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叫劃破夜空,田曦曦使勁睜開困倦的雙眼,走到門口。
“慕彤姐,發(fā)生什么事兒了,誰在叫啊?!笨粗驹陂T口衣衫凌亂的范慕彤,田曦曦問道。
“不知道啊,我來這兒這么久了,還從沒聽過她說話,第一次聽到她說話竟然是尖叫聲,真是擾人清夢,晦氣。走,咱們去看看發(fā)生了什么?!?p> 尖叫聲是從宅子里發(fā)出來的,二人來到宅子時,女白領身邊已經圍滿了人,不,確切的說,是女白領身邊那一具躺著的尸體旁,圍滿了人。田曦曦悄悄數了數,一共十個,都到場了。
女白領蜷縮在大門左邊的角落里,頭發(fā)散亂,臉色蒼白,雙唇不斷打顫,一位男士在旁邊不斷地安慰她。
“那個男的,喏,安慰這個女的的,就是那個大學老師?!崩贤醪恢朗裁磿r候來到了田曦曦她們的身邊,一邊做著介紹,一邊手卻不規(guī)矩地摟上了范慕彤的肩,“這種時候,每一個美女,都需要一個英勇的王子站在身邊,而我,就是范小姐的那位守護君?!?p> 女白領身邊的那具尸體,渾身上下都已經被燒焦了,面容難辨,房間中的柜門大開,想必是作案者將他藏在了柜子里。平常大家不過是在這個宅子里拿一些食物或者用品,這個在角落里的柜子從沒有人注意過,大概也是因為他簡陋的原因,所以沒有人來注意它。說是柜子,卻更像個箱子,長和高都沒有多少差距,移門的設計更加不占用空間。尸體被發(fā)現后,田曦曦倒覺得,這個柜子在宅子中顯得格格不入,其他的家具都十分地豪華,只有這個柜子,樸素的緊。
大概被藏得太久了,柜門猛的一打開后,尸體傾倒出來,一股惡臭便充斥著每個人的鼻尖。焦糊味混雜著腐爛的味道,像極了夏天一盤放在外面被蒼蠅和蛆爬滿了的腐肉,隱隱約約還有一股酸臭的酒味。
“真變態(tài)啊,居然把尸體藏在這里,我們還整天從這兒拿吃的喝的,天知道我們是不是什么時候和尸體接觸過,天吶,真的好惡心。我要回家,我不要呆在這里了,我要回家!嚶嚶嚶……”一名長相清秀的男子掩面哭了起來,他的身旁站著一位清瘦的男子,倒從容淡定多了,“別擔心了思敏,我會找到辦法出去的?!彼麄儌z戴著同一款手鏈,從他們的著裝上,可以看出這就是老王那抱怨了幾十次都抱怨不夠的小情侶。
“這具尸體看起來已經死了有些時日了,他的身體看起來十分僵硬,基本維持著在柜子里的動作。你們倆是怎么發(fā)現他的?”肖慕云戴著從廚房拿過來的塑膠手套略微查驗了一番這具尸體后問道。
“我們……我……不小心撞到了這個柜子,移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自己打開了,然后就倒下了這個,我一開始……以為是我碰倒了雕塑,后來開燈一看才發(fā)現竟然是一具尸體……嗚嗚嗚……不關我的事啊,不關我的事……”女白領的哭聲與那名名叫思敏的人的哭聲互相應和,在晚上顯得格外凄涼詭異。
“你們看,他嘴巴里好像有東西!”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指著尸體的嘴巴說道,金絲框眼鏡讓他看起來很像一只猴子,他一邊用手帕捂著口鼻,一邊抓起肖慕云的手臂,帶領他的手指向尸體的嘴巴。
“肖,我來吧。我在學校陪李姿上過解剖課,我覺得按照你們的指示檢查這具尸體還是不成問題的?!碧镪仃夭恢裁磿r候已經從廚房拿來了塑膠手套,一副準備大顯身手的樣子?!安挥茫瑹o論什么時候,你就站在我身后就好了,去范慕彤那兒,和她們呆在一起?!彪m是命令的口氣,但是溫柔的眼神讓田曦曦覺得這個可怕的夜晚其實也沒有那么可怕嘛。
肖慕云從尸體口中拿出了一個小盒子,大概八個骰子拼成的長方體大小。盒子是插銷款式,打開之后,發(fā)現里面有一張紙。
“surprise!歡迎你們來到無人之島!我是這個島的‘島主’,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位~我把這封信放在了我妻子十分喜愛的盒子里,由于十分袖珍,我便放在了我的口中以免丟失。我的妻子早在幾年前便已經去世了,我和她十分恩愛,此時此刻,我也已經和她在天堂重新相遇。但是為了盡地主之誼,也為了讓我的客人擁有一個完美的體驗,我寫下了這封信,我相信聰明的你們,一定可以看到。
我這輩子擁有的錢財太多了,膝下卻無兒無女。我一輩子只想做一個默默無聞的人,卻在十多年前做了一件大事。我把我一部分資產用來買下這個島,建造了一座最豪華的宅子,這里面我為你們準備了豐厚的食物和生活用品,你們根本不用擔心如何生存,只需要好好地享受一下我為你們準備的假期。
唯一遺憾的是,這里無法與外界獲得聯系,相信對你們來說這并不算是什么大問題。至于我讓你們來到這兒的原因,你們以后就知道了。
請盡情享受吧?!?p> “尸體好像在融化!”田曦曦叫到。面前的這具被灼焦的尸體,在肖慕云取出盒子后,迅速融化成一灘黑水,并消失無蹤,只留下空氣中的一縷縷惡臭,讓她們還記得他曾經存在過。
“太荒謬了!這簡直太荒謬了!什么島主,什么客人,我要告他!我要把他告上法庭!”金絲框眼鏡男翹著蘭花指暴躁地叫到,“我認識很多大人物,等我出去,我一定把他告的傾家蕩產!這么不人道的做法,把我們幾個帶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你們幾個,這是我的名片,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了,等出去了,我收你們律師費六折!”
“哎喲喂,都這種情況了,能不能出去還是個問題了,您沒聽著嗎?這里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你還想著律師費呢,不知道說你精打細算好呢還是精明能干好?!彼济魩е耷唤z毫不留情面地懟到。
此刻宅子里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思敏和金絲框眼鏡男各自翹著蘭花指戰(zhàn)斗力十足地吵架;角落的女白領此刻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平靜,倒在男老師的懷里;肖慕云還在仔細閱讀這封由神秘島主留下的信;老王和慕彤姐坐在廚房的餐椅上;一身腱子肉的教練看起來傻乎乎的,呆呆地一個人坐著。
“哈哈哈,我的客人們,請盡情享樂吧,在這座島上,會有很多小驚喜等著你們?!贝肢E的聲音從大沙漏頂端傳來,像是一個上帝。
看來,這具尸體不過是神秘島主所開的一個玩笑而已,不過這個玩笑倒是低級又無趣,樂子沒感受到,恐怖倒是徒增了十個百分百。
“大家安靜一下——”肖慕云站在房屋中央,像是個領導者,“大家請安靜一下,現在我們在這里吵鬧也絲毫無法緩解我們的困境,我們現在不如各自回房,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天亮了一起商量對策。”
“鐺——鐺——鐺——”時鐘敲了三下,黑夜還未過去,還好凌晨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