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降至頭頂上方,墓園的工作人員一切準(zhǔn)備就緒,皆望向一旁的女孩兒。
旁落無人的虞歸晚,蹲坐在一旁,緊緊懷抱著外婆,就像小時候外婆懷抱著她,小時候的她最喜歡坐的事便是窩在外婆的懷里,腦袋放在外婆的脖頸處,聞著她發(fā)上的桂花膏的香味,悄然入夢。
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時間,欲言又止。對于這里的老員工,這個眼前的小姑娘他們都認識,五年前的夏天她也是這樣,不聲不響、悄無聲息。
對于那個逝去的少年,在場的人無不動容,單單只有她,沒有悲傷、沒有歇斯底里。因為又一句話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安靜,極致的安靜。
伴隨在左右的尤正修,對于眼前的虞歸晚,一抹情緒涌上心頭,眉心不自覺的微擰,語氣也帶著冷冽。
“時間到了。”
仿佛沒有聽到的虞歸晚,顫抖的睫毛卻出賣了她,手上的力道更是越發(fā)的緊,以至于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顯。
一句話沒有達到效果的尤正修,似乎毫不在意眼前人的情緒,更加無情的說道:
“我以為到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認清了現(xiàn)實?你還要別人等你多久?”
話落,不僅是身后的工作人員詫異,就連一旁的禾奇怪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她是我的外婆?!?p> 讓眾人沒有想到的是,小姑娘的語氣比之剛剛那個男人的更要冷上三分。
每個人都不是傻子,豈能聽不出話里潛在的含義:
這是我的外婆,我怎樣做,又與你何干!
紛紛看向尤正修的眾人,似乎在等待著眼前這個尊貴無二、貴氣逼人的男人的盛怒。
沒想到的是,男人并無一絲情緒,仿佛在敘述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一件事。
“但她已經(jīng)死了?!?p> 這句話從男人的口中說出,氣氛瞬間跌至冰點,似是覺得還不夠,男人沒有溫度的嗓音再次沖進了虞歸晚的耳中。
“不僅她已經(jīng)不在了,她還有他都不在了?!?p> 男人的手指著虞歸晚懷里的漆盒后,又一一的掃向了身后的左右兩個墓碑。
“你的那個家此時此刻活著的只有你,從今往后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一個你!
你這個樣子,你以為她們能看得到?
別傻了!
你懂得死亡的含義嗎?
死亡就是,無論你有多留戀、多想念、多不舍,這輩子都不會再相見。
你以為她們是愛你的嗎?
不是!
她們?nèi)羰菒勰悖衷鯐绦膾仐壞?、又怎會獨留你一人在這世界上。
別傻了,你該醒醒了!“
一字字,一句句。猶如萬箭穿心,早已是千瘡百孔的心,血已留到干渴。
緊緊環(huán)抱的雙手,失去了力道。從膝蓋上滑落狠狠的砸向了地面。眸中的怒光讓她此時處于崩潰的邊緣。
“不是的,不是你說的那樣?!?p> 竭力的向他否認著,否認著自己被“拋棄”的事實,仿佛從口中說出“不是“兩個字,自己便一直活在那個幻想的世界里。
“是的。
承認吧,承認你被拋棄的事實吧。
你敢說你現(xiàn)在真的不恨她們?”
“你胡說!
不是這樣的,不是你說的那樣的。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看著猶如失心瘋一般消失了的少女,眾人皆是愣在了哪里,就連禾清都被字字珠心的話炸到腦袋發(fā)蒙。以至于發(fā)現(xiàn)虞歸晚不見時,早已不知其所蹤。
望著連成一排的墓碑,尤正修久久不曾離去。
一側(cè)的禾清,忍受著為不知所蹤的小姑娘的擔(dān)憂,第一次對眼前的人產(chǎn)生情緒,也第一次看不懂他。
“是不是覺得我狠心、殘忍?“
第一次,禾清沉默了。
“呵!”
男人嗤笑一聲,卻不似以往那般灑脫。
“禾清,我不得不拔掉她心中的最后一把草?!?p> 從不屑同任何人解釋的尤正修,第一次迫切的想要別人知道他的內(nèi)心。他孤注一擲,要的只是,讓她好好活!
對不起!
這句話,對她也是對她們。
Lao芙子
最近嚴(yán)查,芙子寫文不易,看文的小可愛們,不要再潛水啦,讓我知道你們的存在?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