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卿與陸飛前腳走后,左明威心情郁悶,便也帶了一大一小的狗腿子離開了天書院。
“少爺,看來那個叫顧言卿的小子是匹野馬,不如就算了?!蓖跤窕抑粡埬樀馈?p> “算了干嘛!一個鄉(xiāng)巴佬有什么好怕的,不行叫人偷偷將他宰了一了百了?!蓖蹰驓獾?。
“豬腦子!宰了?先生的學子你說宰就宰?,我看宰了你還差不多!一對兒費物!”左明威越想越是氣怒交加。
“呃…!”兩兄弟相似無語,他們的父親是左輝的得力偏將王猛,受點數(shù)落氣也是沒辦法的事,一來二去年景多了也早就習慣了。
“少爺,咱們這回打著回府的旗號去哪兒逛?”王楠鬼激靈,立馬拐開不悅的話題。
“回府!”左明威青著臉就給了他倆兩個字。
左明威打小就一貫很有主見,他倆也就不好細問,跟著就是了。
左明威已有月余未回府了,進了府門之后,便扔下兩個狗腿子去了父親左輝的書房。
他父親曾交待過要留意姓顧那小子,后見那小子身手不錯,于是左明威就想著能壓壓他,然后再收到自己身邊,沒想到那小子頗受先器重,第二次碰撞依舊是一頭倔驢,不吃他那一套,便想回來與父親說說這事兒,看能不能再想點其他辦法,沒想到竟是撲了空,后問管事,說是父親被召入宮去,三日未歸了,想也是快了。
于是左明威索性招手又叫上了兩個狗腿子,口中只咬了一個走字便出了府門。
顧言卿馬上就要離開武安城了,也就隨之將書院里的不愉快忘了個一干二凈。
“五師兄,好久沒回家看看了,只咱倆去逍灑也不甚熱鬧,我和娘來武安時結交了兩位朋友,性情都不錯,現(xiàn)在正打理鏢局,不如先回去叫上他們倆個一起怎么樣。”
陸飛笑了笑道:“我知道,是一個叫杜風和一個叫程德的吧!隨你,反正你是東家!”
“扣門兒!”顧言卿都要將嘴撇上天去了。
書院進帳一大把,先生又不是個吝嗇鬼,所以顧言卿可不信他陸飛兜里沒銀子。
一路閑逛,轉回家門,程風鏢局四個大字依舊鮮亮,顧言卿心里格外高興,推門而入,便見一群人糊在一起,呼呵著掰腕子,那叫擂的正是破馬張飛的程德,而杜風正在堂中翹著二郎腿品茶,忽見有人進來,還以為是來托鏢的,立馬迎上兩人,套近乎“客官,想托哪兒的鏢,呵呵,哪兒都成??!保管一路平安送到,物美價廉!”
切!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還物美價廉!
“托個屁鏢!”顧言卿一聽竟然拿主子當客官,氣就不打一出來。
嗯?砸場子!
“來人!有人砸場子!”兩人立馬向身后招喚起來。
噔時就給顧言卿和陸飛造愣了。
這一招呼,呈時擁來一幫,各個兒的操起了家伙。
“讓開,讓開,他奶奶的,程爺看看是誰還敢在太歲爺這動土!”程德頓時粗個嗓門兒擼胳膊捥袖子的就扒拉開人群頂?shù)搅祟櫻郧涿媲啊捌H!哪家的娃………………少主?”
程德正好還閑得慌呢,本以為這回有找茬兒的可來勁兒了,卻是沒想到這定睛一瞧,竟是顧言卿。
“喲!這位太歲爺還挺惇!長能耐啦??!不愧是程風鏢局,看來現(xiàn)如今這宅子姓程了是吧!”顧言卿仰頭望天兒,扒扯著道。
“沒沒沒!少主!這可是不能怪俺嘍,您這一去三年…”
“怎么著!去三年就挽主兒啦?”老程話還未說完,就被顧言卿搶了詞。
搞得老程老臉是一陣紅一陣白的連連擺手,余下一堆人也是一陣的撓頭,冷不丁的是真沒認出來。
“杜風!”老程跟不上嘴茬兒,開始叫人了。
“得!喊人也沒用,剛干都干啥呢,是不是閑飯的很撐?”
“不是不是!這不生意冷清嗎!就一起找找樂子!”大伙兒七嘴八舌搶著解釋。
“為啥冷清,三年了還沒闖出名聲?”
“呃!”大伙瞅瞅老程都開始苦臉。
“咋?”
老程頓時一到報欠的樣子:“呃,少主!這可不能怪俺,這一路上的道匪太不禁打,都讓………”
杜風忽然上來搶著笑道:“哦!都被咱們給搶怕了,路上安全了,也就沒鏢可壓了!”
顧言卿挑了挑眉,旁邊的陸飛也感到一陣好笑,這是自掘墳墓啊。
“??!”顧言卿恍然,“那就算了,來!剛才誰叫號來著,我來試試!”
“你?小胳膊小腿兒的行嗎?”程德可有點兒不好不實手了。
“費什么話!”“啪!”顧言卿說著走到石桌旁,一把拍出了一張千兩銀票,“誰強就誰的!”
“啪!”老程當人不讓,也是拍出了一張同面額的“來!”
這可是一場豪賭啊!
于是“呼啦!”湊趣兒的將顧言卿與程德團團圍在了石桌中央,陣陣呼喝著紛紛為兩人加油,不少都開始躍躍欲試了,那個是分分鐘就得上千兩啊,誰不眼饞。
“嘭!”
粗大手背倒在了桌面上,“唔!”一陣唏噓,“艸!少主你玩賴!俺還沒準備好呢!再來!”“嘭!”大手再一次倒在了桌面上“還有何話講!還來嗎!”“再來!俺就不信了,你小胳膊小腿兒的!”
眾人正玩兒的熱火朝天,“咣咣咣!”忽然有人砸門。
“誰呀?是不是找抽!”有人去開了門。
忽見門外來了一群衙司的官兵,直接是一愣“你們找誰?”
“叫你主子出來!”衙司扶著腰刀喝道。
“少主!有官差找!”
顧言卿顧頭“呼呼啦啦”來到門口:“怎么回事?”
官差上下打量了一下顧言卿,見是一身的天書院裝扮,不禁咽了咽唾沫,硬著頭皮道:“有幾家鏢局狀告你們不正當經(jīng)營,顧意壓低價格,搞惡意競爭,而且,占著名頭不接鏢,信譽極其低劣!來呀!拆了招牌,三年內(nèi)不允再行做托鏢的營生!”
這幫子官差跟本就不容分說“呼啦”上前就要摘下門楣上的牌匾。
“等等!”陸飛上前抻手懷中掏出一面銅牌,上書六典二字。
官差頓時一驚,“太宰府!”不過眼一轉立馬謙恭道:“想必是單陸兩位仕子之一,不知您是………………”
“我乃陸飛本人!”陸飛收了府牌道。
“哦!大人,容稟,小的也是秉公辦差,確實有不少鏢局已經(jīng)去衙司里鬧著不走了,您看還是別為難咱們幾個小差使了,不如………”
“怎樣?”陸飛皺眉問道。
“不如就先摘了,等左大人從都郡回來,您親去說說,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話,那些搬弄是非的鏢局也就自然不敢再搞什么亂子了,您說呢?”
陸飛無耐,這畢竟是武安城,實權也還是在人家左輝手中的,便與顧言卿相視了一眼,就看顧言卿是什么意思了。
看來是有人暗中搞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