洛鳶郡主,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去看看,郡主可帶了人過來?”
隨從未說一句,低頭出去,不消片刻便歸來。
“相爺,處理干凈了?!?p> 岑連賦擺了擺手,招呼隨從湊近,對他耳語了一番,隨從知會主子的意思,命令幾個人帶著洛鳶悄悄的在后門偷溜出府,不知去向。
正在尋覓食物的蕭然既然敢堂而皇之的將洛鳶留在相府,自然是知道岑連賦會把事情處理好的,這個凡人一向令他放心,不過京城里的妖魔雖多,卻無一個道行深的,使得蕭然大失所望,只能再等上幾日了,他算出沒幾日會有一只有著四萬年道行的狐貍來到京城,然而蕭然總覺得會有變數(shù),這變數(shù)源于那個孩子,要加快腳步了,想到此他回到相府,八十一個少女在相府的地下密室里等著。
深夜,燕王率王府護(hù)衛(wèi)來相府要人,他的女兒到現(xiàn)在為止還未歸府,十有八九是出事了,鳶鳶喜歡蕭然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蕭然受傷,鳶鳶不顧男女有別,世俗眼光,跑來給蕭然送藥,燕王來勢洶洶,岑連賦不卑不亢的出府迎接,道:“王爺深夜造訪,微臣有失遠(yuǎn)迎,真是失了禮數(shù)啊,還望王爺降罪?!?p> “岑相爺,本王征戰(zhàn)沙場數(shù)年,從不會跟你們這些文人來虛的,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郡主呢?”
岑連賦一聽,表情瞬間變了,一臉茫然,轉(zhuǎn)頭問隨從。
“郡主今日來府,你怎不通報一聲呢,快,趕緊的,把郡主請出來!”
隨從“噗通”一聲跪下了,稟道:“相爺冤枉啊,奴才今日未見郡主,奴才連郡主的影子都沒看到,怎么把郡主請出來啊,請相爺王爺明察!”
“別在這兒給本王演戲,今夜你要交不出郡主,本王不介意這世間再多幾個死人。”
燕王態(tài)度強(qiáng)硬,他肯定女兒就在相府,相府里的小廝隨從這些人地話皆不可信,說不定相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給自己演戲看呢,岑連賦心知燕王在圣上的眾多兄弟里是最難應(yīng)付的,也是圣上最忌憚的,燕王可謂是圣上心頭的一根刺,如同當(dāng)年的龍柏,帝王心術(shù),卻要臣子背鍋,這就是朝政。
岑連賦同燕王僵持不下,直至子時,燕王一個護(hù)衛(wèi)跑來,湊在燕王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燕王臉色大變,指著岑連賦道:“岑連賦,你夠狠,可你也別忘了,皇兄雖然當(dāng)下寵信你,你一旦沒了價值,他照樣能把你推向地獄,本王就等著你下地獄的那天?!?p> 燕王走了,但燕王留下地話,岑連賦聽進(jìn)去了,他深知這個道理,圣心難測,難保自己不會是下一個龍柏,龍柏忠心耿耿,憂國憂民,全天下人都知道即使天下皆反,唯有龍柏不會反,圣上不照樣殺了他嗎,龍柏的死與忠心無關(guān),而是功高蓋主。
“你在擔(dān)心什么?”
蕭然地聲音在岑連賦身后幽幽響起。
“我好像明白圣上留著容戰(zhàn)了?!?p> 圣上啊圣上,真是煞費(fèi)苦心,留著他岑連賦是做殺龍柏的刀,留著與龍柏情同手足的容戰(zhàn),是做殺他岑連賦的刀,以前是刀,現(xiàn)在是刺,他的門生遍布朝野,圣上是不會任由他的權(quán)力危及到自己的,岑連賦轉(zhuǎn)頭看向蕭然,蕭然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殺意,看來岑連賦已經(jīng)起了作為臣子不該起的心思,看著這群凡人斗來斗去,蕭然何樂而不為呢,人間繁華,本就是他蕭然給的,那就要收回來,天經(jīng)地義。
次日,洛鳶路遇歹人,隨從均身亡,而洛鳶大受刺激變得癡傻一事傳遍了整個京城,洛鳶的名譽(yù)盡毀,燕王告假,一月不上朝,在家中尋名醫(yī)為女兒治病,想起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遍訪名醫(yī),都無疾而終。
十日后,京城忽然狂風(fēng)大作,暴雨降至,電閃雷鳴,好不容易雨停了,又開始下起了鵝毛雪,似有天大的冤情,此事驚動朝野,而蕭然亦感受到了青丘狐族的氣息,他并未感到欣喜,只因那孩子還是來了。
燕王府
“王爺,王爺,門口有一高人求見,說能治好郡主。”
“還不快請?!?p> 燕王已然饑不擇食了,只要能讓鳶鳶恢復(fù)到原來的模樣,讓他死都行。
那高人一來,屋子里的侍女都呆呆癡癡的望著,她們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人,燕王見此人年紀(jì)不大,但難掩其高貴的氣質(zhì),使人沒由來的產(chǎn)生信服。
“高人如何稱呼?”
“憬淮?!?p> 憬淮未等燕王客套懇求,就上前察看洛鳶的病,劍眉一挑,道:“她出事之前去過哪兒?”
“相府?!?p> 燕王沒有絲毫猶豫,他認(rèn)定女兒到過相府,至于女兒為何會變成這樣,定是那對父子搞的鬼。
憬淮沒說什么,飄然而去,看來那團(tuán)魔障就在相府,一切都該有個了結(jié)了,他站到相府門口前,身子筱地一閃,伸手擋下了蕭然對白千落的擊殺,白千落身受重傷,若不是憬淮及時出現(xiàn),他恐怕就和大長老一樣的下場,憬淮冷冷的盯著蕭然,蕭然不怒反笑,眼神慈愛,道:“看來你的修為增長了不少啊。”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你始終不是他?!?p> “可我跟他是一體的?!?p> 這時,衛(wèi)晞永玨也來了,蕭然見此情形,突然消失。
“你們,帶他去鬼市,找歲兮靈器店?!?p> 說罷,憬淮也沒了蹤影。
鬼市?
衛(wèi)晞思索片刻,隨永玨一起攙扶白千落瞬移,行至鬼市。
鬼市入在神魔之井的井底,他們一行在鬼市尋找那家名為歲兮的靈器店,來過鬼市這么多次,他們還從沒見過那家歲兮靈器店,終是耐不住,永玨前去詢問,才知?dú)q兮靈器店設(shè)在連厲鬼都不敢去的輪回鬼市,他們只好硬著頭皮跳下忘川,忘川下便是輪回鬼市。
輪回鬼市,無論神魔皆不敢踏進(jìn)一步,據(jù)說這里住著古神,古神可是與盤古、混沌齊名的洪荒之神,超脫于六道之外,掌管世間山川河流,性子捉摸不定,衛(wèi)晞他們自是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