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一車隊(duì)人逃出曲陽數(shù)里之地后,在一個小山坡邊停下了,他們拍打著后背和胸脯,試圖緩口氣。
在見到曲陽里面沒有人出來追殺他們這才松了口氣,但,惡人一般都是這樣,一旦命保住了,那他就會變本加厲地回來報復(fù)。
他們不甘如此,便找到了曲陽縣城周邊的一個名叫惠平的縣城,城中有一個名叫朱華的縣令,手上還有個一千多人的軍隊(duì)。
經(jīng)過一番琢磨,這群人一想,找朱華殺回去!血洗曲陽,一雪心頭之恨!
這朱華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主,曾經(jīng)坐上這個位置可沒少使銀子,現(xiàn)在安平王的欽差來了,怎么著都得給個面子。
于是唯唯諾諾地他就答應(yīng)了,并派出惠平第一大高手——寧啟帶著五百甲士準(zhǔn)備討伐曲陽。
消息很快便傳回了曲陽。
老陸羽一聽這個情況,那胡子都快氣歪了,吃著飯呢一拍而起,滿滿都是不安:“這下倒好,咱們曲陽就不能有幾天太平日子嗎?”
一旁若無其事的陸黎一言不發(fā),只顧著不停地夾菜,吞飯。
“兒啊,你覺得此事?”李氏呆呆地看著陸黎。
“娘,您別像父親那么緊張,據(jù)我所知,這次那幫雜碎就是找了咱們隔壁的朱華,那家伙平時也不怎么作為,那士兵簡直和咱們的勞力水平差不多了...”陸黎嘴里吞著一口飯,他搖著手里的筷子說。
“行了吧,你小子,你怎么知道他們找了朱華呢?”陸羽瞥了瞥還在若無其事嚼著米飯的陸黎,帶著點(diǎn)不屑問道。
“爹,你怎么這么古板呢?”陸黎頭也不抬,繼續(xù)吃飯,“你難道不知道,兩地人民是有親緣關(guān)系的嗎?出兵可不是一件小事,這樣一來,惠平的人們難道不會來給曲陽的親戚報個信啥的?”
...
陸羽摸著自己的小胡子,怏怏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擺出一個滑稽的笑:“這么說好像也是哦...”
“要怪啊,也只能怪您老,平日里不知道體恤民意,只知道一味地去愛護(hù),這是不夠的,真正應(yīng)該做到的,是時時為百姓們想,把自己當(dāng)一個百姓,這才能融入進(jìn)去?!?p> 陸羽一聽這話可就不開心了,什么叫自己只知道愛護(hù),愛民如子難道不對嗎?況且自己本來就是朝廷命官,呃..說錯了,是朝廷一個官員,本就和百姓不是一類人,何談融入進(jìn)去?
“你小子,別在這說風(fēng)涼話,你現(xiàn)在能吃飽還不仰仗著你老子我沒日沒夜地操勞嗎?這些年來,你知道我頂住曲陽這面天受了多少委屈嗎?”陸羽無奈地哀怨道,但這正中陸黎的下懷。
“沒錯!”陸黎猛地一下把手里的筷子砸到桌面上,然后“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爹啊,你說的真好,你的確受了不少委屈,但這是為什么呢?那是因?yàn)槟浫趿?!?p> 軟弱!?陸羽像是受到了這輩子最大的鄙夷,然而這個行為竟然出自自己的兒子???
這還能忍?
“陸黎!”陸羽氣憤地直呼,“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你跟著那個姓李的學(xué)了幾年你就不得了!這世上的事你懂的少著呢!”
“我只知道,活著當(dāng)自強(qiáng)。”陸黎淡淡地答道。
“你!”陸羽仿佛給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后自己還跳了,“你個逆子!”
“黎兒!你少說兩句,你爹現(xiàn)在本來就在氣頭上...”李氏連忙出來勸架,拉了拉陸黎的衣袖。
“娘~”陸黎嗲嗲地應(yīng)道,“你不能老護(hù)著爹,都快把他慣壞了。”
...
“你!”老陸羽的小胡子都?xì)馔崃?,伸出巴掌就?zhǔn)備扇向陸黎。
“爹?!标懤韬攘艘宦?。
陸羽的巴掌就懸停在了空中。
“你又打不過我...”陸黎道出了下句。
“你...”陸羽吃力地看著面前這個自己親生的兒子...
“黎兒!你可別氣你爹了?!?p> 陸漢興置氣般地點(diǎn)點(diǎn)頭。
陸羽這才放下巴掌,漸漸轉(zhuǎn)入平靜:“那,你個臭小子,那你說說,朱華來犯,我們?nèi)绾螒?yīng)對?”
“曲陽的軍隊(duì)在何處?”陸黎仰起臉,看著陸羽。
“在...在曲陽城西,統(tǒng)兵的是祝銀?!?p> “大概有多少人?”
“兩百來人?”陸羽嘀咕道。
“你堂堂一個縣城,才兩百來人???而且,為什么軍權(quán)不在你手上?”陸黎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老爹,為什么人家就可以隨便調(diào)兵,你這個代理縣令白干了簡直。
“黎兒,你不了解情況,你爹啊,僅僅只是一個小糧官而已,要不是之前的縣令死了,這曲陽也輪不到你爹指手畫腳的,朝廷不信任你爹,剝奪了你爹掌兵之權(quán),反倒是派了一個無所作為的祝銀來這里?!崩钍辖忉尩?。
陸黎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在漢朝縣令本來就不掌兵,這不屬于縣令可以管轄的范圍,但是到了大漢末期,朝廷腐敗,社會動亂,各地諸侯均擁兵自重,別說你是一個文官太守,你都可以擁兵萬余人。
“那這個祝銀?是個什么人?”
“這就是個無恥之徒?!标懹鹜蝗患悠饋?,是這樣,早年間,還是陸漢興還小的時候,陸羽跟這個祝銀就有過一些瓜葛,“曾經(jīng),曲陽附近鬧匪患,我去找那個姓祝的,要求他保護(hù)曲陽百姓,結(jié)果這個人說什么沒接到朝廷的詔書!?結(jié)果搞得民不聊生!”
“朝中為什么不下旨?”
“這年頭了,朝廷自顧不暇,怎么會去理睬我們這荒野小鎮(zhèn)?”陸羽嘆息道。
“爹,你終于承認(rèn)大漢現(xiàn)在已經(jīng)...”陸黎一見機(jī)會來了,趕緊接過話茬。
“住嘴!”陸羽呵斥道。
“行行行...”
“這個祝銀,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陸羽越說越激動,“想找他幫忙?那簡直就像大漢回到鼎盛時期那樣不可能!”
...
“沒有商量的余地嗎?”
陸羽悲觀地?fù)u搖頭,答道:“做不到的。”
“我有辦法。”陸黎炯炯有神地看著陸羽,語氣堅(jiān)定地說道。
“哦?黎兒,你有什么法子?”李氏倒是來了興趣。
陸羽也把目光聚焦在了陸黎上。
陸黎被這一看,臉蛋有點(diǎn)泛紅,“咳咳...爹,你要聽嗎?”
陸羽一怔,嘿,這小子是給自己下套了??!
“你說?!?p> “我的意見是?!标懤枰蛔忠活D地說,
“殺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