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傍著什么就做什么生意,這條街正對著皇家女學(xué)的大門,就專賣些高端的胭脂水粉、隨身飾品。所謂的皇家女學(xué),倒不是說專供皇家人用的,像赫莉和她的十一個姐姐一天學(xué)都沒在這里上過,這是給高官、王公貴族家的女子用的。冬天冷,這里的學(xué)生們都是馬車直接送進院里,下車就往屋子里鉆,現(xiàn)在春暖花開,她們更喜歡早點下車,成群結(jié)隊的逛逛這里?;始遗畬W(xué)統(tǒng)一衣著,禁止?jié)鈯y及佩戴規(guī)格以外的飾品,她們也按捺不住愛美的心思,早早買好了放學(xué)了再戴,攥在手里安心。
馬蹄聲飛快的由遠及近,因為馬跑得飛快,兩匹馬硬是跑出了馬隊的動靜來。
“吁!老板,全包了!”
“切!”晚到一些的騎手沒在這里跟他卯起來,而是打馬又跑了幾步,站在街心大喊一聲:“壓箱底的東西都給本公子亮出來,一件不許賣,等著本公子來挑!”
哪來的登徒子?不知這一條街在上下學(xué)期間閑人回避嗎?皇家女學(xué)的學(xué)生,生在官宦人家,嫁到官宦人家,甚至還可能嫁進宮去,你算什么人,敢來這里放肆?第一個人還好,說是包一家,這第二個人聲明了好東西一件不許賣?當(dāng)她們是撿破爛的嗎?
皇家女學(xué)的學(xué)生,哪里是怕事的主兒?當(dāng)下不樂意了,不過她們都是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子,不會真的跟別人當(dāng)街喊起來,只是齊刷刷靜下來對著倆人怒目而視,準備問出名姓來叫他們家里人跟著倒霉。
誰知定睛一看,再沒有一個人敢出聲了。
那跑到街心大呼的公子,分明就是簪臺景石!簪臺家能文能武,帥氣逼人的小少爺!白塔風(fēng)氣如此,這些女學(xué)弟子來此學(xué)習(xí)并不是為了出仕為官,而是學(xué)些琴棋書畫,做個貴族淑媛,將來找個好人家嫁了。能嫁進宮的有幾個?這簪臺景石不正是最佳人選嘛?甚至說這種級別的公子都要娶公主的,若不是現(xiàn)在適齡的公主就一個赫莉,她們根本就不該惦記這樣的人。
他剛才貌似在跟人賽馬?那第一個人?
女孩們回頭望過去,發(fā)現(xiàn)那個可能不如簪臺景石帥氣,但是明顯荷爾蒙爆表,威武挺拔的公子正是立賀嚴塘!白塔并沒什么韓流、花美男的說法,像立賀嚴塘這種家伙根本就是老少通吃的超級殺手嘛!
這些女孩當(dāng)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是上去打招呼,還是繼續(xù)買自己的,或者盡快躲進學(xué)校里去?
正在猶豫著,十幾個世家公子相繼到了,倒是沒有前面兩人那么囂張,不過也各自找個店鋪說要全包。
這些可全是軍事處里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今天跑到這女學(xué)街扎堆來了?
“喂,哥,你們在搞什么?。俊濒⑴_家的嫡系女子自然要來這最好的女學(xué),簪臺景泓正在挑著東西,被嚇了一跳,剛要發(fā)作,看見是自己親哥哥,趕緊過來問。
簪臺景石也就是喊喊,后面那些人到了自然不會聽他的,看到自己妹妹湊過來之后他趕緊問:“還剩哪家的東西好,給哥哥撿幾個?!?p> 簪臺景泓有點發(fā)懵,一時搞不明白哥哥說的幾個是指幾件東西呢還是幾家店鋪呢。
“說哪家的最好,挑剩下全是你的!”簪臺景石看上去很焦急,因為他發(fā)現(xiàn)別人也是這么個情況,很多看上去就相當(dāng)不過的店已經(jīng)被占了。
“你們在干什么?。俊?p> “面具女馬上到!趕緊趕緊!”
簪臺景泓當(dāng)下了然,一抬頭盯準了一家門前沒人的:“那家!”
簪臺景石把韁繩往她手里一遞,自己就竄了出去。
“哥哥加油!”面具女大名現(xiàn)在誰人不知,而在簪臺景泓這種嫡系貴女的心里,她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更重要的身份——疑似赫莉!她大病初愈,哥哥在獻殷勤,包一條街不為過。
馬兒可并不這么想,耕作的馬是越馴服越好,簪臺景石的馬是貨真價實的戰(zhàn)馬,換了一個人牽怎么行?簪臺景石一跑它就尥蹶子去追,簪臺景泓躲閃不及,被韁繩啪一下抽在了臉上。
兄妹連心啊,這一下就好像抽到了簪臺景石自己臉上,他觸電一樣回身,便見自己這妹妹捂著臉被嚇傻在原地,略一猶豫,還是跑回去看她。
本來就是跟立賀嚴塘鬧著玩,是那幫不高不低的家伙非要來湊熱鬧,一件禮物而已讓給他們好了,真是赫莉公主還差這一條街嗎?至于說馬會不會受驚逃竄,不可能的,它只是想找主人來,現(xiàn)在就狗一樣跟在他身后老實得很。
簪臺景泓見狀立馬撲在他懷里哭起來,不知是感動的還是嚇的。
立賀遲烏看著立賀嚴塘守著的那第一家的門店,嘆了口氣。真是直男??!女孩子家的東西從來都不是門臉大、排位靠前就是好的,不信你看那些得了自家妹妹提點的公子們都守在精致的小店前面。至于說為何都是妹妹,很簡單啊,這幫軍事處的公子哥們都是官學(xué)畢業(yè)了的,自然比這些還在上女學(xué)的女孩們歲數(shù)大。再說回來,前面這些店都是開在街口擋閑人的,一般人進來看一眼,東西死貴,基本就不敢往深處逛了,實際這些東西在她們眼里那都是地攤貨,更別提拿來取悅疑似赫莉了。很遺憾,立賀嚴塘站死了的街口第一家就是這么個情況,典型起個大早趕個晚集。
再提醒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因為赫莉的車駕已經(jīng)到了。她的馬車其實并沒有什么能一眼辨別出身份的地方,立賀遲烏還是一眼就辨別了出來,畢竟考慮下眼前的情況,馬車前面王繼韜和陳甘茨開道的也只能是她了。如此說來立賀遲烏倒也不急了,不是還有十來個公子是跟著車來的嗎,自己哥哥好歹還占了一家。
光占個坑有屁用啊?!人家是識貨的,馬車根本連停都不停!
直奔杵在道中間那一對兄妹而去。
馬車停了,里面跳出來一個面具女。在場眾人不論男女都不是土包子,不會問說為什么大名鼎鼎的面具女會用“跳”這么輕浮的動作下來,一定是那個很神奇的侍女,面具女本身要么是個武者,要么是個貨真價實的公主,也有可能兩種全是,身邊出現(xiàn)多么不合理的侍女都是合理的!
侍女掀開車簾,接住里面伸出的纖纖玉手,一條蹬著平跟高筒皮靴的修長美腿跟著伸了出來,然后是整個人干凈利落的下了車。都在傳說這個面具女并不是武者,最主要的理由就是這么個下車動作,看起來很輕快嫻熟,實際上那個侍女并不是搭一下手那么簡單,她絕對是用力了!這是有對比的,那個“五百人敵”女武者在重要的場合確實也會讓人扶下車,但是扶她的人本身絕對不會多此一舉,用不著不說,在講究人看來也會覺得動作不夠優(yōu)美。
這并不影響她當(dāng)下的矚目程度,莫說她若不是武者那八成就是赫莉了,單說這幫公子為了她已經(jīng)瓜分了整條街,她本人出現(xiàn)在這條街上如何能不矚目?京城的貴女該穿什么樣的衣服?那一定是綾羅綢緞、繁復(fù)高貴,面具女不然,她穿地很運動,高筒皮靴,半松的彈力褲子,上身精致的軍款禮服,主體面料不是呢子而是紅色的綢緞,照樣能挺出輪廓來,還不板身子。至于頭發(fā),難以相信,就披在后面,過臀的烏黑長發(fā)垂下來,發(fā)尾用金筒扎起來,是裝飾,也是為了墜著點,頭發(fā)不至于亂飄。這樣的打扮放在貴女扎堆的地方簡直丑小鴨一樣,所幸她身段好,周圍的女學(xué)制服也都很素。有個有趣的細節(jié)就是衣擺,這衣擺前面過了襠,后面更長一些,動起來也不會露出屁股的輪廓,這就是白塔的情況,比中國古代好點,女子穿褲子并沒有什么問題,可也沒多么開放。還有靴子,一般人這時候會直接寫個馬靴,而作者細節(jié)癖犯了,特意去搜搜,都說傳統(tǒng)馬靴只適合騎馬,走路很不舒服,并不適合眼下情況。
簪臺景石對著她尷尬的笑了笑。
赫莉過來拖起簪臺景泓的臉,小孩子肉嫩,加上戰(zhàn)馬的力氣,那一下子簡直要抽出血來,饒是她現(xiàn)在滿臉通紅也蓋不住。
“疼嗎?”
廢話!簪臺景泓當(dāng)然不能真的這么說,只是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至于禮數(shù)什么的,高級顧問不是官職,軍事處里的人要敬,外面的人從來沒什么約束力。
“再好的粉也遮不住了,本座把這個給你吧?!焙绽驈纳砗笱鼛险聛硪粋€漂亮的白瓷面具遞給她。說來也怪,面具這個東西又不是什么消耗品并不需要隨身帶著備用的,出來之前她就是覺得要帶一個用得上,在車上備了一個,還真就用上了。
簪臺景泓也是奇怪,自己的臉被抽成這樣就是送也該送藥膏啊,要面具干什么?這個面具女也算是個教育家,莫非嚴苛到讓她戴著面具也不能請假吧?可她還是伸手要接,這么漂亮的東西對于小女孩殺傷力實在太大了,官家女更是如此。
卻說這個面具出來,簪臺景石臉色刷一下就白了,儒將也是將軍,校場上暴曬的時候可少不了,生得再俊俏面色也不可能太白,就尤其明顯。眼見得自己這個妹妹就要接過去了,他來不及多想,劈手就把妹妹的手打掉,許是太急了用力過猛,那清脆的一聲聽著就很疼!饒是這種情況下,力度控制不好,精確度卻把握的很準,他完全沒碰到那面具一下,是不敢碰!剛才妹妹被韁繩抽了他直接回身來安慰,就可見兄妹情深,現(xiàn)在則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從小到大就沒被打過,簪臺景泓是大吃一驚啊,傻在原地一頭霧水,哭都忘了。
再說那一圈人,站得遠本還沒注意,見簪臺景石這個反應(yīng),問題只能出在那個面具上,就都定睛一看,然后不同程度的愣住了。
你莫見了赫后一屋子白瓷面具便不當(dāng)那是好東西,用白瓷來做面具可是個技術(shù)活,本身造型就復(fù)雜,還要兼顧輕薄與美感,再好的工匠基本也只能保證十張里面出來一張成品。這么形容它的珍貴吧,在“赫海妖后”大力推崇下,現(xiàn)在的貴女們基本都有,但是每個人都不多,基本就停留在人手一張的程度上。白瓷面具直接送人,這手筆可夠大了!這是驚訝程度最低的。
還有一些人他們注意到了這張面具有兩個顯而易見的特點:
它上面沒有任何珠玉鑲嵌,只繪著粗彩線條,神秘而優(yōu)雅,邊上兩個小鹿角,更顯俏皮與可愛。人手一張的東西,誰不做的精致些呢?這張面具簡直跟玩笑一樣!
白瓷面具都是定制的,跟主人的臉嚴絲合縫,這張面具的眼睛開得太大了,根本不是尋常人可以駕馭的!
不需要找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款了,它只能屬于一個人,赫后!這是件御物!
白塔對御物的管控不是很嚴,一張面具而已成不了尚方寶劍,憑塔姑莉的身份送一件赫后的東西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簪臺景石的反應(yīng)還是太夸張了。
簪臺景石、王繼韜、陳甘茨,這三人看到的還要更深一層。經(jīng)過面具大眼睛的提醒后,他們看向了面具女的臉,布面具之后的那雙眼睛,大小剛剛好!換做是你,是相信那個塔姑莉正巧長了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呢,還是信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面具女根本就是赫莉呢?
簪臺景石跪下來,一是跪御物,二是跪公主。
百密一疏!赫莉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開始飛快的思考對策。
摔了面具毀尸滅跡?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被她pass了,自己就是潛意識里沒拿這白瓷面具當(dāng)好東西才隨手拿了出來,若是在隨手摔了御物,簡直就是坐實了真公主的身份。
眼下的情況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眼睛的輪廓可以當(dāng)成實捶的證據(jù)嗎?整天這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露出來的破綻還少嗎?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該干嘛就干嘛唄。于是她泰然自若的拉起簪臺景石:“緊張什么?母后的東西不假,我戴著不舒服,浪費了這么好的東西。妹妹啊,姐姐說給你就給你,珍惜些用就是了?!?p> 簪臺景石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順坡下驢,拉過妹妹:“御物啊!還不快謝恩?!”
簪臺景泓是個很聰明的丫頭,因為淚眼朦朧的關(guān)系,她只看到了第二層,本來還在奇怪哥哥的舉動,現(xiàn)在馬上明白了他在試圖往回圓,趕緊跟著跪下來:“簪臺景泓恭請御物鹿角炫彩白瓷面具!”畢恭畢敬的雙手接過來,戴在臉上。真的不舒服,太傷自尊了!不要提“高級臉”什么的,公認美女的標(biāo)準有哪些呢?小臉?大眼睛?高鼻梁?闊額?立體的五官?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藏在面具下面,該碰到的地方一概碰不到,不該碰到的地方全碰到了。平心而論她絕對算個美人,是赫后那張臉太禍水了。
“御物都戴在臉上了,還跪著干什么?妹妹,你想跟姐姐一起出去郊游嗎?”
簪臺景泓滿眼渴望,只是不敢說。
“你們都想跟著姐姐出去郊游嗎?”
春天來了,哪個小姑娘不想出去玩呢?特別是跟著這幫哥哥們一塊出去。無奈女學(xué)規(guī)矩森嚴,專為了防止她們招搖過市,休沐日也不說休息。
“那各位哥哥們就進去各憑本事幫自家妹妹請個假吧,我?guī)е齻冊谕饷娴戎?。哦對了,簪臺妹妹你得進去,把傷處理一下,這么漂亮的臉蛋留下疤痕可不好。”她這么安排呢,一來是讓自己玩得自在一點,在軍事處理就是萬草叢中一點紅,出去玩依然就她跟塔姑莉兩個女子,塔姑莉還要扮演一個下人的角色,玩不開心的。二來呢她其實跟這些小姑娘年歲差不多,將心比心,休沐日不放假若說是課業(yè)繁重之類的理由,倒也忍了,結(jié)果是不想讓她們拋頭露面,是可忍孰不可忍!還有一層理由在,她想跟同齡的女孩接觸一下,從小到大她都太孤單了!塔姑莉是她現(xiàn)在唯一的朋友,一個本該活在另一個世界的朋友。
哥哥們走后,女孩們圍在赫莉的身邊,十分拘謹。閣下?殿下?先生?老師?到底該稱呼她什么?
“你不是很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小東西嗎?”赫莉并沒有試圖和這些女孩拉近關(guān)系,沒有用的,她只是回過頭來對塔姑莉興高采烈的囑咐道:“一條街都有人結(jié)賬,趕快去拿??!”
塔姑莉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目光中透著期待。在短暫的目光交流后,她歡呼了一聲,一頭扎進了最近的店面。
小女孩們面面相覷。
“還愣著干什么?管他誰出錢,買好東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著姐姐去郊游吧!”赫莉自顧自的走向了塔姑莉消失的店面。
“她好像一直在自稱姐姐?”
“嗨呀,管他呢,我哥也出錢了不是?”立賀遲烏抓著陳甘怡撲進了最喜歡的精品店,因為哥哥的原因,她倆算是真正的閨蜜了。
“喂!那家是我哥哥付賬的!”烈思晴鼓著腮幫子扭頭沖進了立賀嚴塘相中的“地攤”。
請假進行得非常順利,這幫公子可都是頂著爵位的,在白塔這么一個仍然停留在君為臣綱、夫為妻綱、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國度,他們在女學(xué)里為自家妹妹請個假簡直易如反掌。等他們相繼出來的時候,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他們有二十多位公子,堵住了將近五十個妹妹,現(xiàn)在這些妹妹們?nèi)齼蓛删墼谝黄穑蜃诘昀镅芯恐?,或?qū)χ鴿M柜臺的小飾品陷入沉思,也有一伙剛從一家店里滿載而歸,提著一串精致的小禮盒轉(zhuǎn)戰(zhàn)下一家,見他們回來便揚起手大大方方的打招呼,臉上笑得花兒一樣。
見到這樣的場景,他們第一個想的其實都是面具女在干嘛?不會也在購物狂歡吧?四十多人并不算很多,何況赫莉就坐在最靠近女學(xué)正門的店面里故意讓他們找到,他們自然都第一時間就圍過來,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神秘莫測的面具女熟練地在手背上調(diào)著脂粉,給面前的女孩上妝,是用那個女孩的手背。
“姐姐手法超棒的!”那個女孩笑起來兩個小酒窩,眼珠盯著一個方向,顯然是在對她哥哥說話。
“你們剛才分的那么慷慨,我告訴她們隨便拿了,不過這家店好像還沒人認領(lǐng),總不能讓我義父付賬吧?”
李星宇趕緊站了出來:“先生放心,這家店末將包了?!币驗樽谀堑恼撬拿妹茫麄兝罴铱伤闶前姿罟爬系募易逯坏?,最近千年一直不溫不火但也絕對稱不上沒落了。
“我剛問了,這條街的店一共一百五十多家,多包一家可不夠。”
“末將再包十家!”
“那是你們的事。姐姐只管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老板娘,你這顏色不錯,就是涂眼睛的差點意思,再取些來我挑挑?!笨催@多專業(yè),不光調(diào)色,還一個用處的調(diào)一回。
“嗨呦姑娘,最好的東西都給您拿出來了!”老板娘一臉為難。
“大膽!姑娘也是你叫的?”立賀嚴塘豹眼圓瞪,立馬把那老板娘嚇得花容失色。
“姑娘叫得好,你店里的東西本姑娘全包了,就找他結(jié)賬?!彪m然李星宇已經(jīng)表示了這家店歸他,不過赫莉就是有心整立賀嚴塘,包了和全包可是兩碼事。
立賀嚴塘聳聳肩,表示認栽。
“我都不稱本座了,你們也別端著,她們都管我叫姐姐,今天就特許你們叫我小莉吧?!毙±颍?!聽了這兩個字所有人都只覺得挨了個晴天霹靂,隨即明白過來,塔姑莉名字里確實也有個“莉”字,就跟剛才的大眼睛一樣,似是而非,耐人尋味。不要以為赫莉又失言了,這叫因勢利導(dǎo),兵不厭詐!
“不敢叫?”赫莉站起身來迎了出去,指著立賀嚴塘:“就你個家伙最無法無天,敢跟大將軍王拍桌子叫板兒,先起個頭兒叫叫吧?!?p> 立賀嚴塘尷尬的笑了笑。
“左手邊五家一樣全包,都是你的。”
立賀嚴塘攤了攤手表示無所謂。
“再加五家?!?p> 整條街都包下來也付得起,只不過對著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立賀嚴塘明白了她并沒有開玩笑,終于咧嘴壞笑起來:“小莉!要哥哥抱抱嗎?”
噓聲四起!
“小婭都是這樣的!小婭都是這樣的!”他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捂著臉連聲喊。他爹老當(dāng)益壯,給他生了個小二十歲的妹妹立賀嚴婭。
“那你一會拼了命的喝酒,斷片之后本姑娘自己湊過去讓你抱?!贝髦婢呔瓦@點好,臉紅透了也沒人看得出來。
“別騙我了!他們一定幫你作偽證?!本瓦B立賀嚴塘自己都不信。
“聰明啊,減去你五家?!焙绽蛑挥X得心口被針扎了一下,不知自己還能不能笑得下去,趁著聲音還沒變形趕緊丟下一句,穿過人群開溜。
“姐姐!姐姐!我的眼睛。”
“像你一樣的傻姑娘還有很多,姐姐不能只幫你一個?!蹦_步匆匆。
晚上,六個小太陽一樣明亮的火球?qū)⒄g屋子都照得通亮,這是塔姑莉?qū)iT為了赫莉熬夜看書而開發(fā)的控火之術(shù),模擬日光,柔和不傷眼,六個一起照還沒有影子。不過赫莉并不能看書了,這里不是寢宮,是太醫(yī)院,她現(xiàn)在就赤條條的躺在病床上,身上大面積的敷著藥膏,床頭還擺著一個香爐,里面熏著味道奇怪的草藥。
并不是你想地那樣,她玩得忘乎所以,從山上跌下去了。我們可憐的赫莉還瘋不成這樣,她只是不小心坐到了下風(fēng)向,被烤肉的煙氣熏了一下,便覺得呼吸困難,又不舍得就這么回去,塔姑莉給她出主意說帶她騎馬,迎著風(fēng)呼吸些新鮮空氣就好了。事實證明這是個餿主意,春天的小涼風(fēng)灌了一肚子,她就開始肚子疼,順便著涼感冒了,馬兒還顛得她差點散了架。不過她仍然不舍得回去,就躲在車里看別人玩,終于是小病養(yǎng)大,感冒發(fā)展成了肺炎,送到太醫(yī)院里來扎針、吃藥、放血、理療走了一個遍。真正折磨人的已經(jīng)都熬過去了,她現(xiàn)在身上的藥膏那只是些降溫或者舒緩肌肉的外用藥,香爐里則是鎮(zhèn)痛劑,可以持續(xù)緩解她胸口的劇痛。
只能感嘆一句安心公主綜合征名不虛傳??!
塔姑莉是懂得為別人考慮的好孩子,赫莉需要休息她絕對不會把屋子弄這么亮,還稀里嘩啦的擺弄白天弄來的各種小飾品。她是故意這樣的,因為她發(fā)現(xiàn)赫莉只是被麻醉了不能動,實際上并沒有睡覺,而是瞇縫著眼睛盯著自己,只要自己玩得開心,她的嘴角就會微不可查的翹起來一點。
赫莉還在回憶白天的事情,她把七八個小姑娘畫得美美的,跟她們手拉手唱歌。清涼的風(fēng)撲面而來,跟夢里的一模一樣,騎馬真的很爽快。烤肉很香,她跟塔姑莉兩個人躲在車里吃光了一條鹿腿。風(fēng)箏飛得那么高!
公子們陽光,俊朗,健康,打馬球,舞劍狂歌。
塔姑莉真開心啊,她一直都喜歡這些亮晶晶的東西,今天算是發(fā)達了。
對了,她也有,一個漆鐲子。到處都是小姑娘在歡笑,哥哥們都被感染,用有力的大手擺弄起那些精致的小玩意來,笨拙的插到妹妹們頭上。她第三次晃到了女學(xué)正門前的那幾家店里,終于鼓起勇氣拿了一個鐲子,做賊一樣藏到了衣兜里,不是偷,她從來說到做到,罰立賀嚴塘全包就是全包,沒人要、用不完那就給本宮送到妓院去!
那個傻小子,喝多了燒膛穿不得上衣,還用香粉涂了一胳膊。
真開心啊,開心的都想睡覺了。
在今后的日子里,她無數(shù)次的后悔自己堅持不住睡得這么早,沒有把這些場景記得更深刻一些。
晟式嘆
我就這么自己跟自己聊得挺high~~先往十萬字頂,往后可能就不能這么實誠的大長章三連往上扔了,你們讀著不方便,我寫的也跟不上。不賣關(guān)子了,QQ群1020109475里有我自己錄的本文音頻版,正在跟一些從事相關(guān)工作的朋友聊,水平應(yīng)該還是可以的,放在群里大家隨便聽,隨便轉(zhuǎn)。至于說簽約以后起點讓不讓這么玩,或者有做音頻的看得起我,那得聽人家的,反正你現(xiàn)在加進群去隨便聽隨便轉(zhuǎn),賣出錢了我也不從你要。我主要是對于寫文一路不太自信,渴望快些見到成果,寫作也更有動力,真的就是實實在在的文免費給大家看,音頻免費給大家聽,以后說以后的,畢竟我也得活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