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就在那里虛弱的聽著人們?nèi)绾螌㈤T打開如何報警,如何將她送入醫(yī)院,即使現(xiàn)在她很虛弱,但全部過程中她那安穩(wěn)的笑容與死死抓住東西的手沒有半分松懈。
她就是要讓離看到這一幕,她不期望離能對她的印象有所改觀,至少以后能夠不針對她就行了,她要讓離的內(nèi)心有種愧疚感,以后她潛意識中就會告訴她這樣一句話,這個人就算再不好,也有過豁出命保護你東西的時候!
離是在她被送入醫(yī)院半個小時后趕來的,神情慌張,顯然有些著急,至于著急的是她的東西還是紅箋的命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傷者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并沒有大礙,好好靜養(yǎng)就行了?!遍T外的護士對離說道。
離點了點頭,“麻煩你了,聽說她來的時候抓著一個東西?”
“是的,抓的死死的,不過看她抓著那東西很安心,我們也沒有強行掰開。”
離松了一口氣,她已經(jīng)將散落在蘇春齋的東西全部找回,就差了紅箋手中的拿件,只要它還在,其他東西全丟了都行。
她微微有些懊惱,自己作為一個修道者居然被一個普通人逼的惱羞成怒,把這個東西給留了下來。
她推開病房的門,看到躺在床上的紅箋正死死地抓住一個白玉般的令牌,臉上露出安穩(wěn)的笑容,“真傻?!彼@樣說道。
紅箋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睛,清澈的眼睛如同剛被水洗過一般,眼眶中流轉(zhuǎn)著水波,她忽然將手中的令牌死死地抱在懷里,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待看到離之后,她松了一口氣,正要起身,傷口傳來一陣劇痛,“嘶……”她倒吸一口氣,看著身上被包扎的跡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離長嘆一口氣,“哭什么?你這不是好好的嗎?”
紅箋哽咽道:“他,他,要,搶,搶,你的東西,我好像,好像,殺人了?!?p> 離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
“我會不會坐牢?。俊奔t箋的睫毛還掛著淚珠,顯得嬌嫩柔弱,楚楚動人。
“不會的,我已經(jīng)把情況說清楚了?!?p> 紅箋這才停止了哭泣,將手中的令牌遞給她,“這個看起來最值錢,所以……”
離結(jié)果令牌復雜地看了紅箋一眼,這個任性的女孩倒是可愛的很啊,“謝謝?!?p> 紅箋看著她的樣子破涕而笑,“你要謝的話幫我?guī)б环蔟埦r仁過來,我餓了?!?p> 離有些無奈,這女孩還是個粗神經(jīng),“等著?!?p> 沒過多久離帶了一份龍井蝦仁回來了,遞給紅箋后便坐在了她的旁邊,“吃完我為你療傷?!?p> “你也吃?!奔t箋用筷子夾起一個如白玉般溫潤的蝦仁遞到離的跟前。
“我不餓?!彪x拒絕了紅箋的好意。
紅箋噘著嘴道:“不行,你要吃,可好吃了?!?p> 離看著如同撒嬌般的紅箋,搖了搖頭,“真是個孩子。”
紅箋笑嘻嘻道:“你一個我一個?!?p> 離無奈將面紗取下,用筷子夾了一口。
紅箋沒想到那面紗下的容顏竟然是那樣的傾國傾城,不禁發(fā)出感嘆,“真漂亮?!?p> 離的臉頰微紅,看了紅箋一眼,“不用你說?!?p> 紅箋笑了笑,果然每個女人都喜歡聽這樣的話,修道者也不例外。
飯畢,離讓紅箋在床上躺好,“寒月閣功法多為女子修煉,其中醫(yī)道功法占了大半,我不精通此道,但治療這種小傷還是可以的?!?p> 只見她的掌心慢慢氤氳出一團藍色的光暈,如同藍色的螢火蟲在只見飛舞一般,她的手從紅箋的傷口處慢慢拂過,紅箋到自己的身體像是沐浴在三月的和風中一樣,片刻后感覺身上的傷口一陣酥麻。
沒過多久,紅箋就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劇痛消失,她解開紗布,一層層血痂從皮膚上脫落,露出如雪一般白的皮膚,“好神奇!”紅箋感嘆道。
“這不算什么,寒月閣有些功法甚至能讓死者復生。”
紅箋瞪大了眼睛,“我父母也可以嗎?”
“不能,他們已經(jīng)被人打得神魂俱滅了?!彪x的話依舊是那么直接,不會考慮任何人的感受。
紅箋低下頭,看起來有些失望。
“你先呆在這里,我還有事?!闭f完離就走了。
待離走后,紅箋的臉上勾出一抹笑容,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父母不可能復生了,要不然作為心劍宗宗主的洛文怎么可能沒有這樣的手段。
她這么做,一來是為了試探離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二來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更天真無知一點。
既然開始了欺騙,那至少騙的像那么一回事啊。
她這才想起了洛墨父子,只希望他們還好,要不然自己又少了一條退路。
紅箋拿出貼身放置的手抄本的功法,這本功法名叫寒月訣,是寒月宗最為基礎的功法,在寒月宗,這是每個人必學的功法,在寒月訣之上才會出現(xiàn)分支,譬如醫(yī)術,劍法,音律等等。
即使它是最基礎的也比當初那本啟靈訣好上無數(shù)倍,這就是散修功法與宗門功法的差距。
當初洛墨父子不是沒有想過給紅箋心劍宗的功法,奈何宗門有著明文規(guī)定非本宗弟子不得修行,他們身為領導者就更不能壞了這條規(guī)矩了,只好給紅箋一本啟靈訣,也幸好啟靈訣出了問題,不然她現(xiàn)在還要散功重修。
紅箋看完寒月訣便將其撕毀吞到肚子中,然后默默運轉(zhuǎn)功法。
一天不知不覺過去了,紅箋再次睜開眼睛已經(jīng)是次日清晨了,她洗漱了一番,招呼都不打便從醫(yī)院跑了出來。
她獨自一人行走在蘇堤上,她雖然一夜沒睡,但是精神狀態(tài)卻出奇的好,她邊走邊感受著靈力在身體中的流動,忽然柳樹上的鶯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玩心大起,向著鶯鳥勾起了手指。
那鳥兒如同被綁了一根透明的絲線一般,慢慢向著紅箋靠近,最后落在她的手中,她摸著鳥兒的頭,“怕不怕?怕不怕?”
鳥兒理都沒有理她,從她的手掌掙脫出來,又向著那棵柳樹飛去,想必那里便是它得家吧。
紅箋嘆了口氣,“你們都有家,我的家呢?我那不省心的爸媽啊。”
女人總是多愁善感的,尤其是到了紅箋這個年齡。
紅箋就在蘇堤上面呆了一個早上,直到正午才回到了臨安大學。
她剛進寒月樓便聽到離與另外一個女人說話,“紅箋的事情我會親自向師父解釋,不用你費心了?!?p> “師姐,師父將臨安交給我來代為管理,我自然有必要知道那小丫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