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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第六章

桃之夭夭灼灼祁華 金木淼火土 3516 2019-04-26 12:45:39

  桃夭夭從回憶中清醒了心神,她策馬前往大庸靈臺山,靈臺山位于華京十里郊外,山脈直聳云端,山中常年煙霧飄渺,很多當?shù)氐拇迕穸冀?jīng)常入山而迷路不知所終,最后還是福華寺里的僧人尋了人領(lǐng)下山的,久而久之即使都傳說福華寺是仙家神廟,信眾也只得在每月初一、十五,寺廟外開的期間才敢上山祈福,即使皇親國戚,達官顯貴也需提前告知山腳下看守山門的僧人,讓其引路登山,這樣的廟宇常年香火鼎盛,香煙裊裊,是遠近馳名庸國第一大寺,只是百姓不知道的是福華寺并不是一座寺廟,而是山頂群落的幾座廟宇組成的,分為東嶺建安廟、后山戒堂、西嶺雞鳴寺,最靠近山門,位于廟宇中間也是最大的才是福華寺,也是唯一對信眾開放的。

  昨是八月十五,中秋家宴,據(jù)說從前夜子時就有信眾在山腳下三跪九叩登山頂大殿,今個是十六,果然靈臺山恢復(fù)了清凈。

  桃夭夭從華京一路顛簸也不知道跑了幾個時辰,走到山腳,外門的看守僧人連忙迎了上來,這是個身著青色長衫的小沙彌,眉清目秀的他上下打量了下來人,看前來的姑娘氣韻非凡,又一路風塵仆仆的樣子以為是外來不懂規(guī)矩的香客:“這位施主,還請回,福華寺除初一十五概不受香?!?p>  “這位小師傅,我聽聞這靈臺山仙氣縹緲,是尋幽勝地,本是想趁著這天色未暗來此臨水登山,一覽那如畫風景的。怎么?這巍巍連綿的山脈都是你們寺廟所屬不成?!?p>  桃夭夭眉眼輕挑,聲音婉轉(zhuǎn)清脆,似那六月微風拂過的銀鈴一般讓人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這話帶著三分戲謔,在看面前這女施主那如秋水般的眼眸,小沙彌只感到耳根一紅,心中連念:阿彌陀佛,想來是自己修行不到家,六根不夠清凈。

  “女施主,您誤會了,只是這靈臺山山路崎嶇蜿蜒,又時長有野獸出沒,這,山中常年還云霧繚繞的,之前就有很多村民在山中迷路受傷,我們住持才在這山腳設(shè)外門,讓我們提醒過往的行人。而且,這都酉時了,施主您這時登山也看不了什么風景了?!毙∩硰浺蛔忠活D,雙頰帶著紅暈解釋道。

  “哈哈,哈,我這跟小師傅你開玩笑的。其實我是你們了然方丈的故友,還煩慧靈小師傅行個方便帶為引路啊。”

  慧靈有些錯愕的睜大雙眼,自小是在這山中長大,打記事起這了然住持就深居簡出,終日在后山戒堂清修,福華寺大小事務(wù)的一般都是首座釋安師傅主持,這姑娘看著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啊,等等,而且對方怎么知道自己這個小僧人的法號呢?

  慧靈怔愣了片刻,才開口:“這位女施主,了然方丈正在閉關(guān)清秀,實不見客,要不您留下什么信物,貧僧會轉(zhuǎn)交給寺中首座的,阿彌陀佛,施主您還是下月在來吧?!?p>  “你這出家人,怎么這么不通人情,我連你這個小和尚的法號都知道,還能

  誆騙你不成?這樣吧,你現(xiàn)在去通報下你們釋安大師,并把這串桃鈴給他,他自會見我?!?p>  慧靈聽聞對方首座的法號也知曉,想必是來過他們福華寺的,思索一會才接下桃夭夭手中的腕釧回道:“那請這位女施主移步門房內(nèi)歇息片刻,我等那替換的僧人下山就立刻回廟稟告。不過,一來一回需要些時辰?!?p>  “不急,勞煩慧靈小師傅了。”桃夭夭深深的福了個禮,她不記得是哪一世了,自己與這小沙彌是有些淵源的。

  很快,慧靈上山后,山門處又下來個年紀偏大些的僧人,在看到桃夭夭也沒太多驚訝,想必是見到過慧靈知曉自己的。這個僧人是個不多話的,只和桃夭夭行了個合十禮,就徑直前去內(nèi)堂打坐念經(jīng)起來。

  天色漸漸變暗,雖剛?cè)肭锓?,入夜的山脈還是帶著些許寒意,桃夭夭裹緊了外袍,抬頭望了望已然月明星稀的夜,周邊的草叢蟲聲繁密如落雨,身后是木魚篤篤的作響摻和著陣陣誦經(jīng)聲在這夜色中禪意飄飄。而朦朧的遠山,籠罩著一層黑色的輕紗,影影綽綽,縹緲的云煙忽遠忽近,若即若離,隱約中,一個身穿黃色袈裟的僧人正急速下山著。

  “阿彌陀佛,桃施主,方丈猜到您要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久等了,請。”

  走近的大師正是首座釋安,遠看他瘦骨嶙峋,近看眉眼盡是淡然,有股子仙風道骨之氣。

  釋安后面的慧靈面色還帶著錯愕,這么多達官顯貴來寺廟參拜,釋安師傅是從來沒有親自下山迎接的先例,他有些震驚的再次打量了下桃夭夭,心想還好這上山稟告了師叔,差點沒攔了貴客。

  一行三人腳程頗快的的上了山,還未到山頂寺中繁多的長明燈就把周邊的山景照的一片通明,走近寺前,門匾上“福華寺”幾個大字蒼勁有力渾厚雄健,近看這廟宇氣魄恢宏,莊嚴肅穆,進入廟門內(nèi),院子內(nèi)那古木參天,松柏森森,芳草悠悠。穿過前院,是幾排放著紅燭和請愿香的香爐,周圍是幾座殿宇,經(jīng)堂、佛堂。正殿更是有三層樓閣之高,許多朱紅色石柱支撐在下,相映生輝,蔚為壯觀。

  經(jīng)堂邊是個庭院小道,釋安一路引著桃夭夭往前,穿過一片郁郁的秀竹,來到一排紅瓦僧舍,其中一間磚墻雕刻精美圖文,釋安在這門樓前駐足,推開了木門,對桃夭夭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即退避兩邊。

  桃夭夭走近這僧房,房內(nèi)古樸典雅,正面是個香爐案臺,一排珠簾內(nèi)是個出家人坐在蒲墊上翻閱著什么古籍,聽到來人,他撐地站起,走出簾外到了案臺一邊的圓桌前,示意桃夭夭一同入座。

  “阿彌陀佛,桃施主,別來無恙?!闭f話的僧人慈眉善目,微微下限的眼窩中,一雙深褐色眼睛清亮有神,已過半百看著確精神矍鑠。

  “了然大師,莫不是你在打趣我,要是無恙還能在這嗎?我倒是看大師您滿面紅光,豐神異彩的想必在那后山清凈的很吧?!碧邑藏沧旖菐еσ猓似鹈媲暗淖仙安柰?,清茶的清冽甘甜滑入咽喉,到是沖淡了她內(nèi)心那幾分苦澀。

  “老衲知道施主定會前來,只是沒想到此次會這么快?不知桃施主可知如今第幾載?”

  “啊,第五次了呀。”桃夭夭思索了片刻,面色一沉,嚴肅的說道:“大師,我此次前來的這么急也是因為這次出了點小意外,這次我憶起之前有的是第四世的記憶,但是如今的線索告知我應(yīng)該是回到了第三世的。這是怎么回事?”

  “阿彌陀佛,當年司馬施主在那幽泉忘川,耗盡三世功德,世世極貴命格作為代價,只為和桃施主相守一生,這份愿念最終化作這串桃鈴?!绷巳贿呎f,邊從袖帶取了,瞬間,銀色的鈴鐺在燭火的映照出閃耀忽明忽若的光暈。“可惜,愿念變成怨念和執(zhí)念,老衲乃出家人,不敢妄意天機,只是桃施主你們的幾世緣分終有消散的時候?!?p>  “大師,桃夭夭有一事相求?!碧邑藏餐蝗还虻乖诘?,眼底盡是凄然與哀憐。

  “桃施主,快快請起。老衲一輩清修,不入凡塵。唯有這事,確實心里有愧啊?!绷巳蛔隽颂摲龅淖藙?,面上帶有稍許愧色。

  “大師,您實沒必要抱罪懷瑕?!碧邑藏餐nD了片刻,眼中的哀然變成堅毅,看向桌上的鈴鐺,盡是不忿:“我雖已通透萬事皆天意,但實在不甘就此認命。我只請求大師將這手釧保管,讓它永不再面世。”

  鎮(zhèn)國侯府內(nèi),晴風正跪在后院前廳,司馬大夫人在座上,輕輕過著碗中清茶,一邊的張嬤嬤靜退了旁人,將門掩上。

  “晴風,你是個聰明人,這知子莫如母,世子的心思你我皆知。賣奴契上清清楚楚寫著,你是東街張宅出來的,但那張宅是誰的產(chǎn)業(yè),我這個做母親的心理也知道。我那兒打小性子就冷淡怪癖,不與我親近。哎,這做母親的還要問你,也實屬無奈??!你說,這世子和桃夭夭到底什么關(guān)系,那妾侍如今到底去了哪里?”

  跪地的晴風,聽聞眼底劃過一絲錯愕,但轉(zhuǎn)瞬即逝,快的司馬夫人以為看錯了眼?!按蠓蛉耍顼L生是司馬家的奴仆,這契函上寫的清清楚楚啊。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這桃姑娘和世子的關(guān)系,桃姑娘在繞梁軒的這些日子一直也本本分分,溫和待人,第一夜以后,世子壓根都沒來露過面這是人盡皆知的。就是今早,這桃姑娘突然提起要外出,我只有尋辦法稟告了世子,我也不知道姑娘這么膽大,竟然到現(xiàn)在都不回。還請大夫人不要責罰,饒過奴婢吧?!?p>  “哼!我都不知道你一個小小丫鬟這么大的能耐能讓她混在侍衛(wèi)軍中?”司馬夫人橫眉冷挑,怒目而視,將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拍在案上,停頓了片刻,又幽幽的長嘆口氣:“算了,你和莫影都是世子的人,我這個做娘的自當沒有為難你們的道理?!闭f完,司馬夫人,揮了揮手。

  晴風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跪安大禮,有些哆嗦釋然的退離了房門。

  “夫人,這事真不管了?”張嬤嬤有些意外的上前低聲詢問。

  “如蘭啊,這祁華與我不睦許久,最近才緩和,我實在不敢冒險啊。不過,明管不了,可以暗管啊。你去告訴李德東,就說讓那姓桃的丫頭永遠不要回來,另外給我緊盯著這個晴風。至于莫影,想來那幾個暗衛(wèi)的功夫想盯也盯不住。隨他吧?!?p>  大庸皇宮,武宣門前,司馬祁華一身絳紅色朝服從皇宮緩緩踱出,門口不遠的官道上停著一輛三馬車輦,車廂四面皆是精美的絲綢裝裹,鑲金嵌寶的窗扇被一簾淡藍色的縐紗遮擋,看起來繁華富麗。

  馬車前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男子不過約弱冠年紀,身材高挑結(jié)實,五官輪廓分明,確生的一雙冷眸幽暗深邃。這個男子看到面前男人,環(huán)抱雙臂的手自然放下,一只玲瓏鑲玉的三尺寶劍,泛著火紅色的寒光樹在背后。他大步上前,頷首行禮并輕聲喚到:“世子...”

  司馬祁華一手示意,止住莫影的話語,“回去再說?!比缓?,一躍進了車廂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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