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幾個侍衛(wèi)哆哆嗦嗦,怯怯看著陸漢興,緊盯著他手里的短劍,生怕他突然捅過來把自己給殺了。
但陸漢興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病態(tài),他不是殺人狂,只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立威而已。
“你叫什么?”陸漢興低下身子,拾起死去祝銀尸體腰間殘留下的劍鞘,裝好短劍后問。
“???”為首的那個侍衛(wèi)一驚,指了指自己,“我嗎?”
陸漢興也不出聲,點點頭。
“我叫左智?!?p> “行?!标憹h興再次點點頭,指了指左智,“好,告訴曲陽的軍士,我陸漢興從此刻起接手曲陽軍務(wù),希望他們能夠遵從我的命令,奮勇抗敵!”
“清楚...”左智不住地點頭。
“你以后就是他們的頭!我的副手!”陸漢興突然一指左智,道。
?。。?!
左智一驚,呆望著陸漢興,心里苦笑而快樂著。
自己這算是升官了么?但以后就得對一個孩子俯首帖耳了...
總的來說,這是個劃算買賣。
“遵命!”左智連忙抱拳,應(yīng)下陸漢興的話。
“好,沒什么事,我先走了?!标憹h興說罷便揚長而去,也不去管這個祝宅內(nèi)部是否血跡斑斑,是否一片狼藉。
幾個侍衛(wèi)愣在原地老一會,才去收拾地上的尸體,至于祝銀的家眷...
當(dāng)然沒有人會去管他們,最后也只落著一個在街邊乞討的下場。
左智一升官,那三把火也自然而然得放一放,他帶著隨行的幾個人跑去營地(就在祝宅邊上),幾個軍士出來迎接,一向慫的出奇的左智突然在所有人面前挺起胸膛,底氣十足地告訴所有人——他升華了!
大家不信,但左智身邊的幾個“親歷者”紛紛出來作證,大家也逐漸相信了,畢竟左智是個老實人,踏踏實實的老實人,但二十多歲的左智一直面臨著人生中的一大難題:
事業(yè),家庭。
古代社會講究門當(dāng)戶對,先立業(yè),后成家。
但左智早年喪父,然后母親也跑了,也就不存在什么盡不盡孝了,在察舉制之下,可憐的左智無人問津,最后在曲陽安定下來,當(dāng)了個大頭兵。
在他眼里,這明顯不是一個出人頭地的路子,至少想要飛升幾乎不可能..
直到碰到了陸漢興。
他仿佛看到了曙光!
雖然陸漢興也是無意之舉,但殊不知,他為蜀漢挖掘了多大的一個人才。
左智呢,人雖然慫,但是武功不錯,僅僅也就是不錯而已,所以周圍人就算是嘲笑他,也不敢去惹他,因為他動起手來,那可是真打,就算穿著一身鎖子甲也會隱隱作痛。
回到軍營后的一段時間,左智詳細地給眾人講述了一下陸漢興干掉祝銀的故事,并傳達給眾人,以后得聽陸漢興的話...
底下很快引起了熱議,有贊同的,那伙人認為呢,這個祝銀平時老克扣軍餉,對他們也就那樣,這天真該變一變了。
也有反對的,他們呢,覺得自己都多大人了,怎么可能去聽一個小孩子的號令!?這傳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炸開鍋的同時,陸漢興已經(jīng)回到了陸府。
剛邁進家門,父親陸羽就急匆匆迎了上來,一臉緊張地看著陸漢興,“你把祝銀給殺了?”
陸漢興點點頭,轉(zhuǎn)身步入大堂,還大喊了一聲:“娘!我回來了!”
陸羽氣地一跺腳,又扭過頭去拽住陸漢興,“你糊涂啊!祝銀是朝廷委派的,你把他殺了,咱們家以后還能有好日子嗎?”
陸漢興抿了抿嘴唇,無奈了,根據(jù)史學(xué)記載,現(xiàn)在的東漢就差最后一根稻草就能壓死了。
這個時候的東漢王朝是很混亂的,具體亂到什么程度呢,這么說吧,即是是你的大城市發(fā)生了災(zāi)情,比如黃河決堤啊,或者是哪里發(fā)生了動亂呀,如果不是發(fā)生了皇上面前,那一般情況下只能靠地方政府自力更生...
陸漢興深知這一點,也很清楚朝廷不會去管曲陽這么一個彈丸之地,自己的父親純粹就是愚忠...
但總不能再去刺激他,說什么大漢氣數(shù)已盡呀這種話,他只得安慰道:“爹呀,你看這事我干都干了,那就算了吧,以后出了什么事,那以后再說?!?p> 陸羽也是哭笑不得,自己養(yǎng)了一個這么強是兒子,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于是也就一瘸一拐地回屋歇息去了,心里想著隨他去吧,孩子大了,翅膀硬了。
見到陸羽也沒什么其他的意見,陸漢興匆匆告別了李氏,然后又回到了祝宅附近的軍營。
當(dāng)陸漢興到達軍營大門的時候,左智已經(jīng)在里面做了許久的思想工作了,但底下的意見還是高度不統(tǒng)一...
難以開展下一步的工作,直到陸漢興走到了嘈雜的人群中央,由于個子比較矮,也沒有人注意到有一個孩子,竄到里面去了。
“大家安靜!”中央突然爆發(fā)出一聲雷霆之吼。
“...”全場頓時肅穆起來,都把目光聚集到了中央,他們看到了一個小個子的帥氣男生。
“您親自來了?”左智連忙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穿梭而來,到達了陸漢興的面前。
“我不來能行嗎?我看你壓根搞不定啊?!标憹h興瞇著眼瞥向左智,搞得他還有些尷尬。
“哎呀,我從來也沒干過這些事呀...”左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他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他好像已經(jīng)把這個小毛孩當(dāng)成自己大哥了...
“行了?!标憹h興也沒時間哆嗦,“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愿意跟著我陸漢興保衛(wèi)這一方安寧的,留下!”
“不愿意的,可以走人!”
此話一出,底下瞬間就沸騰了,左智皺緊了眉頭,他暗暗捅了陸漢興一下:“你這一說,大家還不都跑了呀,現(xiàn)在這年頭,大家想跑還來不及呢,你怎么還放他們?”
陸漢興微微笑著,也不去解釋,隨口附上另外一句話:“留下的!每家發(fā)一鈞米!”
一鈞米相當(dāng)于三十斤大米,在這個關(guān)頭雖然算不上多,但對于很多百姓來說,那可是救命的糧食,一聽到這話。
本來還準(zhǔn)備成群結(jié)隊開溜的軍士們都望向陸漢興,有的人不信,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陸漢興拍拍胸脯:“千真萬確!”
“好!我跟著你干!”
“跟著你干!”
...
底下一拍即合,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
一旁的左智傻了眼,他咽了口口水,又捅了桶陸漢興:“大哥,你看我作為你的副手,怎么說也得兩鈞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